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收回心思,也伸出手在程立帝肩上一拍,說道:「搬遷的事就這麼定了。這裡是雪劍門,不會有危險,有時間的話就多讓柔兒姑娘出來。」這些年楊三對雪劍門的弟子再是瞭解不過,每一個上山弟子心性都十分純良,即使最近才加入的趙穎兒也不例外,相信她們都不會加害柔兒。
林之冉也聽說了程立帝的事情,但一直沒有見到那位傳說中的修靈者,出於禮貌她也不便多問,此時聽楊三言語才知道那修靈者就在程立帝身邊,也說道:「程大哥放心,雪劍門的弟子都是可以相信的。」雖然她是楊三的徒弟,但和程立帝相交也是和雪菱欣緣一般,平輩而論。
發生雲海要挾奪劍訣以及梵音寺的事情後,程立帝變的更加謹慎,輕易不讓柔兒出來,就是怕她再出什麼事,不過感受到楊三和林之冉的誠意,知道這裡都是可以相信的對象,感激的笑笑,從懷中拿出瓷瓶,就柔兒召喚出來。
楊三已經見過柔兒,對她的出現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只是禮貌的微微一笑。林之冉卻是第一次見到修靈者,多了幾分好奇,見柔兒姑娘長的清秀猶帶著幾分卓爾不群的氣質,讚道:「柔兒姑娘果然漂亮!」
之前外面的事柔兒知道,對林之冉微微欠身,說道:「多謝林門主收留程大哥和小妹。」
林之冉笑道:「你們是師父的朋友,自然也是之冉的朋友,何必說謝。」林之冉雖是女流之輩,但巾幗不讓鬚眉,骨子中自有一番豪情。
楊三對林之冉一使眼色,後者會意,笑道:「之冉還有些事情,你們聊。」說著和楊三一起離開房間,給程立帝和柔兒留下單獨相處的時間。
離開房間後,楊三對林之冉道:「你去忙吧,為師想靜一會。」
林之冉微微一怔,略微有些明白師父是觸景生情,自覺的沒有多問,而是默默離去。
現在陳興祖和雪菱,程立帝和柔兒都是成雙成對,只有楊三自己形單影隻,孤家寡人一個,楊三不禁生出感慨,無論自己的修為比一般人高上多少,無論自己的愛比別人深多少,感情畢竟不是完全只靠這些的,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是等待。
不知什麼時候,欣緣默默的站在楊三身後,輕聲道:「在想她?」
雙眼看天,天色碧藍,楊三眼中露出的思念讓欣緣感到窒息,心痛不已,但她什麼也沒有說,美眸特有的溫柔春風般注視著楊三,給他溫暖。
「不說這個,好嗎?」近乎哀求的聲音,讓楊三雄壯的身軀竟然顯得幾分單薄。
欣緣深深感受到楊三心中的無力,因為他對柳雲夢的無力,正是自己對楊三的無力,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巧妙。
感受到欣緣的默然,有些明白欣緣此時的感受,楊三歉然道:「對不起!」
欣緣牽強的微微一笑,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欣緣,從來沒有。」
兩人就此顯然沉默,在不知覺中,兩人都十分享受這種奇妙的感覺,其實在感情中他們本就是一種人,自然也就容易在感情上得到共鳴,可惜的是,他們不是彼此愛著對方。
也不知道到具體過了多久,或許很久,或許只是一瞬間,楊三被不遠處的聲音喚回心神,對欣緣微微一笑,心中莫名的感覺和欣緣更加親近,說道:「我們去看看,應該是冰寧回來啦!」說著,楊三率先邁步走向前方。
欣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楊三眼神的中一絲變化清楚的落入她的眼中,她知道楊三的心並不是完全沒有留下空間,想到之前雪菱勸說自己的話,欣緣不禁覺得全身充滿力量,蓮步輕移追向楊三。
沈冰寧遠遠的看見楊三,不顧雪劍門弟子的熱情相迎,連忙向楊三掠去,在半空留下一串殘影,楊三見狀不禁驚歎於沈冰寧的進步,然而還沒有輪到他開心多久,沈冰寧已經來到身邊,氣道:「師父好過分,說走就走,一點也不顧冰寧的安危。」
楊三一怔,看著沈冰寧微含薄怒的俏臉,知道她是生氣自己在萬疆扔下她一個人,自己確實有些對不住她,不過此時可不能承認,畢竟他可是師父,於是端起師父的架子,沉聲道:「為師當時自有要事要辦,再說你不是安全回來了嗎?也沒有什麼問題啊?」說著還象徵性的上下打量沈冰寧一番。
沈冰寧本來只是佯怒,現在見師父如此模樣,不禁微微有氣,怒道:「冰寧自然沒事,讓師父失望了。」
林之冉正好趕來,聽到沈冰寧的話,不禁道:「放肆,沈師妹怎麼可以這般對師父講話。」雖然沈冰寧拜楊三為師早,但林之冉修為和年齡都在沈冰寧之上,在楊三的授意下林之冉也就成了沈冰寧的師姐,兩人的關係不錯,但在對師父的態度上,林之冉向來是一絲不苟的。
沈冰寧雖然不怕師父楊三,但面對平日裡嚴厲不已的師姐,卻不敢太過放肆,當下對林之冉道:「冰寧知錯!」
欣緣見她們師姐妹言語不是很愉快,急忙對沈冰寧道:「他是為了欣緣才丟下姑娘的,你要怪就怪欣緣吧。」
對於欣緣,沈冰寧早有耳聞,此時方得一見,之前沒有仔細觀察,此時細細一打量,,眼前不禁一亮,對楊三一使眼色,楊三苦笑一聲,他和沈冰寧認識二十餘年,自然明白沈冰寧眼神的意思,她是說,師父眼光不錯,不如將就點吧。
楊三臉色一變,瞪了沈冰寧一眼,後者毫無愧色的笑笑,接著對欣緣道:「小妹冰寧見過欣緣姐姐,常聽師父說起姐姐,既然師父是為了救姐姐,小妹就給姐姐面子,不再追究師父的責任。」聽她的話,好像她要是追究下去,楊三還要認錯似的,好在雪劍門的人對沈冰寧如此「尊師重道」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也不見怪,這次就是林之冉也只是苦笑一聲,微微別過臉,算是和某人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