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只緣相守 chapter136
    「啊……阿嚏。」

    「小乖乖,你的大噴嚏打在我美麗柔順的秀髮上了。」

    「噢喲,你好小氣,給你擦擦。」

    「那我還要對你說謝謝咯,啊……阿嚏。」

    ……

    細碎的雪花不大,但接連下了兩天,雪隱王府也被覆蓋掉大半,乾枯的枝椏上沒有綠葉,頂著大朵大朵的雪冠,銀白蒼茫。

    小屋裡,噴嚏聲高低起伏,她的,還有他的。

    艾幼幼裹著厚厚的狐裘,手裡還抱著好幾件暖裘縮在小火爐旁,窩在暖裘裡只露出半張小臉,晶亮地眸子隨著那個高大的人影轉轉悠悠:「烈,天還沒黑,點這麼多紗燈做什麼?」

    「亮一點你就不怕黑了。」風烈邪拿著手裡的火折子點亮第二十九盞琉璃細紗燈,紅色的光線打在臉上暖暖的,他不自禁笑了。

    他怎麼做起宮裡太/監做的活兒了,呵,怪不得她第一次見他把她認成太監。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把這碗藥喝了。」風烈邪端過藥碗遞到她面前,「啊……阿嚏。」他貌似比她病得還重。

    「不喝。你把噴嚏打在碗裡了。」她推開藥碗。

    「我明明是對著旁邊打的。」風烈邪辯解,碗裡的褐色湯藥隨著他手腕的晃動打著圈兒,「小乖乖,你是怕苦吧?別拿蹩腳的借口搪塞我的智慧。喝。我放了很多糖。」

    「誰說我怕苦。」她真的怕苦哎,但看他一臉認真,還是喝吧。

    「小妮子要乖乖,不然朕代表月亮懲罰你!」

    艾幼幼接過藥碗閉上眼,捏著鼻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忽然皺起眉控訴,「月亮使者,你到底有沒有放糖?」苦得都扎嗓子。

    「放了許多。還朕的用手指親自攪拌。」風烈邪在火爐邊挨著她坐下,揚起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瞧,指頭上還有藥渣子。」

    「嘔——」她要吐了,小手點著他直挺的鼻子,「你、你、你,還是個皇帝呢!不講衛生,羞羞臉。」

    「你、你、你,還是個郡主呢!怕黑怕藥苦,羞羞臉。」風烈邪手指在她臉蛋刮刮點點,「啊……阿嚏。」

    「烈,你的感冒好像比我還嚴重喔。你到底有沒有喝藥?」她手掌摸著他的額頭,大叫一聲,「好燙喔,你發燒了。」

    「哪有。是你自己手掌燙。」其實真的發燒了,但他才不要喝藥,「我喝了啊,喝了許多。」全倒了,他也怕苦。

    「不可能,你臉好紅。」

    「那是氣色紅潤 、天神庇護。」

    「那就是發燒。」

    「那是精神百倍,神清氣爽。」

    「是迴光返照吧!」

    「要升天了喲,阿彌陀佛。」風烈邪趕緊戲謔地拜一拜。

    「阿門也沒用。」艾幼幼將手裡的幾件暖裘包裹在風烈邪身上。

    「幹嘛把我裹得像隻狗熊!這麼厚,將我風流倜儻的超帥身材都遮住了。」風烈邪將她裹住腦袋的暖裘扯了扯,露出一張英俊的面頰,黑鑽般的眸子在火光下,猶如耀眼的寶石。

    「你本來就是狗熊。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她提著厚重的雪裘下擺,蹬蹬蹬地跑出門。

    一個時辰後,她端著巨型白瓷碗進門,熱乎乎的湯藥冒著白氣:「烈,來,喝藥!這可是超級大補藥喔。我放了五根人參,呃,還有何首烏,藏紅花,反正放了許多的名貴藥材,還有雪蓮和鹿茸呢。」

    「咕咚——」風烈邪嚥了超大一口口水,盯著紅色的湯藥,瞳孔縮小,藏紅花,她給他打胎嗎?

    「是不是很好聞?我聽見你嚥口水了。」艾幼幼興奮地摸摸小鼻子,「來,快喝!你看著顏色多鮮艷,紅的綠的。」

    「不……不要……」紅配綠臭狗屁!他一代戰神的鳳傲大帝命喪狗屁?這丫頭不知道藏紅花配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藥,是劇毒嗎?

    「嘿嘿……」艾幼幼柳眉一挑,眼角閃下狡黠亮光,「你是怕苦吧?」

    「不是!」怕苦,更怕死!那紅紅綠綠的湯藥,呀呀,太恐怖了!

    「這樣吧。你不喝藥也行,那就針灸吧。」艾幼幼將湯藥放在一邊。

    「好好好!」只要不喝毒藥就成,但是……「你會針灸?」

    「噹噹噹!」艾幼幼從背後掏出一本厚厚的《針灸秘籍》,「這個,按照上面這個扎就好了。據說針灸好的快。我保證一針見效,你立馬活蹦亂跳和猴子一樣。」

    「……」青筋三五根,「還是算了。我去喝藥吧。」他不要做猴子。

    「烈……」艾幼幼眸子閃爍楚楚可憐,扳住他的雙肩,「我們是不是哥們。」

    老天,又是這該死的動作!人家做朋友吃香喝辣,她要人命啊。

    「好吧!」不就是幾根小小的針,比起喝毒藥立馬翻白眼、瞪腿死喵喵要好多了。

    「衣裳脫了。」艾幼幼將風烈邪拖到榻上,解開他的衣裳,手指在他光滑的背脊撫摸,驚艷讚歎,「嘖嘖,烈,你身材好好哦。皮膚也好好,還是小麥色的。」

    「別摸了,你不要勾引我喔。」她細滑白嫩的手指像蝶翼在他背脊留下火熱的戰慄,風烈邪立刻血脈翻湧,將俊臉埋在枕頭裡,「快點針灸。」

    「準備好了嗎?」她拿起又粗又長的針,針尖白光一閃,架勢猶如砍頭的儈子手。

    「準備……好……」咕咚,又一口大大的口水,「了。」

    艾幼幼對準穴位,猛地刺了下去!!

    「啊——」慘叫,絕對是慘叫!

    「噗——」一道透亮透亮的血線飆了出來,她趕緊撕了書上的一頁紙擦了擦,鎮定自若。

    「雪兒,你不覺得這種一針下去狂飆血的狀況不太對勁嗎?」什麼一針見效,明明就是一針見血。

    「可能位置錯了。我知道的。我像月亮保證,這次不會錯了。」艾幼幼舉針就來第二次。

    月亮,風烈邪要找你算賬!

    「哇呀呀,好啦。雪兒真是神醫。我腰不酸,腿不疼,連跑步都有勁兒了。」風烈邪一骨碌從床榻彈起,一看見她手中亮閃閃的針,慌忙穿好衣裳。

    「真的呀!我是神醫啊!」艾幼幼興奮地咧嘴嘻嘻笑,「那快點,我以神醫的名義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出錯。」

    「神醫!」神經病醫者!風烈邪倉皇逃竄,「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等會再來找你。」

    衝著落荒而逃的風烈邪,艾幼幼撇撇嘴大喊:「烈,我們還是不是哥們啊?跑那麼快做什麼!」

    「哼,還說我是神醫,假的!」艾幼幼暗自嘟囔,收起針灸的藥盒,整了整床榻,抱著暖裘坐在火爐邊,眼睛一直瞅著門口。

    爐火吱吱燃燒,打在她蒼白的小臉,期盼的眸子逐漸暗了下去,為什麼爹爹還不來?

    她生病了,他卻一直沒有出現。

    他在忙什麼?連差人送句問候的話時間都沒有嗎?

    從前,爹爹不是這樣的!

    喉嚨裡好像翻湧起苦澀的藥汁,不對,比藥還苦。

    就算平日裡冷落,可今天不同,今天是什麼日子他也忘了嗎?

    窗內的光線一圈圈昏暗,屋子裡點了許多燈,卻照不亮心裡黑漆漆的角落。

    艾幼幼忽然起身,他不來找她,她就去找他!

    艾幼幼穿著厚厚的純白色狐裘,沒有直奔鳳靳羽的住處,而是騎馬進城,直到華燈初上才一身疲憊回到雪隱王府。

    將馬栓好,來不及洗臉換衣裳便興奮地衝向鳳靳羽的屋子,推開門卻是空蕩蕩一片冰冷,接連找了書房好幾處,已然尋不到他。

    失落地走在念雪院的小路,遠處的水榭傳來歌舞昇平,丫鬟來來回回忙碌,她問起一旁走過的丫鬟:「那邊好熱鬧,在做什麼?」

    「郡主……不,雪妃,王爺為雲若公主舉辦宴會呢。」丫鬟端著菜盤步子不停朝遠處走去。

    宴會?艾幼幼的心咯登一聲,這麼熱鬧,是為那個女人舉辦宴會?

    宴會將她排斥在外就罷了,爹爹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遠處熱鬧的喧嘩被風送來,夾著雪片,刺到耳朵裡有些痛。

    艾幼幼呆呆地望著那一片燈火,銀色的卷髮被風起幾縷,刮在面頰有些冰,袖子裡也灌進風。

    她緊了緊身上的雪裘,步子卻邁不開一寸,只是呆呆地站著。

    天大地大,卻容不下小小的她,她不知何去何從。

    「雪兒!」一雙溫暖的手掌從背後覆住她的眼睛,細長的睫毛在他手心慌亂地眨動。

    「烈,你覆住我的眼了。好黑。我不喜歡黑。」她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許是病重還未痊癒吧。

    「是啊。我覆住你的眼了。呼啦啦。」風烈邪忽然鬆開手,「這樣就亮了吧?有我在,害怕什麼黑。」

    「嗯。」她點點頭,卻不想說話。

    風烈邪黑鑽般的眼眸掃了一眼遠處,不悅地蹙起眉,他知道小乖乖一旦話少了,定是心裡不舒服。

    他唇角勾笑,牽住她的小手:「走,我們過去看看。」

    「好。」她幾乎被他拖著走,這條路她走了無數遍,今天卻好似好長好長,步子也沉重地像捆綁幾個大沙袋。

    直到風烈邪拉著她坐在桌邊,鳳靳羽都沒有瞅她一眼,倒一直和赫連雲若聊得火熱。

    「羽,這件狐皮雪裘真好看。」雲若手指摩挲著高聳厚實的雪裘毛領,媚眼如絲。

    艾幼幼不想看,可還是不自覺抬眸,赫連雲若身上價值萬金的狐裘真的很好看,純白的質地柔柔軟軟,袖口還鑲嵌了幾排奢華的珍珠。珠光被燈火一照就會閃耀耀,直刺她的眼眸。

    刺得她眼睛好痛。

    「你喜歡就好。」鳳靳羽端起紫金茶壺,雲霧茶幽幽落入墨玉茶杯,清淡的茶水在杯子裡打著旋兒,飄出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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