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場宴會是為了慶祝玉逐風大敗兩國而舉行的慶功宴,所以整個宮殿除了貴妃外,並無其他後宮的女子參加。
眼見莫曉藍到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莫曉藍的身上,有探究,很多刺眼的目光中有幾乎掩飾不住的鄙夷。
曉藍不自覺的低下了頭,而燕無痕注意到她,他知道皇帝沒給她留座位,於是對她微笑,笑容幾近寵溺:「曉藍,坐到這邊來。」
花慕予微笑著看著無痕王爺拉著呆若木雞的莫曉藍走回座位,把她抱上了自己旁邊的座位。
所有的臣子都不可置信的望著燕無痕,而燕無痕冰冷的臉上逐漸湧現出了一絲笑意。
燕紓翎視而不見,他緩緩的舉起酒杯,聲如洪鐘:「玉將軍年輕有為,實乃大峭翼國之幸!」
「謝皇上!」一個坐在中間的黑衣男子站起身,舉起酒杯!
這對君臣在客套完喝完酒之後,就沒說話了,全場一陣寂靜。
燕紓翎笑著摟著花向晚的腰:「花兒,你該餓了吧。現在就上菜,好不好?」
「好。」花向晚乖巧的說道,順從的依偎在燕紓翎的懷中。
旁邊的雲妃,看在眼裡,妒在心裡,今天是為她哥哥舉行的晚宴,皇上卻看也不看她一眼。
燕紓翎的笑容是那樣的奪目,那樣的俊美,似乎包含著無限的深情。
花向晚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要柔化了。
曉藍安靜的坐在那裡,卻憑空感到一種意想不到的寒意。
視線穿過茫茫的暮色夜空,投向遠方的大山,相比於身邊的歡笑,那裡無限的廣闊悠遠蔓延開去讓她憂慮之中顯現起些微的迷茫。
正看的發呆,一陣微風拂過來,幾點涼涼的東西滴落在她的臉上。
曉藍伸手一摸,是水,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
就在她抬頭的一霎間,一道強烈的光劃開夜幕,劃過曉藍的眼前。
緊接著曉藍的眼前漫起一片紅光,彷彿是大紅地毯那般血紅刺眼。那是鮮血的顏色。
她抬起頭,透過那刺眼的紅,看到了刀光之後燕紓翎那雙比冰雪更冷漠的眼睛。
「啊……」被燕紓翎拉到前面為他擋劍的太監拼盡了力氣想要發出一絲聲音來,張開口卻只是卻怎麼也,所有的聲音在抵達喉嚨的那一刻都被蔓延而上的劇痛阻斷了。
他只能夠用最後的力氣伸出手,指著刺客那張陌生的臉。
他不恨皇上,能為他死是他的光榮。
「有刺客!護駕!」「刺客!」「護駕!」
整個宴會頓時亂了起來。
燕紓翎深沉的眼神裡浮現起濃濃的厭惡,皺了皺眉頭,而瀰漫在鼻端的味道讓他很不舒服。
對著向自己撲倒過來的刺客,他厭惡利落地揮刀一劃,空氣中瀰漫起更濃重的血腥味。
刀光劃過刺客胸口,也砍斷了那刺客伸出的那隻手,刺客掙扎抽搐了一下,終於不甘心地倒下了。
燕紓翎伸腳一挑,著倒在自己腳下的刺客,眼中的厭惡稍減,神色卻越發冰冷。
這個場面正在燕紓翎預計之中。
「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一大群太監侍衛驚慌失措地跪在燕紓翎周圍。
他嗜血的笑更加厲害,風呼拉呼拉的吹起龍袍。
燕紓翎擰了擰英氣的眉毛,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刺客:「誰派你來的?」
刺客毅然轉過頭,不看燕紓翎,燕紓翎一腳踢了過去,厲聲道:「說——」
這時刺客才抬起頭,仍然不說話。
燕紓翎身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寒意,讓人不敢靠近,他猛地朝刺客的臉部踢去,命令道:「朕知道你不怕死,朕勸你想一想你的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