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志軍呆住了,他看看也婁手上對著自己的槍口,接著又將目光轉向安利。沙裡夫。
「我在演什麼?你們就這樣用槍口來招待客人的嗎?」
安利。沙裡夫又一笑,隨後表情無奈地說,
「先生,不管你是誰,但我們知道你不叫羅克—還是把你臉上那層可笑的棕色括下來,露出你本來的黃色來,我們知道你是中國人……」
「中國人?」
羅克先生一聽,站在那兒皺起了眉頭。隨後,他似乎明白過來了,於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伸出一隻手慢慢地拿起茶几上的一張照片,接著把它彎了起來,使照片的邊緣變得更堅硬些,這才用這道邊緣在臉上慢慢地括了下來,使人們聽到沙沙的響聲。
「是這樣嗎?」
他把括下來的照片遞向安利。沙裡夫。
「你懷疑我臉上塗了一層油,並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本來膚色嗎?上帝呀,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瘋了?」
安利。沙裡夫吃驚地伸手接過羅克先生遞過來的照片,看到邊緣果然沒有括下任何油彩—他的膚色是真的,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棕色!
安利。沙裡夫呆住了,立刻將照片遞向也婁。也婁連忙伸手接過,看完後也是臉露吃驚—事情似乎並不是那樣,難道萬先生的情報不準確?
「須要看我身上的其它地方嗎?」
羅克先生瞪著他們,
「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我連老二都可以掏出來給你們看!」
安利。沙裡夫搖了搖頭,剛想說「不必了」,可是也婁卻搶先開了口,
「是的,我們要看—你把上衣脫了!」
羅克先生一怔,隨後生氣地伸手解衣扣,激動得連手都是抖的,但他仍非常紳士地一個個在解鈕扣,最後露出了胸口上的團團卷毛,還有同樣棕色的皮膚。
「先生們,我記得你們!」
他最後停下手中的動作,圓瞪著雙眼看向安利。沙裡夫和也婁倆人——
沒有什麼破綻!
安利也也婁倆人又對視了一眼。
羅克先生生氣地把扣子又一個一個扣上,最後整理好衣服,舉步便向外走,
「先生們,感謝你們特別的招待—你們可以向我背後開槍,但是從那一刻起我保證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國家會向你們宣戰!」——
這句話的力度顯然非常不夠,只不過是大多數有錢有權的人用來嚇唬人的技兩,但於志軍用得恰到好處。
「站住!」
也婁站了起來,大廳四周的幾道門也同時打開了,從門裡分別走出幾個人來,而且個個都有槍。出口的門也被人打開了,幾條大漢架著王宏推進了屋,那位看起來非常柔弱的讓金蕾此時手裡多了一把槍,正在推在貝貝走進屋裡來。
「你們要幹什麼?」
於志軍吃了一驚。
「我們要綁架你!」
也婁臉上微笑著,老實地回答。
「為什麼?」
於志軍努力鎮靜。
「為了你手上的時間軸!」
安利。沙裡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歎了口氣後看向於志軍,
「羅克先生,跟我們走一敞吧!」
埃及,一處未知名地。
十數小時之後,在一個小得多的客廳裡,呈方形擺放的幾張沙發上分別坐著三個人,安利。沙裡夫和也婁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在他們的對面隔著一張茶几,坐著另一個人,卻只能看到他的後腦,看不清他的臉。
「怎麼會這樣?」
安利。沙裡夫手裡拿著一張紙,並且在仔細地看它的內容:
【時間軸】已【丟失】【可能】在【來自法國】【L】的【身上】【L】已【失蹤】【下落不明】【仍然執行】【符加程序】
「這是固長江最後發出去的密電?」
「是!」
那位背影說,
「我們絕對能確認—是在東尼羅河大道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發出的—就在幾十分鐘之前,同樣的報告已經發回給了上頭,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收到任何指示—也許,上頭更願意聽聽我們認為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另外幾份稍早前的密電還沒有破譯出來嗎?」
安利。沙裡夫問。
「沒有!」
背影搖了搖頭,「你知道這件事很難—但我肯定,固長江在用舊的代碼發送情報,絕對是一種圈套—我相信他們有更先進的衛星技術,可以用來通訊……」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用呢?」
也婁打斷背影。
「因為用衛星通話,同樣也可以被我們截獲……」
「那你們曾經截獲嗎?」
安利。沙裡夫問。
「沒有!」
背影又搖搖頭,隨後說,「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們沒有利用衛星進行通訊—他們可以不用語音,他們可以用另一種密碼的手段,然後將這種頻率隱藏在浩如煙海的信號中,我們不可能全面監測得到—安利先生,你非常清楚這一點!」
安利。沙裡夫點了點頭,
「我只是懷疑中國人有沒有這種技術……」
「先生!」
背影揚起一隻手來,打斷安利。沙裡夫,露出中指上戴著的一個閃閃發光的,跟也婁手上戴著的那個一樣,在集團中像征著身份與地位的紅寶石戒指。他蒼老而又嚴厲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
「任何輕視中國人的想法,都是非常愚蠢的!我們絕不能消除對那位羅克先生的懷疑—他就是一名中國特工,你們要相信我!」
屋子裡靜了幾十秒鐘,背影用非常嚴利的語氣說完後,不再發表其它任何看法。
「萬先生!」
安利。沙裡夫終於抬起頭來看向背影,眼裡的神色很複雜,
「我們並沒有消除對羅克的懷疑—雖然現在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表明他是中國特工……」
「我們同樣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是真的羅克先生—他們的背景很完美,沒有一絲的破綻,可這正好給我一種非常刻意的感覺。先生們,這是他們的一種手段,不管是法國的公司,還是從土耳其飛過來的專機,都是一種刻意的手段!」
背影—萬先生用同樣嚴厲的語氣打斷安利。沙裡夫。我們看不到他的臉,但能相信他正用一雙充滿急促眼神的目光望向安利和也婁倆人—這就是固長江口中的內奸,但我們看不清他的臉,不能確定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在鮑佰。羅切爾德的身份是萬先生—這是一個代號,同時也是他在集團唯一可稱呼的「全名」。
「不管怎麼樣……」
安利。沙裡夫用平靜的語氣回應萬先生,
「在沒有充分的證據前,我們還是尊重一點羅克先生的好—暴力顯然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婁一聽,立刻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安利。沙裡夫,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總會有辦法,讓他交出時間軸來。不管它是在他的手上,還是在固長江的手上!」
萬先生一聽,立刻點頭,表示很欣賞也婁的做法。但是安利卻閉了閉眼睛,因為也婁這番話無疑說明他將要在羅克先生身上使用暴力,而他自己卻根本不是一個喜歡暴力的人。
咚咚!
這裡,房門被人急促地敲響。
「進來!」
也婁先生馬上抬頭喊了一句,背影和安利。沙裡夫倆人也抬頭望向門口,並且都在心中思考著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讓外間的人冒著挨批的風險敲響了這道守衛最為森嚴的房間。
一名身穿西服的打手開門走了進來,逕直走向背影,然後伏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安利和也婁倆人看到背影剛聽完便吃驚地挺直了腰……
埃及,開羅。
固長江站在一扇窗前,慢慢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接著仍是望向第一接頭點方向的那幢小樓,表情凝重地思考著。
在隊長所在的四周,陳亮超和王浩等人此正分佈在不周的位置,對第一接頭點形成的一個半扇形包圍圈,他們手中全部持有長距離來福狙擊槍。隊長組織了一個全天候有效率的獵殺片區。但是,第一接頭點致今完全可以確認是安全的,那就意味著固長江的設想是正確的—臥底計劃並沒有完全暴露,於志軍只要能把握好局勢,他就是安全的!
埃及,開羅,開羅國際機場。
一架飛機衝進了跑道,緩緩駛入停機坪。
十幾分鐘後,中國國家安全部二局局長張寧手裡換著一個手提箱,慢慢走近安檢出口,站在一名白人婦女身後,排隊等候踏入埃及的領土。
正在辦理入鏡手續的所有安檢人員並未留意到這一特殊人物的出現,直到輪到張寧局長安檢,並且打開手提箱檢查時,裡面靜靜躺著的一枚裡間軸,立刻引起了某些人的高度注意。他們馬上注意到了這位來賓,並且立刻了查證他的身份,隨後便是立刻確認了這位化名金立的中國人,原來是在國際情報界具有重大影響力的中國特工!
埃及,開羅,一處未知名地,守衛最為森嚴的房間。
一名身穿西服的打手開門走了進來,逕直走向背影,然後伏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安利和也婁倆人看到背影剛聽完便吃驚地挺直了腰。
「發生了什麼事?」
也婁立刻開口問——
哼!
背影的頭動了一下,並且舉起一隻手示意打手離開他們,自己接著也站了起來,
「中國最具有性格的特工來了—他剛走出機場,而且身上還帶有時間軸!」
安利。沙裡夫和也婁倆人聽了大吃一驚。
「我現在要安排人手去攔截他們!」
背影說著,向門口忽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