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修羅擒夢妃 【如夢】 140:雨中思緒
    油紙傘朵朵如繁花流動在紅塵俗世間的大街小巷,花式各種各樣的傘下,人兒的心情也各有不同。

    有人奔波於生活,有人忙碌著工作,有人悠閒到只為了無聊得想在雨中走走看看,不走怕自個兒發霉,不看怕眼睛吃虧,因為這雨中的景致,那可是別有一番韻味。

    傾盆如注的暴雨,摧毀了嬌弱的花朵,但她,不是一朵花兒……

    呵呵,如夢一直就是這麼認為自己的,她不是花,若要她借用這世間的植物來表達自己,她情願把自己比做一棵草,一棵在荒郊野外隨處可見的小草;

    也或許,她是一棵樹,廣袤森林中一棵不大不小的樹木,毫不起眼,只為了活──而活著!

    沒有多餘的企盼,沒有多餘的思想,只那麼靜靜的守候著自己的心靈小天地,足矣!

    而她的愛好之一,就是在狂風暴雨的日子裡,漫步在雨中,接受那屬於老天爺震怒下漫天風雨的洗滌,或許只有在雷聲轟鳴裡、在豆大的雨滴狂瀉時,她會有驚人的笑顏如花綻放在人前,此時的她,美得那麼飄逸,美得那麼出塵,美得那麼讓人心疼心悸!

    默默地守候著她,靜靜地跟隨著她,為她撐起一把油紙傘,為她擋風遮雨!

    「夢兒,站過來一點兒,小心你的衣服,都快濕透了。」

    磁性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長得一臉禍害的東方玉順道將扶著她小蠻腰的手臂收攏了些,讓她更加依偎進自己的身邊,幽深的眸若有似無地飄向她,瞬而又轉了開去。

    「沒關係的,玉──」

    一向語調輕緩的如夢突然拖長了稱呼的尾聲,一聽就知道她的心中正有著小小的鬼主意,東方玉把隨意看向這暴雨中顯得冷清街道的目光收了回來望著她:

    「我在呢,怎麼了?」

    如夢朝身邊美得實在是讓女人自卑的人宛而一笑,調皮又認真地道:「我好像莫名其妙的有點兒輕功了呢,乾脆我們把雨傘拿開,在雨中試下飛奔的感覺如何?」

    東方玉霍地一記眼刀殺向她。

    冷得讓如夢打了個哆嗦,搞什麼嘛,對我還搞得那麼有殺氣,小臉蛋一垮,別過臉不看他了。

    加了些力氣在手臂上,東方玉冷冷地恨恨地道:「別以為你這小蠻腰還沒多出幾寸的肉就以為自己還是個凡事由著性子來的女人,雨中飛奔?你忘了自個兒是有身孕之人了?」

    怪了,她其實一點兒都不像有近三個月身孕之人,渾身洋溢著青春與活力,眼眸中看人時隨時都旒光逸彩,難道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是屬於禁忌之類的行為嗎?難道不知道,別人的心裡都在擔心嗎?

    如夢頓住了腳步,嘟起小嘴兒垂下腦袋嘟囔了幾聲:「我再不抓緊時間玩兒,到時候肚子一大了就沒得玩啦。」

    想想也憋屈,為什麼懷胎要九到十個月呢?算近點兒,也還要半年時間才把這肚子裡現在還是個苗的寶寶給生出來,生出來之後更沒得玩了,到時候……哎!

    見她一副意興闌珊小臉兒憋屈的模樣,心底那個又氣啊又好笑!

    酸溜溜的滋味兒在心中無止盡的蔓延著,她不開心怎麼我心裡也這麼難受呢?真的是自己的心緒被她的情緒給牽著走了。

    「不許任性!」

    冷冷的語調中,飽含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手臂帶力,示意她繼續與自己一起雨中傘下在街中行走,可是,這小女人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居然當街使起了小性子?

    她還就是不動了,固執地站在原地別開臉蛋不吭聲。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讓你馬上出名。」

    嘎!

    這是什麼話?

    如夢不解地抬起頭來望著他,總算是正視著了吧。

    卻見他把那惹火的容顏漸漸地湊近,唇角眉梢帶著邪魅的笑,不要人活了?當街也勾引良家女子?

    眉梢帶著屬於春天的笑,眼眸中流轉著迷離的輕霧,如夢還沒發現,自己居然當街發起了花癡,在等待著他那紅唇幫自己緩解漸漸快速的心跳。

    那瀲灩的唇漸漸地……

    漸漸地近了。

    卻在將要吻上她時優雅而鬼魅地錯開,溫潤的唇落在了這小女人的耳垂上輕啃慢咬,低沉誘惑的嗓音在她耳邊悠悠迴盪,如蟻撓心:

    「女人,我們真的要在大街上親熱給人看?」

    呵呵的輕笑逸出他可惡的唇,如夢啊,你是不是名字沒取好?這時候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粉拳輕輕朝他那不停抖動的胸膛一捶:

    「東方玉你個混蛋,居然在大街上勾引我……」

    她笑了,笑得那麼彆扭那麼的讓人心酥。

    看來,要管她很簡單的,只要略施小計即可。

    老實說,這女人吃軟不吃硬!

    (作者曰:美男計對如夢這小色女確實非常之管用!)

    「那裡有家玉器古玩店,我們進去看看可好?隔壁還有家字畫店,要不去看看可有你喜歡的書畫,挑到了你中意的,我買來給你可好?」

    隻字不提剛才她想幹什麼,轉移了她的瘋狂念頭才是正經。

    「玉器古玩,不喜歡!字畫店,你喜歡嗎?玉,你看。」

    如夢渾然不覺自己的思緒被轉移了一般,纖纖玉手指向了前方一家店舖:

    「那裡有家賣的是什麼?」

    那門口的字幅在雨中成了股濕繩,看不怎麼清楚。

    「那裡,是戲園子。」

    東方玉順著她的纖手所指之處眺望去。

    心中好笑!

    這女人,玉器古玩為什麼不喜歡?哪個女人一聽說這東西會不高興的呢,卻唯獨她一語略過!是何原因?

    名家之作或是一般人的字畫對於她這讀過書的女人來說,又豈會不感興趣?或許她是怕自己一介草莽之人進那讀書人才去流連之地會有些手足無措吧。

    「我們瞧瞧去?」

    「好。」

    東方玉收斂起了專門魅惑她的笑容,又是一副冰冷的彷彿永遠不近人情的容顏,摟著她朝前走去。

    笑顏,只為迷惑這女人而用,其他時候用不著。

    卻沒料到,她進了戲園子只看了一會兒,居然就在那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聲中猛點著小腦袋了。

    無語,看來啊,他這小女人對這玩意兒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推推她:「不好看嗎?」

    如夢睜起迷濛的眼眸回了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戲子在台上唱,我在台下瞌睡連連,你喜歡的話,就看吧,我把他們的曲兒當催眠曲……」

    反正,想睡了有肩膀靠就成。

    結果呢,到最後東方玉是把如夢抱了起來時她才睜開眼:「演完了?」不怪她啊,這古裝古韻她喜歡,可這古戲曲,有幾個現代的青年女子能看得起勁聽得心潮澎湃的呢。

    「我們走吧。」

    東方玉擠出一抹笑,順手拿起一旁的油紙傘來,牽著她的手,在清冷的沒有幾個客人的戲園子裡走了出來。

    出色的人兒一雙,又沒入了漫天暴雨之中。

    一路漫步走來,東方玉的腦海裡不時在閃跳著冷皓天那混小子對他說的話:「逍遙王,你陪她去走走吧,不過我們打個賭,你摸不清她喜歡的是什麼,因為你根本就不瞭解她……」

    言下之意:我就算把人交給你,你也只能霸佔著她的眼睛、魅惑了她心底的慾火衝動,卻不能真正走進她的內心。

    「玉,我們現在做什麼?」

    如夢勉強朝他一笑,軟軟地詢問著。

    「我們……你說呢?」

    「你想做什麼,我們就一起去。」

    東方玉陡然間覺得,好無力。

    豆大的雨點打在油紙傘上,似要穿出一個個的洞來。

    心,也隨之空洞了。

    難道,真的如冷皓天所說,如夢只有跟她在一起時,才會笑得那麼迷人那麼的隨意那麼的自由自在嗎?

    禁錮了她的真性情之人,真的是我嗎?

    她到底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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