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鎖妾 契約【九夜烙】 【七兒走了】3更
    齊王府因贏麒再度倒下,亂成了麻。

    李秀兒趁亂帶走了趙七七,兩個女子摸著黑離開。

    雨,天微微泛白,便停下了,日頭一出,地上不多時就干了。

    李秀兒帶著瘋癲狀的趙七七,茫然的走在街道中。

    清晨,街道上清清冷冷,許是因那一夜的細雨,一路上行來,兩人的裙擺都沾了不少的泥濘,趙七七更是泥中夾雜著絲絲血跡,頗為駭人。

    李秀兒朝著冷清的街道瞧了眼,向著接下來應該要去何方。

    趙七七癡迷的喊著:「青兒……師傅……」

    雖說聲音斷斷續續聽不真切,李秀兒卻猛然間想到了去處。

    只是這人海茫茫,又要去何處找尋?

    出來的匆忙,壓根就沒有帶什麼盤纏,李秀兒朝著自己的身上一瞧,只有一個金手鐲,這還是自己平日裡省吃儉用存了好久,才狠心買下的,再看趙七七,也就那一身泥濘的衣裳倒是上好的絲綢所製,應該能賣些錢。

    想到此處,李秀兒便也不再多想,朝著最近的當鋪走去。

    *

    西風捲簾時,獨不見了佳人。

    細雨濺濕了青竹簾子,在微風裡吱吱呀呀地搖曳。

    贏麒幽幽轉醒,夏未走,卻已涼了手足。

    那西房中的人兒,去了何處,那人呢?

    一室的清冷,鼻間卻仍是能嗅出自那人彌留下的雅香……

    「你走了嗎?……」低低地話語,悠悠傳盪開去。

    佇立在房中,眼前閃過的是那夜的一幕幕,她瘋了。

    她瘋了啊!

    「七兒,你去了哪裡了?」呆了半晌,贏麒渾噩的看向一旁的荊軻。

    荊軻欲上前,卻始終未能邁出一步,只是跪下了身,垂下頭。

    「她人呢?她去哪裡了!」忽然,贏麒神色沉鬱的彷彿隴了天地,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荊軻,問著。

    荊軻緊抿著雙唇,沉寂是他唯一的回應。

    那夜,趙七七消失了,李秀兒也失蹤了。

    不用問,自是李秀兒帶走了趙七七。

    贏麒轉醒便不顧眾人的勸住,來到了西房,一發現趙七七不見了,便大發雷霆,傷口合了裂開,週而復始,似永遠都不會再有合上的一天。

    明眼人都看得出,贏麒對趙七七的情,惟有他一人,只是執著著要鎖住她一生一世,只是為了那份心中的恨。

    王爺的自欺欺人,苦的是誰?

    就拿柳成蘇曾問的話,真正受折磨的人是誰?

    贏麒紅了眼,「嗆」地抽出荊軻的佩劍,直直地抵住他的咽喉,鋒利的劍刃只是那麼一碰,就是一個血口。

    「王爺,王爺……」柳成蘇適時出現,匆匆走近。

    贏麒轉眼看向柳成蘇,沉著聲,問:「有消息了?」

    「王爺,這趙總管的消息……」柳成蘇說著,瞧了眼被贏麒以劍抵住咽喉的荊軻一眼,再舉目,接住說:「確實有了,只不過……」

    「什麼?有消息了?」贏麒聞得此言,「匡啷」一聲那手中的長劍已躺在地上。

    「是,說是發現了趙總管所穿的衣裳出現在當鋪,還有一個金鐲子,屬下已經查過,那個金鐲子正是李秀兒的。」柳成蘇把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贏麒。

    「那人呢?本王要知道的是,她目前人在哪裡!」贏麒聽了,卻只是這點消息,最重要的卻始終沒有。

    「人……還在調查當中。」柳成蘇說著,不由垂了頭,眼觸及到地上的長劍,倒是鬆了口氣。

    贏麒正想再追加詢問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並且一道尖尖的嗓音拖長了音調,從外傳來:「大王駕到。」

    贏麒當下斂了眉,臉上的神情換上了平日裡的清冷與閒然,拂了拂袖管,人踏步走出。

    黃傘蓋下,尊貴的天子慢慢地走到近前,眉目間帶上了幾分的擔憂,目光卻依舊是凌厲如劍,看向正迎來的贏麒。

    贏麒來至嬴政的跟前,行禮,道:「臣不知大王駕臨,有失遠迎。」

    嬴政大步一邁,上前扶住贏麒的手臂,臉上是兄長的關切之色,「寡人是聽聞麒弟近日身子抱恙,心中寢食難安,這不過來瞧瞧,寡人這心就得不到安寧。」

    贏麒抱拳,退了一步,「臣身子無恙,只是最近公務繁瑣,倒是耽誤了進宮給大王請安的時候了,臣誠萬千之過。」

    「無妨,無妨。」嬴政聲音這才轉危為安,欣喜的拍了拍贏麒的肩頭:「麒弟能安好,是寡人的福,也是咱們大秦的福,寡人這心也可以落下了。」

    「大王。」贏麒抬起頭,看向嬴政。那張笑容下,保羅的到底是什麼,他並不想探尋。

    嬴政屏退了周圍的人,只留下贏麒一人。

    贏麒見狀,明白嬴政此番前來,必定還有什麼事兒要問。

    當下也對身後的荊軻與柳成蘇使了個眼色。

    荊軻與柳成蘇向著嬴政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院子內只留下了兩兄弟。

    嬴政睨著贏麒良久,倏然歎息了一口氣,語氣緩和道:「麒弟,不就是一個亡國寵姬,你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大王,七兒是臣這西園子內的總管,並非是什麼亡國寵姬。」贏麒義正言辭的糾正嬴政的話。

    嬴政臉色一沉,隨即又平復,清了清嗓子,「好,那就是你西園子內的總管,那也就是一個奴才,一個奴才能讓這堂堂的大秦國五王爺,病成這樣?你可知這外頭都在謠傳什麼?」

    贏麒臉色淡定,一片的雲淡風輕,「大王,您都說是謠傳了,臣又何必去計較那些個謠傳?」

    「哦?」嬴政頗為驚訝,挑了眉宇,「麒弟何時有這般的胸襟了,寡人怎不知?」

    贏麒雅然一笑:「臣在大王的眼中,莫非是量小之人?」

    嬴政被反問的一愣,隨後笑道:「好,好你個麒弟,這張嘴巴還是那麼能言善道,罷了罷了,算是寡人庸人自擾了。」

    「大王此話,讓臣只有惶恐,大王乃是大秦的天子。」贏麒雙手抱拳。

    「這事就到此為止,現在也就你與寡人二人,寡人也不想問什麼。不過寡人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於麒弟的任何謠傳。」嬴政端正了那股威嚴之氣,他是人上人,自是不能弱了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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