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少女身上。少女挪動著笨重的身體,緩緩走到場中央。
「納蘭小熙,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快退下。」大長老怒喝一聲。
撇了撇嘴,小熙並未理會大長老,站在嚴昊面前,冷冷地盯著他看。
「退婚是誰決定的?你父親知道嗎?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吧?」小熙連問三個問題。
大長老鬍子氣的都快立起來了,又大聲說:「納蘭小熙,你……」
「切,大長老,假如是你的女兒被退婚,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小熙打斷了大長老的話。
「你……」
「好了,大長老,這是熙兒的事情,有權利讓她決定。」喻蓮突然皺著眉頭說話了。
大長老憤憤地揮著衣袖坐回了椅子上。
「你到是說話啊?」小熙盯著嚴昊說,「是不是被我的樣子嚇傻了?我就是那個小時候天天喊你小耗子的人。」
想前以前歡聲笑語的時光,嚴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父親還不知道。」嚴昊低聲說,「不過,師傅已經派人通知父親去了。」
「既然你父親不知道,那麼這個退婚我是不會同意的,我相信父親的遺言還沒有人敢反對吧?」說著小熙瞅了瞅三位長老。
三位長老都低下了頭。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國度,任何一句違逆的話都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身為上任族長,小熙父親的話便是納蘭家的聖旨。
「你……你到底想怎樣?要錢還是要東西?我師傅多的是。」嚴昊低吼著問道。
「怎麼?你不是說你師傅為你做主嗎?你讓他來滅我納蘭家不就行了?」納蘭小熙追問道,「哼,你根本就是自作主張,還說什麼師傅逼你退婚,小人一個……」
嚴昊猛得抬頭,雙目血絲滿佈,變得通紅。
「我是小人,怎麼了?你一個醜八怪,憑什麼說我,你這麼醜,難道讓我娶你讓別人笑話我?」嚴昊大吼著說,他徹底被小熙給激怒了。
反正師傅肯定會向著自己,不用擔心後果。
「哼,你不用罵我,你無非是想讓人知道你並沒有與我有任何關係罷了。」小熙不急不緩地說,「好,我成全你。」
「拿紙來。」
與其讓你休我,還不如我先下手為強,對,先休為強!
原來,前世看的小說多了,也是有好處的。這招就是從上面學來的。
指尖流淌出的紅色血液,在紙上一道道構畫著。
把紙扔到嚴昊面前,小熙淡淡地道:「看好了,我親手而立,我納蘭小熙要血休你,嚴——昊——!」
「什、什麼?你、你竟敢血休我?血休……」嚴昊難以置信的哆嗦著嘴唇,氣的已經發紫。
血休,在這個國度,是比『休』更要嚴重。
除非女人有什麼天大的醜事,男方才會血休。一般的夫妻糾紛都是用『休』。
女人的地位在哪裡都是比男人低下。
如今,自己竟然讓一個醜女給血休了!嚴昊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從今天起,你嚴昊跟我納蘭小熙永無瓜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納蘭小熙扔了一句話,歉意地對著母親笑了笑,挪動著笨重的身體緩緩離開。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打了嚴家一耳光,還連帶著掃了藏昌山的面子。給納蘭家惹了兩個大麻煩。
但她嚥不下這口氣。看來,身為納蘭家主事人的母親,以後的日子更加辛苦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少女頭也沒回,拋來一句冰冷地話語。
「嚴昊,你記著今天,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求著我回去!」
來不及反應的嚴昊被冰冷如雪地話語重重擊在心頭,讓他冷冷地打了一個冷顫。
王管家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以後的嚴家如何在巖城抬得起頭吶!
「哼,王管家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喻蓮欣慰著注視著女兒離去,看著王管家冷哼道。
王管家訕訕一笑,說:「對不住了,今日之事還請夫人擔待,我們這就走。」說完拉著呆若木雞地嚴昊就走。
「等等,把你們這些東西帶走。」一揮衣袖,喻蓮就把兩個小瓷瓶拋向王管家。
接住小瓶,王管家羞愧地頭也沒抬就走。
「記住,以後別拿藏昌山做擋箭牌,比他藏昌山厲害的還有很多,很多很多。」
快要走出大廳的時候,少年淡淡地聲音突然響起。
王管家回頭看向牆角,藍裝少年與他對視一眼,手中的青蓮花蕊竟突然詭異地張開,緊接著瞬間閉合。
這一幕極其短暫,王管家卻終生難忘。拉起嚴昊逃一般地離去……
大廳裡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因何事,讓王管家竟然如此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