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地撕扯著被子,肖心寞爬起床從書包裡翻出李沐陽硬塞給她的鑰匙,憤恨地一抿嘴,「那個壞痞男的東西,我中邪了,當天就該扔到他臉上去的,我還當寶貝藏著做什麼?」
手劃了個美麗的弧度,鑰匙就要遭扔出窗外的悲慘遭遇,歡樂頌音樂手機鈴聲囂張地響了起來。
肖心寞粗暴地縮回手,跳上床挖出她的手機,她暴躁的表情才立刻緩和。
「媽,我是心寞。」
肖心寞母親啞沉有點悲傷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心寞,爸爸和媽媽,到底還是離婚了。你也成年了,不用選跟誰在一起了。」
「媽?」
肖心寞明顯感覺出母親哭泣的痕跡,她的心,沉得如吸了水的海綿,難受得擠得出水來。
父母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因為她的緣故維繫了二十年,最終還是離了。
說終於,實在是好不容易,他們一家三口,掙扎了那麼久,最後還是分了。
呵,她該怪誰呢?
怪父親的新情人?怪母親的梅開二度?
不知手機是怎麼掛上的,她最後說了什麼,安慰母親了嗎?
她想,母親並不需要她的安慰。
父母,都各自準備自己新的家庭新的生活了,她呢?
母親說,她已經成年了,他們也離了,是否表示,她從此無依無靠?無人收留?
不覺間,明明告訴自己要開心的,那個時刻爭吵的家終於結束了,但肖心寞的眼淚還是汩汩地往下淌,想關都關不住。
「哇,我真的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了!」
壓抑的哽咽,終於無法忍受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的心,從來沒有這麼冷這麼無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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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准十二點,李沐陽的公寓門口。
「開門,開門。」
肖心寞混身酒氣出現在李沐陽公寓的門口外。
雖然,她已醉,可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在手觸門板的時刻,她甚至知道,深更半夜主動到一個壞痞男的家有多危險。
可是,父母都那樣了,他們離婚了,她成年了,他們不會再花精力管她了,她放縱自己又何妨呢?
「呵呵,看我傻的,我有鑰匙呢。」
肖心寞傻呵呵地笑著,手一直抖插不進鎖孔,等得她不耐煩極了又重新拍門。
門內,李沐陽正在設計編程,太投入,許久他才聽到粗暴的拍門聲。
思路被打斷,他火大了,拍桌跳了起來吼:「誰啊,走錯門的快走開。」
「哎,真是的,深更半夜亂拍什麼。」
不得已,他懊惱地站起來衝出去開門了。
李沐陽火大地拉開門,眼神兇惡地瞪著準備惡罵一番門外這個神經病,突然間,一副柔軟的身體就勢撲到了他的懷裡,滿身的酒氣,但女子掛在他肩頭上的脖頸的幽香卻是熟悉又撩。情的。
「心寞寶貝!」
李沐陽似乎勝利地笑了,嘴角柔和如新發的葉芽。
「沒人要我了,嘿嘿,但是,我有你家的鑰匙,在哪裡?」
肖心寞聳動著要扭身出來找鑰匙,卻被李沐陽按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