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軒王府的大門緊閉,府內卻燈火通明,隱傲軒一個人閒適地坐在書房內的紫檀木椅上,玩弄著手中的青玉筆。
「王爺,門外有人求見。」管家張賢在書房門外匯報。
「是什麼人?」隱傲軒不緊不慢地問。
「是一個穿著氣度不凡的公子和一個女裡女氣的書僮,那位公子說要見您」張管家如實回復。
「先帶他們去前廳侯著,告訴他本王睡下了,正在更衣。」
「是,奴才這就去。」
看著手中的白玉筆,隱傲軒的臉上揚起詭異的笑,我說過你會來求我的……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大廳內不男不女的「小書僮」小順子有些急了。
步履躊躇,在廳內晃來晃去,果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隱逸風則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安靜地坐在那品嚐換了一遍又一遍的茶水。
屋內的這兩個人還真是鮮明的對比。
「你們王爺這是更的什麼衣啊,還不出來。」小順子實在是忍不住了,也顧不得什麼主子奴才的,就去和管家張賢嚷嚷。
「順的,不得無禮,安靜些。」隱逸風低喝了一聲,小順子立刻躬身退到一旁,畢恭畢敬。
既然選擇了來,他隱逸風就想到了,此行一定不會那麼順利,這只不過是正餐前的甜點而已。
是人都能看出來,這位姓殷的公子絕不會是一個平常人,張總管心裡也開始打鼓,王爺這是怎麼了,平時不會這樣啊,不喜歡的人大可不見,要見,又為什麼要讓人家在這傻傻等著……正想著呢,丫鬟小翠來稟告,
「王爺請殷公子到書房一敘。」
隱逸風微微點頭,便跟隨著小丫頭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丫鬟小翠讓「書僮」小順子留步,說王爺只讓殷公子一個人進去。
於是乎小順子便一個人悶悶不樂地留在了門口等主子。
隱逸風走進書房通過外室,就看見燭光下那張冷漠的臉,臉上慢慢綻放出莫名的笑。
隱傲軒依舊坐在椅子上,悠閒自在,絲毫沒有被進來的人震撼到,其實他等的就是他。
「皇兄來了,傲軒有失遠迎了,」隱傲軒起身微微行禮。
「你等的不就是朕嗎?」隱逸風有話直說,不想拐彎抹角。
「你不是也來了嗎?」對上那雙暗含不削的眼,隱傲軒更加輕蔑。
「如果有選擇,我當然不想來。」隱逸風不想與他爭吵,畢竟這次確是自己有求與他。
兩個人很默契地同時坐了下來,沉默如暴風雨的前奏曲。
情敵相見,總是分外眼紅啊。
「朕想請你出兵。」面對隱傲軒不諳世事的眼,隱逸風先開口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理由。」隱傲軒無所世事地吐出兩個字,絲毫沒把眼前的隱逸風放在眼裡。
「隱傲軒,你別忘了你也是皇室的一脈,這隱家的江山也有你的一份,難道你真的要因為你我的私人恩怨,斷送掉詔隱國百年基業,讓詔隱國的百姓流離失所嗎?」
隱逸風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神情,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著,若不是自覺虧欠於他,又怎會讓他在短短七年內,兵力瘋長,若不是有求於他,又怎麼忍讓於他,
就算他的忍耐力再好,看見隱傲軒那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也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只是他一再控制自己。
「哈哈……皇室一脈,真是太可笑了,當年父皇因你的母親將我娘親賜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也是他的兒子呢?三年前你娶汐兒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的弟弟呢,告訴你讓我出兵可以,只有一個條件,我要她,明白不。」
隱傲軒腦中所有的仇恨都因那一句皇室一脈而迸發出來,他的話語決絕,毫無回還餘地。
果然這麼多年他心中的仇恨未減,反增,隱逸風怔愣半晌,只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看著隱逸風漸遠的背影,隱傲軒耳中不斷回放著那句話,
「江山,朕可以給你,但是汐兒,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