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啊?」見月夜久久也不做聲,沐影汐有些擔心地問道。
「娘子,你不需要答應他的條件,我可以幫你救出雪兒。」月夜回過神,輕擁著她的雙肩,柔聲說道。
「不,你幫不了的,雪兒被他鎖在了千年玄鐵製成的籠子中,鑰匙只有一把,如果他不交出鑰匙,雪兒就永遠只能呆在籠子裡了。」沐影汐乞求地望著男子,話語有些急切,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如此多的怒氣。
「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雪兒救出來的。」男子溫柔地撫摸著沐影汐的頭,柔光中閃過一抹殺氣。
王爺又能怎樣,那日之仇還未得報,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顛覆了整個詔隱國,讓它姓月。
「叮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這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請讓我自己處理,好嗎?」
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她知道他會為她辦到,只是不知為什麼,她不想,她不要看見他們相互殘殺。
自己是在為那個惡魔擔心了嗎?不,可笑,她怎麼會為那樣一個惡魔擔心,只是他不想讓寶寶們沒有爹爹,一定是這樣的,沐影汐一再說服著自己。
「娘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叮噹怎麼可以看著娘子有事而不管呢。」叮噹再次像個小怨婦一樣將唇湊近女子的臉,炙熱的氣體噴灑而來。手不安分地由女子的肩滑向腰際。
只有這個女人可以挑起他身體內所有的慾望,他怎麼可以輕易放開她。
「叮噹,不要,停下來……」沐影汐喃呢著,腳步酥麻地向後退去。
「娘子,你好壞,我不會停下來的。」月夜故意歪曲沐影汐的意思,頎長的身子向她傾來。
「無恥……」沐影汐咬牙切齒道。
「娘子,讓我親親,不就知道我有沒有牙齒了嘛。」月夜壞笑著,還在歪曲沐影汐的意思,攔在她腰際的手,輕輕用力便把女子扶到了懷中,想起她香甜的味道,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慾望。
「不要鬧了,在這樣我真的生氣了。」沐影汐努著嘴,帶著七分羞澀,三分怒意地嗔怪道,泛著桃紅的臉更顯可愛。
「原來娘子還會假生氣呢。」他們的唇不過一掌之隔,曖昧的情愫使原本陰森的林子染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暖意,兩個人如同中了丘比特的神箭,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哎呦,我的腳……」就在他完全迷失了自我,深情地吻了上來時,沐影汐一聲尖叫,打破了原有的溫馨柔和。
「怎麼了,怎麼了,哪裡傷到了?」月夜緊張地蹲了下來,撩開女子的長裙,滿臉擔心地察看著女子的腳,可是哪裡也沒有事啊……
「哈哈……」沐影汐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計謀就把堂堂魔教教主緊張成那樣,最重要的是化解了自己剛剛被強迫的危機。
「娘子,你騙我,你得補償我。」月夜站了起來,再次將沐影汐抱住。
「沒有騙你,腳真的很疼,誰讓你沒事住在這麼高的地方,害得我爬了大半天,才上來。」沐影汐強詞奪理的說道。
「好,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事先想到娘子會來,沒有親自去接娘子來,都是我不好。」
沐影汐一頭黑線,這是什麼嘛,明明就是在諷刺自己,算了,趁他沒有再次向自己展開攻勢,還是快點切入主題。
「叮噹,不要鬧了,我現在很擔心雪兒,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把月之靈借給我,我保證只要他的蠱毒一解,我便馬上送還回來,好嗎?」沐影汐的口氣很柔軟,眼眸中有著遮掩不住的擔心,只是那種擔心落到他的眼中,好似還隱藏著某種不被掌控的東西。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救出雪兒,為什麼你一定要借月之靈救隱傲軒?」身上的熱浪因在她眸中捕捉到的東西而退去,語氣雖不冰冷,但也沒有先前那麼寵溺。
「因為我想救他。」沐影汐迎上他魅惑的黑眸,說得那樣自然,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可以這麼坦白地說出來。
「為什麼?」難道他就是她心裡的那個人嗎?老天真會弄人,他的心有些疼痛。
「因為這是我欠他的,我必須救他。」事情實在是太凌亂,自己都無法理清,又怎麼能和他解釋清楚,所以她選擇了用一個謊言來掩蓋那些凌亂。
「好,如果說這是娘子欠他的,我願意替娘子還清。」
出乎她的意外,他沒有再去追問她和他的過往,而是直接伸出手取下了脖頸上的墜子。
沐影汐一時間怔愣在那裡,癡癡地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淡紫色的光芒,驚了她的眼。
「不,夜,你不可以把月之靈交給她。」伴著一聲制止的聲音,樹上的紅衣女子飄然而下,向他們飛來。
魅最擅長的就是輕功,天生異能,腳步輕盈如蝶翼,即使是月夜在黑夜中也不能輕易辨別出她的所在。
「魅,這裡沒有你的事,回去。」月夜臉色陰沉下來。
「夜,你不可以這麼任性,月之靈關係著新月教生死存亡,你怎麼可以輕易給這個女子呢,難道你忘了兩年前……」
「不要說了,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辦。」他的語調依舊那麼冷,及時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想讓沐影汐知道那件事情,因為他不想讓她本不算晴朗的天空再染上一點陰霾。
「你知道嗎?兩年前就是因為隱傲軒,我教遭受了一場生死劫難,教,就是因為那個你要救的人,教主才受了重傷,差點……」魅目光憤恨地看著傻愣在那裡的沐影汐,不顧一切地說下去。
「閉嘴。」犀利地雙眸迸射著怒火,他骨節分明的手攀向她在紅色衣裙下更顯白皙的脖頸。
「咳咳……魅沒有說錯,也許這不過就是隱傲軒用的美人計,夜,你是一教之主,怎麼可以……為個女子置教中弟子生死與不顧……咳咳……」魅的脖子已經印上了深深的紅印,卻還是倔強著不肯放棄。
她可以忍受他六年不碰自己一下,她可以忍受他午夜夢迴柔聲呼喚著別人的名字,但是他不可以忍受他為了一個女子而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叮噹,你放開她,你快點放手……」沐影汐近乎哀求地拉開他的手,眼中氤氳上一片水霧。
儘管她不知道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魅的話讓她清楚地明白了月之靈對月夜的重要性,也讓她瞭解了為什麼她會感覺到叮噹對隱傲軒充滿著敵意,是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
手上冰冷的淚,讓他眸中的猙獰散去,收回手,話語冰冷。
「你下去吧,不要忘記我才是新月教的教主,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侍寢女奴來管。」
侍寢女奴,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刀狠狠地自己本就殘破的心上又劃上一刀。
「魅知道了。」淒涼地轉身,妖艷的紅消失在夜幕中,嘴角蕩漾起苦澀的笑,她一定會阻止這一切的。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沐影汐的心中一陣酸澀,看來自己又成了一個不速之客,對紫蘇是這樣,對魅亦是這樣。
脖頸間冰涼的觸感,瀑布般的長髮被溫柔地撩起,低下頭,淡紫色的光芒縈繞著綠衣上。
她真的好想把它摘下來還給他,可是伸出的手卻猶豫住了,雪兒,寶寶,那都是她的牽掛,為了他們,她必須拿到月之靈,叮噹,對不起了,我一定會親自將月之靈還到你的手中。
「叮噹,謝謝你。」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妖冶之極的男子,心裡蕩漾起一層一層的暖,為什麼自己穿過來,最先遇見的不是他,也不是他,而是他,呵,是誰重要嗎?她的心裡不是只應該有傲天的嗎?
「娘子,不要謝我,我可是有條件的奧?」月夜眸中弱光膩人,再次成了那個牛皮糖般可愛的小叮噹。
「什麼條件啊?」沐影汐小心翼翼地問著,該不會是那種爛熟的一夜情吧。
「我要……」月夜故作嚴肅。
沐影汐的神經繃到一處,這個無賴……咬牙切齒。
「我要娘子做本教的月靈聖女。」嘴角挑起一抹笑。
「就這樣啊。」沐影汐鬆了口氣,以為會是什麼,沒想到還是好差事。
「怎麼,娘子不願意啊?」月夜一臉的委屈。
「有什麼不願意啊,聖女好啊,萬人敬仰,不過我要做個逍遙聖女,別想限制我的自由。」沐影汐挑著眉,幸好自己還清醒,沒有被一個聖女的身份就輕易收買,就算在古代,她也是要講人權的。
「好,本教主就給你一個逍遙聖女的名銜,我要陪娘子一同逍遙。」月夜壞笑著,向沐影汐挪近了些。
「什麼啊?幹嘛是你陪我,有你就不逍遙了。」沐影汐不削地瞟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把這個大拖油瓶甩開了,可別想繼續回來煩自己。
「娘子,你可要對我負責。」月夜擺出一副及其無辜的臉子,小怨婦般可憐兮兮地看著沐影汐。
額頭上無數黑線,一道霹靂閃過。
「什麼啊?我為什麼要對你負責?」沐影汐故裝不懂地說道,臉上卻染上一片紅霞。
「娘子好狠心,這麼快就不記得了,我不管,娘子一定要對叮噹負責。」月夜賴皮地拽著沐影汐的纖細的胳膊,把唇湊向她的小臉,這哪裡還有一點教主的樣子,要是魔教弟子看到他們平日裡冷如冰山的教主會有這樣一面,估計非去撞牆不可。
真是不要臉,明明就是他得了便宜,還在這裡賣乖,不是看在他借給自己月之靈的面子,沐影汐一定會毫不客氣地給他一拳。
「叮噹乖哈,偉大而賢淑的娘子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但是娘子家的男寵已經落成堆了,所以呢,你就勉強做個最小的吧。」沐影汐擺出一副可惜的樣子,和她沐影汐玩這一套,真是太小看她的能力,他當自己是那些墨守成規的腐女啊。
「你……」月夜顯然是被沐影汐的話給雷到了,一個女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可真是特別的不得了。
「怎麼,不喜歡啊,那就算了,本娘子男寵多的是,不勉強你。」沐影汐說得一本正經,心裡竊喜,和她鬥,他還腐了點。
「娘子,最小就最小,娘子可一定要最疼叮噹啊。」月夜也不甘示弱,接著粘著沐影汐,不放手。
額……這個男人真是麻煩,,沒完沒了。
「才不要呢,本娘子男寵那麼多,幹嘛要最寵你啊。」沐影汐努著嘴,故意與他唱反調,還不信今天就鬥不過他了。
月夜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氣鼓鼓的。
「那好,娘子不寵我,我寵娘子,我一生一世都寵著娘子,疼著娘子。」月夜說得那麼自然,臉都不紅。
這次換沐影汐被雷到了,傻愣在那裡,還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娘子,這裡海風太冷,我們回屋吧。」月夜攔過沐影汐纖細的腰身,就要帶她飛走。
「不要。」沐影汐一把推開他,和這個大色狼回屋,還不如呆在這狼林中與真狼為伴,至少它們會忌憚她身上有雪兒的氣味,不敢靠近她,和他,她可不敢保證他會幹什麼。
「怎麼了,娘子不是都答應要對叮噹負責了嘛,還不願和叮噹回家啊?而且娘子都答應了要做月靈聖女了,不回屋去,怎麼當月靈聖女啊。」月夜嘟著嘴,好似一副委屈,而心裡卻開心得不得了。
「當聖女,怎麼就要回屋去?」沐影汐迷惑地看著月夜。
「因為你要給我生個小寶寶,才能當聖女啊。」
「什麼?你休想……」沐影汐羞紅著臉,惡狠狠地甩開月夜的胳膊,果然是個大色狼。
「娘子,你都答應我了,不可以反悔的。」既然是他月夜看上的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呢。
「我就反悔了,你要怎麼樣啊?」沐影汐最後使出平時最不削用的一招,蠻不講理,愛誰誰,任你是老子也好,孔子也好,都別想和我講道理。
「好啊,既然娘子都不講理,那我就不客氣了……」月夜帶著壞笑一點點靠近沐影汐。
沐影汐趔趄地後退著。
「阿嚏……」很不合時宜,沐影汐打了一個噴嚏,事後想想還真是這個噴嚏救了她。
「我說回屋去,你不回,看看涼到了吧……」月夜利落地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沐影汐的身上。
「那你……你不要欺負我。」沐影汐拽著衣角,弱弱地說道。
「嗯。」月夜點頭答應。
「還有你……你不可以不讓我在天亮前離開。」沐影汐又接著柔聲道。
「嗯。」嘴上的笑,心中的痛,只是短短一面,卻又要分別。
「還有,還有侍寢女奴是什麼啊?」沐影汐抬起頭對上他尷尬的臉。
該死的,自己剛才一時生氣,竟把這個給說了出來。
「侍寢女奴就是……侍寢女奴。」月夜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問題真是不好回答。
「啊?真是什麼答案啊,那侍寢女奴到底什麼什麼東西?」沐影汐故作白癡地追問著。
「顧名思義,就是侍候我就寢的奴婢唄。」月夜寵溺地拍了一下沐影汐的小腦袋,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讓自己難堪。
「奧,原來教主就寢還是需要一個女子來侍候的。」
林子中好像突然瀰漫起了一層醋味。
月夜的心情格外好。
「娘子不要生氣啦,以後我只要娘子為我侍寢。」
「誰要給你侍寢,色狼……」
事情好像又繞回到了原點。
「阿嚏……」這次不是她,而是他,為了讓事情能有新的進展,他也只能使點小花樣了。
「好啦,先回去吧,一會沒等我著涼,你好先著了。」看著男子單薄的衣裳,沐影汐最後還是妥協下來。
「嗯,還是娘子疼我。」月夜攔腰,將沐影汐抱起。
「喂,你幹什麼啊?」沐影汐不滿地在他的懷中掙扎著。
「帶你飛回去啊,這麼冷的海風,你想謀殺親夫啊。」月夜腳尖點地,便帶著沐影汐飛了出去。
月下,林中,一個絕世美男懷抱一個傾城美女,好似一對神仙眷侶。
「叮噹,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懷中的可人兒問道。
「說吧。」
「為什麼雪兒會對你充滿敵意,而這林中的野狼也好似對你頗為懼怕啊?」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雪兒總是那麼討厭叮噹,看來這次她可以知道答案了。
「因為我是喝狼血長大的。」男子說得漫步驚心。
「啊?喝狼血,你騙我的。」沐影汐撒嬌道,誰能相信有人是喝血長大的。
「不要吵了,再讓我分心,掉下去,摔了我不要緊,摔了娘子,我可是會心疼的。」男子柔聲道。
「你……」沐影汐最終還是閉上的嘴。
月夜滿意而憐愛地看了一眼懷中美人,這樣乖乖的樣子多麼可愛,以他的功力,怎麼可能掉下去,他只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他的過去而已。
後來他們便很快到了月夜的房間,後來的後來……
沐影汐霸佔了月夜的整張大床,睡得和小豬似的,可憐的月夜只能在偷偷地親吻過她的臉頰後,安靜地坐在一旁,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幸福的感覺凝聚成嘴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