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蕭堯捏起她的下巴,讓她正對他的雙眸。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可就是在封印麒龍的密室裡消失的。若風,你也會對我說謊麼?」蕭堯眼裡鍍上一層陰暗,受傷的感覺讓若風覺得心裡一陣窒悶,怎麼辦?
自己無法看著蕭堯有這樣的眼神,可是,忍忍吧。
不到最後關頭,死都不能將麒龍的下落洩露出來的。
「被人家偷走了,我只是以為是個什麼值錢的珠子的,被盜之後心痛不已,相公,那個珠子很厲害麼?」若風裝傻,還好自己聰明,把那珠子藏了起來。
「偷走了麼?」若風,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嗯。」悶悶地哼了一聲,若風困在蕭堯懷裡,不敢動彈。
「宮主,屬下來救你了……」外面一聲嬌斥,讓若風在蕭堯懷裡哆嗦了下。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可好了,相公知道她是移花宮宮主的事情了。
微微抬頭,看去,蕭堯的臉色更加晦暗了,摟著她的腰的手也更加用力。
「她稱你什麼?宮主?你何時成了移花宮的宮主了?」她真的是去了移花宮?真的是被那個妖男搶走了。
「我並非自願成為移花宮的宮主,這之間有很多曲折的故事,相公,你讓我下去跟他們說,叫他們不要再糾纏我了,你放了他們好麼?」
相公此次是傾巢而出,馬車後面黑壓壓的一片黯夜的死士,移花宮這些人應該不會是相公的對手,可是既然已經身為移花宮的宮主了,自己義不容辭拯救自己的屬下。
怎能眼睜睜看著蕭堯殺了他們呢?
「留活口,孤要帶他們回去,拷問他們,為何逼迫我的若風接手移花宮。」蕭堯掀開窗簾,輕聲對外面的高揚說道。
「是,夜皇。」
若風想要掀開窗簾看看外面的戰況,卻被蕭堯一把拉開,粗魯的解開她脖子處的衣扣,邪魅的眼神遊移在潔白的脖頸上。
那一朵嬌艷的梅花,已經沒了蹤影。
已經沒了蹤影了,若風,你竟然願意救那個妖男?
你竟然背叛了我?
我曾經天真的認為,你少了我便活不下去了,以為我是你的一切,現在看來,我的若風少了任何人都可以活的好好的。
還可以日行一善,行醫救人。
蕭堯絕望的吻綿綿密密地印下來,落在若風的胸口處,肩胛處,用力啃咬著。
「相公,不要……不要。」輕聲低喃,外面的廝殺聲,若風確實無心跟相公親熱了,心心唸唸的都是怎樣才能讓相公放了移花宮的人,這移花宮也真是,怎麼不多派點人來呀?
相公每次都是勝在人數多上。
不想若風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蕭堯。
「怎麼?跟過別的男人了,我已經滿足不了你了麼?」蕭堯沒了興致,正色,一臉冷漠,讓若風覺得心窩處一陣窒息的疼痛。
相公這樣冷漠的表情,是對著她的麼?
那個溫柔的,微微笑著的蕭堯去了哪裡?
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麼?
看來相公已經知道自己跟祁月歌的事情了,是啊,移花宮君上需要跟宮主交-合方能破解體內情蠱,這種事情在江湖上雖然無人知曉。
對於相公那種無所不能的黯夜組織,怎麼會不知道這種大事呢?
若風認命的扣上衣扣,撫平了衣裳,嘴角上翹,卻顯得僵硬,無力感猶然而上。
到底要怎麼跟他解釋?還是說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那麼便選擇緘默吧,說什麼都是錯的現在。
「是他強迫你的是麼?」肯定是這樣,肯定是這樣的,若風落入移花宮手裡,毫無還擊之力,她怎麼會是祁月歌的對手?
若風低頭,不想回答,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他強迫你的。」蕭堯自欺欺人,肯定了自己的疑問。
蕭堯將頭撇向一邊,佯裝看向窗外,謝若風,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為什麼不好好呆在皇宮裡,好好的呆在我身邊?相安無事不好麼?江湖這麼多腥風血雨,我不想我們是站在對立面的。
我只想牽著你的手,走到我生命的盡頭,不管我們心中有怎樣的想法。不管你心裡是否裝著我?
我的要求已經降到這麼低了,為什麼老天還是不能讓我如願?
你變得這樣害怕我,我最不想要的便是你的害怕,你可知?
你不知,你什麼都不知。不知道真好。
馬車徐徐往前行進著,車內是各懷心事的蕭堯,若風。
若風掀開窗簾,看到移花宮前來營救的幾位長老級人物都被綁了手腳,跟在隊伍後面,衣衫襤褸,神情卻堅定。
看著若風頭伸出來的時候,個個抬頭看向若風,似在安慰若風,讓她不要擔心他們,鼻頭一酸,若風又想要哭了。
江湖如此險惡,還是21世紀的中國最適合她了,沒有戰爭,沒有恐怖分子,每當世界上其他災難國有難的時候,中國都能第一個站出來幫助他們,出錢,出力,還可以免去他們的債務,多好的國家啊,若風真的很為生在這樣的國家感到光榮,所以,現在,老天,可否讓她回家。
她累了,她想要歇息了,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要做了,可以麼?
話說藍墨被黯夜的人追殺,一直逃跑著,畢竟大隊伍中蕭堯只派出了一個分隊,來對付斧頭幫,所以,不成氣候,只是,兩敗俱傷,斧頭幫的餘孽跟黯夜的小分隊拼了個你死我活。
黯夜的人確實都是死士,蕭堯派出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你死我活了,但他們依然積極地追逐著藍墨跟他老爹藍吟天。
追殺行至一荒野樹林,雜草叢生,陽光刺眼地照耀進樹林,斑斑斑駁的婆娑樹影,疾風吹來,草葉幌動,讓人覺得殺氣瞬間蔓延在整個樹林裡。
「墨兒,我說過,叫你不要惹那個妖女,你偏偏不聽爹的話,現在可好,斧頭幫受了如此大的創傷,要多久才能恢復以往的生機?」藍吟天提著大刀,正氣凜然地看著不遠處——他一直崇拜的組織,黯夜組織,最開始的開始,他最想加入的是黯夜組織。
因為江湖三大幫派,黯夜,魔教,是男人最想加入的,而移花宮則是女人最心儀的組織。
而黯夜,魔教中,魔教口碑不好,聽到魔這個字,大多數人會往壞裡去想,事實也正是如此,聽聞魔教教主野心極大,想要一統天下。做這個蒼莽大地的主人。
所以,藍吟天最最想加入的還是黯夜組織,以前一直沒聽說過黯夜的夜皇是誰。
會是今天帶走那妖女的男人麼?
藍吟天無力去想更多,因為,黯夜的人已經追殺到了樹林,不分青紅皂白,提起劍就朝著他們飛奔而來。
而此刻藍吟天也無力去管他們是自己心儀的組織了,只能殊死拚搏了,因為對方是想要他死的。
那個妖女到底是何來頭?
她說她是移花宮的宮主,那麼黯夜的夜皇見到她跟墨而成親,為什麼臉色那樣難看,還派了這麼多人來對他們趕盡殺絕。
雖然那妖女確實風華絕代,妖冶奪目,只是,他藍吟天的兒子,注定只能娶大家閨秀,墨兒是個沒心機的人,注定沒辦法滲透到江湖中去。
只見幾十人圍成圈,打打殺殺,藍吟天護著藍墨節節敗退,眼看著黯夜的人頭漸漸少點,心裡終於是安慰了一點。
『我殺了你……』一手執短箭的男人飛奔著刺向藍墨,凶神惡煞,如狼似虎。夜皇的女人,豈能是爾等能碰的?
這對黯夜來說是個恥辱,他要為黯夜雪恥。
藍墨正背對著此人,沒有反應過來,卻被藍吟天用餘光瞄到,時間緊迫,無法多去考慮什麼,藍吟天用自己的胸膛擋住刺刀的方向,短劍刺向他的胸膛,藍吟天用力提起手裡的劍,也刺向對方的心窩處。
轟然倒下,兩人雙雙倒在草叢裡。
「爹……」藍墨回頭,心驚地看著藍吟天倒在觸目的鮮血裡,劍撐著土,藍墨一手抱起藍吟天,跪在地上。
「爹,你怎麼了?你快起來,你看,他們的人都死了,都死了啊。你快起來。」藍墨扔了手裡的劍,手摀住藍吟天中劍的胸膛,那裡的血還在不斷的湧出來,他要想辦法止血,他要想辦法止血。
顫抖著脫下自己同樣沾滿鮮血的衣裳,胡亂地塞在藍吟天的胸口處,衣裳頓時被鮮血染紅。
藍墨著急,臉上的汗水和著淚水,滾滾而下。
「爹……」他開始害怕起來,會不會爹就這樣離開了他,那樣,他在世上是不是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墨兒,爹不是反對你愛她,只是她卻終究無法屬於你,你知道麼?」那樣的她,那樣的她怎會是墨兒的,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兒子無謂惹上血光之災,墨兒愛上的到底是怎樣的人啊?要怎麼辦?要怎樣才能讓兒子斷了對她的愛戀,可是,自己卻將要不久於人世,墨兒可會固執,可會執著於這一份不屬於他的愛戀。
「爹,你不要說話了,不要說話了,如果沒有選擇她可以換回爹的生命,那麼墨兒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不要,爹,不要,墨兒不想要一個人,一個人,墨兒會想念你,想念娘親,你怎麼能忍心讓墨兒一個人?」藍墨撫上藍吟天的唇邊,那裡也不斷有血水冒出來,好像很痛苦地不斷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