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柔和,李開陽站在沙灘上聽著濤聲滾滾,獨自沉思,心情複雜得無以交加。
聽到身後軟軟的腳步聲,他知道她來了,空洞無感情的話悄然而出:「娜薇,你站在那裡別動,我說完就走。」
池娜薇倒抽一口氣,屏住呼吸定定的站著。
「我們分手吧,到此為止。」
蒼白無力的聲音夾雜心碎的聲音。
池娜薇心頭揪緊,無力地問:「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要說分手?」
「沒有為什麼,我玩夠了,放你自由。」
娜薇,我不想繼續傷害你,所以,你走吧,別讓我見到你!
「你……昨天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現在你要說這樣的話來讓我傷心?」
「我對你好嗎?你不知道吧,我只是報復你,報復你母親而已。現在你和家人決裂了,我滿意了,開心了。」無情的話夾著冷笑,說不出的陰冷狠絕。
「報復,報復,你心裡就只有這種想法嗎?我不相信你是這麼無情的。」
「我要結婚了,和藍心雅,你該相信了吧?」
「我不相信,你根本就不愛藍心雅,你以前還為了我教訓過她,你忘了嗎?你不可能愛她的。」
池娜薇淚流滿面地反駁他,沙啞的聲音漸漸軟化了他的心。
「我是不愛她,不過愛了又怎麼樣呢?我和她一起生活五六年了,結婚是遲早的事。」
轉過身來,他走向她,抹著她不停流淌的淚水,心痛地說:「娜薇,別讓我再見到你。」
「不要!」
她反握上他的手,哀盼著他回頭。
咬著牙忍下難捨的心意,他輕輕把吻印在她顫抖的唇上,以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娜薇,我愛你。」
「愛我就不要走!」
池娜薇狠狠地抓住他的手,吶喊地請求。
「放手!」李開陽微顫的聲音叫道,手上微微用力,掙開了她的抓握。
「不放!」
她追了上來,又加上一隻手包握住他的手腕。
李開陽倒抽一口氣,感覺到漸漸軟化的心臟,他變得憤怒,叫道:「放手,沒有女人能阻止我,你也不行。」
「不放!」
用力一揮臂,甩不開她的抓纏,李開陽憤怒地轉過身來,痛苦地喊:
「你應該高興才是的,為什麼不放?跟我在一起只會傷害你而已,為什麼你看不明白?你不是天使,不能化解我心中的仇恨,所以,不是我放開你,我求你放開我好嗎?」
「仇恨?李開陽,難道你不明白嗎?那場車禍只是意外而已,要說責任也是我們一起惹起的,你只是無法正視你自己的責任把一切推在我身上而已。你所說的電話也是你自己捏造的吧,你難道不知道我承受你的指責時有多痛苦嗎?為什麼你的心這麼狠?」
「你……」李開陽咬牙迸出了一句,臉上全然是憤怒已無一絲猶豫的溫柔,拚命呼吸著,他冷然一笑,說:「我就是這麼狠,不能承受就滾遠一點吧。」
用力掰開她的手指,李開陽頭也不回絕情地走了。
「李開陽,我恨你,你污蔑我報復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個決絕的背影僵了僵,猛地轉過身來,快速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塞上一把鑰匙,冷冷地說:「我不想第二天看到強姦新聞,所以你到酒店住一晚吧。」
急忙握住他的手掌,池娜薇升起最後一絲希望,說:「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
「沒有!」
李開陽痛苦地一甩手,轉身就要走,池娜薇又拽住他的手腕,尖叫道:「你有,你心裡是這麼想的。」
她焦急地想表達自己的全部想法,卻組不成句,牢牢地抓住他,急喘著紊亂的氣息說:「開陽,我也愛你,你不要走!」
「別太高估自己了,我今天叫你來是跟你分手的。」
扯了幾下,死命一甩,他甩掉了她的抓握,像戰敗而狼狽的猛獸一樣逃跑了。
「你……」池娜薇被甩到沙灘上,趴到沙子上,淒涼地哭著,整個身體都哭痛了,卻挽不回他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