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麒撩開了低垂的錦色紗帳,凝視著榻上所躺的趙七七。美麗而蒼白的她,上下未著寸縷。蘭花暖香屑,鬱鬱馥華在空氣中緩緩地沉澱,恰似繁花盡處的絢爛。
贏麒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身子,淡淡地說:「這等料子,本王還真是愛不釋手。」
在他的話下,七七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心湧上,那仿若初開的白梅,肌膚下面透出了雪的顏色,清冷而單薄,或許一點點風過,就會吹破了凝固的月光……
手指停住在她的胸口,笑意盈盈的臉上驟變一沉,手重重地往下一壓。
七七急促的抽著氣,臉色煞白,目光死寂一般的望著他,然而在蒼白下一種冰冷的笑容正在綻放。
「在這裡……」贏麒的指甲掐住她胸口處的脆弱,低沉的聲音生硬地從口中擠出來,「在這裡本王要給七七打上一個記號,讓你這輩子都記住自己的身份……」
七七如秋水連波的眸子,凝望著他,直直地對上贏麒的目光,兩廂憑望,恍惚間呼吸若斷。
「奴烙,七七可知道奴烙?」贏麒懶懶地坐直了身子,眼轉望向一旁的擺放的兩個小銅盆。
奴烙,她有聽聞過是贏麒成為司法掌後新有的酷刑,在贏麒的那些酷刑中這種烙刑並不算什麼,只是奴烙卻是其中比較特別的一種。據聞所被奴烙過的人皆為女子,只是那些女子在被奴烙後不過數日便會暴斃身亡,至於原因恐怕也只有贏麒知道。
贏麒不等七七回答,將鳳翎扇擱在案几上,捲起袖管往銅盤內的小火爐內添加了一塊木炭,隨後打開另一個銅盤內的黑色錦盒。趙七七微微抬頭看到的是贏麒從錦盒內拿出的一枚印章,印章體積只有手指粗卻在火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然,就是在這印章出現的那一刻,她眼中流淌出深深淺淺的嗤笑……
九色石,九色石!
她苦苦尋找的東西此刻就在贏麒的手中,也正是為了九色石她才會潛伏在齊王府這麼些日子。
贏麒看向她,揚起手中的九色石,「七七,所找的就是這九色石吧?」
強硬地轉開臉,她若非是為了這九色石又豈會受制於他這麼多天,又豈會甘心任由他折磨。
如今當九色石出現在面前,卻成為了最殘酷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