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歌舞四起,美酒飄香,唯獨不見了今天的兩位主角,隱逸風和隱傲軒,他們去了哪裡?該不會是去決鬥了吧……
眾將士都陶醉在美人香酒之間,哪有幾人會在意那兩個礙眼的人的離開。
天色依舊陰暗,狂風無視皇宮的威嚴,穿梭於迴廊廳堂之間,聚集了一天的烏雲也執拗著,不肯落下。
氤氳的燈光閃爍,御書房內兩尊身影直立著,一抹高貴,一抹桀驁。
「你可以不要囚禁汐兒嗎?」隱逸風漫不經心問道。
想著那日探子回來稟報,隱傲軒將沐映汐囚禁在茉香居,他的心就一直像堵著些什麼,不能安下,汐兒已不是從前的汐兒,那麼活潑好動的她,被關在一處狹小的空間裡,一定會很不開心,所以明知自己不應該問,他還是問了出來。
「心疼了?」隱傲軒嘴角露出不屑的笑,那道因幾個月的征戰而微微封上的疤痕,再次被揭開,心痛的應該是自己吧。
「你可以不要囚禁汐兒嗎?」隱逸風拒絕回答那麼沒有水準的問題,執著的重複著那句話,沒有一點感情,機械地重複的,好像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隱傲軒微愣了一下,面色凝重起來。
「你配和我談她嗎?別忘了你選擇的是江山,而不是她沐映汐。」冷冷的話如針芒刺在隱逸風的心頭,也深深扎痛了隱傲軒的心。
他不是不記得她說過她是以死相逼,隱逸風才同意送她入王府的,可他就要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就是要讓他痛不欲生。
隱逸風沉默良久,好似在回憶一些什麼,欲言又止,無論則樣,確實是他將她拱手送與被人的,也許他真的沒有資格再要求些什麼。
但是他清楚一點,他一定不能讓隱傲軒因對自己的恨意傷害了汐兒肚子裡的寶寶,隱傲軒嘲笑自己也好,諷刺自己也罷,有些話他依然要說。
「是,我是沒有資格,但是我還是想勸你不要傷害汐兒。」隱逸風看著隱傲軒得意中暗含哀傷的眼,認真地說,簡單的勸諫,沒有一點其他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讓她受傷,不想讓眼前這個人犯下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錯誤。
「放心,我一定不會傷害她的,我只不過是想看你們痛苦的樣子罷了,哈哈……」他因隱逸風那個惡毒的娘親,失去這世上唯一真正愛自己的人,又因隱逸風,而痛失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麼多年的痛,這麼多數不清的苦,他都要從他們的身上找回。
「隱傲軒,你已經被仇恨所控制,失去了自我,你真是個惡魔。」
隱逸風咬牙切齒地吼道,他可以忍受隱傲軒以任何手段對付自己,但是他絕對不會允許隱傲軒傷害他心愛的汐兒。
「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惡魔,從她為你披上大紅嫁紗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成魔了。」隱傲軒無所顧忌地說道,只是傷疤被一層層揭開,直至鮮血噴濺的痛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隱傲軒……」隱逸風的眸子裡也開始泛著火光。
「皇上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微臣退下了。」隱傲軒桀驁的眸黯淡下來,面色恢復了往日的冰冷,累了,真的很累,他想走,不需要誰的許可。
「隱傲軒,記住,不要傷害汐兒腹中的胎兒,否則你一定後悔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隱逸風終於把那句話說出了口,那個孩子也是他最大的傷,他所能做的也只有。
隱傲軒的身形頓了一下,一個字一個的說道:
「她現在是我隱傲軒的女人,與你無關。」
修長的身體被狂風掀起的玄黑披風包裹著,消失在陰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