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修羅擒夢妃 第4卷 【如夢】 173
    要真的被逮住了,到時候豈不完蛋?

    玉會不會一怒之下打老婆,誰知道。這世上打老婆的男人多的是。

    只是,我明明屏聲靜氣地抱著肚子捲縮在了濃密的刺叢中了,為什麼還是要被人逮出來嘛。

    而且,能不能找到我的人是皓天?因為他怎麼看都絕對不會是會揍我的人,偏偏是……

    「你屬什麼的?怎麼老是喜歡躲啊藏的?難道屬老鼠?」

    憤怒中還帶著調侃意味的話在身後響起,如夢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說話的人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進刺叢裡這小小空間的人,除了她那無所不能的玉還有誰?

    「我屬蛇的,喜歡捲成一團,也喜歡溜,更喜歡冬眠。」躲不掉了,要打要殺還是要剮或是要煮來吃進肚子裡,如夢也只好認了。

    沒辦法躲了的情況下,那本姑奶奶就不躲了,順便放鬆了身體也讓隆起的肚子裡的小寶寶沒那麼辛苦,乾脆順勢一躺,反正不會躺到草地上,因為後面有個溫暖又結實的懷抱在等著。

    這女人,還真夠怪的,一會兒躲他一會兒粘他,想想真是恨不得把她……

    惡狠狠的目光落在她沾了一片草屑的頭頂上:「你這腦袋瓜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居然跑這裡面來了,她這樣的性子等當了王妃後,估計自己一天到晚會頭大。

    如夢很舒服地瞇上了雙眼,伸直了雙腿,伸開了一雙靈活的柔臂纏上了他的脖頸:「裡面裝的都是你。」

    怕他?躲不掉就用甜言蜜語灌醉他,總之用什麼方法能夠冥滅他的怒氣,就使什麼。

    只是,面前這美得過火的容顏上,居然也會冒出鬍子渣渣?

    「我……我真想狠狠的揍你一頓,你這個壞女人。」他還帶著怒氣,鐵青著個臉好駭人,一雙瀲灩雙眸中火花滋滋地往外冒。

    「那就揍吧,反正我也跑不了吶。」如夢把小臉蛋別開了,一雙纏在他脖頸上的柔臂也悄悄地往回縮,還故意的把嬌軟的身軀在他懷裡扭了扭,哼,不要你抱。

    心中更是火起,她居然還要以疏離的方式來抗議?

    憤怒的眸越來越近,一隻漂亮又完美的大手掌高高舉起,糟糕。

    還真要打啊:「救命……唔……」

    原來這手是拿來固定她那小腦袋的,看把我們如夢給嚇得。

    微微顫動的唇片兒準確地逮住了她那居然叫出救命的小嘴兒,香軟中帶著不知名清香味兒的舌滑進了她的檀口中,尋找著不聽話的小香舌,逮住了就是一輩子的糾纏,想跑?沒門兒。

    「唔……玉……」滿足的輕吟,呢喃輕溢的呼喚,迴響在怒氣勃發的東方玉耳畔,傾天之怒氣總是在她面前、被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消弭於無形,留下的,只有添滿了內心多日思念帶來的空虛之處。

    粗重的呼吸,輾轉反側的吸取著芳蜜,似要把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擔憂全數用這樣的方式發洩出來。

    「夢兒,夢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他那火熱的唇片悄悄地轉移到了她的耳垂,在那裡呼著熱氣。

    「我也想你,玉……我好想好想你。」

    在他的面前,如夢會自覺的做回一個小女人,忘卻所有的不甘,遺忘掉所有的委屈,腦海裡不停吶喊著的是:我想你。

    「想我你還會再回去找那小子,蒽?」他用這威脅的語氣再加上轉移到玉脖上輕輕的咬,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不乖的女人嗎?

    「我沒有,我沒有……」是真的沒有嗎?

    使勁的躲藏著,因為有著微微的痛楚讓她很不爽。

    「舊情復燃?還是餘情未了?」他的鋼牙又轉移了陣地,什麼時候跑到胸前了?要命哦。玉的手也好不安分,居然,居然,哎呀,這裡是草叢,又不是床上。

    「沒有啦……」除了這句,腦袋已經當機,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你答應我,從此後不許再與他見面,永遠都不許。」

    低柔而磁性的嗓音在在點燃如夢渾身某種火苗的同時,也在用這種『無賴』的手段來索取想得到的承諾,苦了如夢啊,渾身的酥麻在此時已經無力再考慮什麼問題,腦袋早就當了機,還有什麼地方是屬於自己的麼?

    還好,她還算有一點點清醒,只是當她這句話說出來後,又是個什麼情形呢?

    「玉……我和皓天,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真的……沒有……從來沒有。」

    迷離在一瞬間被打斷,胸前冷冽的空氣霍然入侵,飄上雲端的思緒也漸漸被收回,瀲灩雙眸對上的,是一雙幽深黑眸:「真的?」

    如夢迷迷糊糊地眨了眨嫵媚的眼:「什麼真的假的?」感情她自己被整糊塗了。

    美色誤人啊!

    「你說你和那小子是清白的?」

    「哪個小子?」

    「冷皓天。」咬牙切齒的聲音,看來很不想從口裡提起他的名字。

    「哦,我跟皓天本來就是一清二白。」還是自己動手把衣裳給整理一下吧,冷呢,這大冬天的跑野地裡親熱,不知道要是樸實的百姓逮住了,會不會被冠上姦夫淫婦的罪名拉去浸豬籠。

    「那麼,你的意思是……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男人?」如夢的腦袋又昏了,難道自己還沒清醒?怎麼老是沒搞懂他在說什麼。

    「你,我……」東方玉突然語塞,不知道今天自己是不是昏了頭,居然會這樣去逼問她。

    而一切,都來不及了,如夢的容顏,漸漸恢復白皙,雙眸在清朗明亮的同時,也蒙上了一層寒霜,還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哀傷。

    她溫柔的肌膚僵在了他的手心,突如其來的距離感,不是二人身體接觸得遠,而是東方玉突然覺得,她突然之間把給予自己的全數柔情都鎖了回去。

    「我沒別的意思,夢兒,你知道我不在乎這個,我只是,只是……」只是無意,卻在這無意中,觸碰到了什麼。

    「是男人,都在乎。」如夢不只是眼眸帶上了疏離,連這語氣也變得那麼無情。

    「我不在乎,真的,夢兒,難道我們相識這麼久了你還不明白?」急切的語氣在表白著自己,可是,無意中釀就的錯誤,是否就會被判刑?

    「我知道了。」如夢微微一笑,溫柔依舊:「我們出去吧,皓天在外面等得太久了。」

    原來她也知道冷皓天就在這刺叢之外?

    那麼,她明知道冷皓天就在外面,也會和他這樣毫不避忌的親熱,這真的是因為她與冷皓天之間沒有什麼?

    「夢兒。」

    東方玉抓住了她想朝外爬去的胳膊,他可不願意從這裡面爬著出去見那小子,那多丟臉。

    「呵呵,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是王爺。」如夢的手,狠狠一揚,一把枯刺抓在手中順手一揮,再一把抓去,卻被一隻手擋住,一聲怒吼炸響:「你別這樣好不好?」

    「我怎麼了?」如夢迴眸淺淺一笑:「這刺叢中若是不分出路來我們還真的爬出去麼?」

    東方玉牙根緊咬,大手一揮,這刺叢如遇到了催枯拉朽的破壞力一般四散了開去,根根殘枝斷節飄揚在空中彼此糾纏,又緩緩落地,只一瞬間他們的身形已暴露在了外面那靜靜站著的人面前。

    距離,不是很遙遠,只不過數十步,但高手之間的這點距離算得了什麼?

    他對此間的一切完全明瞭,那幽幽雙眸在林間如受了傷的獅王,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兒望著他們倆。

    不能去感知他的心情,如夢本就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斬斷與皓天之間不該有的情絲,皓天太完美,就像那象牙塔裡的王子,而王子是屬於公主的,不該屬於她。

    從這滿地殘枝中走了出去,站在離他不遠處:「皓天。」如夢輕輕的喚了一聲,黯了下眸子後又再抬眼:「對不起。」

    皓天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又把目光困難地移到她身後的東方玉身上。

    他的嘴張了張,始終沒說出話來,一張俊美的容顏上,黯淡無光。

    如夢輕扯了一邊唇角,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微微側顏:「王爺。」東方玉上前走了兩步站到她面前:「你叫我什麼?」

    不是第一次聽見她口中這樣稱呼,在宮裡時,她在人前也會這樣喚他,只是從來沒有在二人相處時用這樣的疏離來與他相處過,聽到耳裡,驚在心頭。

    「王爺。」

    如夢那小小的櫻桃嘴中再一次清晰地喚出這兩個字來,一點兒不含糊:「您本就是王爺,當今聖上賜封您為逍遙王不是嗎?以民女的身份這樣稱呼絕對沒有半點失誤,還有,我們還是別糾結在這稱呼上吧,趁著你們兩位都在場,我想也是個談話的好時機。」

    這才是如夢,這才是隱藏了太久的她。

    語言表達清晰,雙眸清澈明亮,透著看透了世間的一種淡然,也或可說是漠然。

    「談話的好時機?你想跟我和他談些什麼?」東方玉那美如仙嫡的容顏,也在一瞬間冷了,就只有她會裝?

    「我,在這世上的出現,是連我自己都糊塗的一個方式,無親無故也無法跟你們解釋我自己來自何方,到底為何而來,又為何會認識了你們和風雲王。」

    她挺著個大肚子,腰桿倒是滿直的,這看起來很嚴肅的話題在這樣的她嘴裡說出來,別有一番性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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