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不遺餘力的散發著它的熱量,交交疊疊的樹影倒映在如夢晦澀的冷顏上,半個月了,她不見客,不出門,行屍走肉一樣待在蕭逸苑,反反覆覆回憶著醉仙居的那一幕。臉上的紅腫早已消退,心裡的傷口,越撕越大。
她知道他不是莫天,可是他頂著莫天的面容出現在她的眼裡。她已經回不去她的世界,為何還要把她遺留在那個世界愛火在這個世界燃起。
如夢對著樹影縫隙裡投下的一絲陽光,把玩著腕上精緻的銀鐲,她想念莫天了。
「王妃,王爺叫王管家來傳話,叫您去御風苑一趟。小甲來給您梳妝。」小甲輕輕叫醒假寐的如夢,憐惜的瞅著如夢憔悴的容顏,王妃自從來到府中,就一直消瘦,近來半個月,少食寡言,更是憔悴不堪。王爺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麼,從未踏進蕭逸苑,只是吩咐廚房做一些補品和湯藥來。弄得她和小乙對他的好感一掃而空。
今天早上,她無意中聽見府上來了貴客,據說還是個女子,其他的就沒聽清楚。怕是王妃知道了,又是雪上加霜,於是靜靜地瞞著王妃。
這會兒,王爺又來傳喚王妃,難道與這件事有關嗎?這些本來不是她們做下人該打聽的事,可是王妃對她這麼好,她和小乙也唯有用真心去報答王妃,所以她們倆對王爺和王妃之間的事莫名的關心。
「不用了,梳不梳妝有何差別,君不再,顏若桃花也無用。」
「王爺在,王妃,您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去見王爺,免得別人看不起您。」
「別人?」如夢狐疑的看著咬著指節的小甲。
小甲恨不得縫上自己這張藏不住的嘴巴,無措的站在如夢身後,不敢看她的臉色。
「小甲,有話就直說吧,你不說我就這麼過去,別人笑話就笑話去,我無所謂。」如夢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發霉的毛屑。是該出去走走了,勇敢面對總比膽小怯弱的自我封閉好。
「那個,王妃,小甲也是聽說的,今天府上好像來了一名客人,王爺好像很重視她,把她安在御風苑的別院裡,最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年輕的女子。」小甲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根本不敢睜眼看如夢的表情。
「原來是上官御又有新的女人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如夢安慰著小甲,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沒想到,不到一個月,自己就成棄婦了。
「王妃,這些都是小甲道聽途說的,沒有憑證的,您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呀,您身子本來就弱,要是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小甲的罪孽可就大了。」如夢的平靜自若嚇壞了小甲,別的女人如果得知丈夫有了別的女人,非哭即鬧。可是王妃卻平靜的可怕,該不是想不開吧。
「小甲,快給我梳洗罷,我去會會這個客人。」
御風苑內,琴聲繚繞,宜神清心。
如夢換上自己設計的一套黑絲繡肚兜,層次交疊的白紗絲裙,梳著簡單的流雲髮髻,再次踏進御風苑。路過花園時見園裡稀有的藍色芍葯開的正艷,於是折了一隻別在發間,算是做首飾了。
「御王爺,真的不記得嫣兒了?」清脆玲玲的聲音傳進如夢耳朵裡,如夢淡然一笑,看樣子是來討上官御的風流債的。
「玉雲郡主,本王真的曾見過你嗎?」上官御不答反問,一貫冷漠冰冷的言語對著眼前花癡一樣的女子。他連要過的女人都記不清,還會記得見過的女人嗎?
「御王爺,您再次細想想嘛,兩年前,在烏鎮的玉緣酒樓裡。」慕容嫣不甘心的提醒,他當時還誇她美呢。
「玉緣酒樓?如峰,你記得嗎?」上官御轉臉詢問調琴彈奏的穆如峰,希望擺脫這個無聊的問題。
「記得,當時御從春花院出來,在玉緣酒樓投宿是恰遇一名公子孤身投宿,於是你就將房間讓給了那名公子,小二碰落了公子的冠帽,變成一名女子,御忍不住作了一首詩讚歎此女子。那女子便是玉雲郡主。」穆如峰淡淡提醒,上官御的風流韻事他最清楚,可是當事人卻忘得一乾二淨。
「對對,嫣兒一直記得那首詩:
梨花卷,柳絲蕩。
粉桃明媚青絲揚。
黛眉顰,玉眸漾。
萬花不及美人笑。」慕容嫣完全沉浸在忘我的境界裡。
「咳咳」如夢實在不忍打斷少女思春的心意,只是迷醉了十幾分鐘還不醒,就有點太過了。於是她用最簡潔的方式叫醒半睡半醒中的人兒,也適當的宣佈,如夢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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