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看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的花向晚,冷冷的喝道:「給我打,狠狠的打,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早就該教訓了。」聽著這刺耳的話語和小太監的哀號,還有旁邊那些太監宮女眼中流露出的恐懼與痛恨。
花向晚終於緩緩開口:「雲妃娘娘,這個太監再有錯,宮裡也有管制他的地方。你現在濫用私刑,若是打死了他,恐怕會有個草菅人命的名聲吧。」說著來到行刑侍從的面前揮揮手,「別打了,若是此人杖斃。恐怕皇家聲名有損。」
行刑的侍從見花貴妃攔阻便停下手相互看看,又一起望向雲妃。
「哼,一個賤奴才,值得花妃如此袒護嗎?」雲妃惡恨恨的瞪著花向晚,高聲叫道:「給我打。打死了,我扛著。」兩個行刑的侍從將目光移到花貴妃身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花貴妃看著兩個不知如何是好的人,輕聲道:「你們將這太監架下去,上點藥。然後送去給管事的公公處置吧。這些太監的事情都歸他們管的。」
「誰敢!」雲妃的聲音變的尖利起來,面色變的猙獰了許多。
「雲妃娘娘,收起你的怒氣把。不知道皇上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會不會依舊認為你美麗呢?這些太監雖然低下,但總歸是條生命。他們的死活不是你我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花向晚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宮人,聲調略微變的高了些。
「其實這些太監從踏入這個宮門就要承受精神上的痛楚,從那時開始他們為了生存就做出自殘的決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活著。可是就算是奴才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有尊嚴,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力。」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雲妃厭煩的道。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沒關係。不過有句話你一定聽的懂。」看著幾欲反唇相譏的雲妃,花向晚從容的道:「昨日皇上在婚宴親言無視我花妃就是無視皇上,那麼現在——」花向晚看著雲妃道:「我要將這個太監帶走,誰還有異議嗎?」
「你,你,你好。很好。」雲妃的臉色變的煞白,「你用皇上來壓我。好啊!真好。咱們走著瞧。」
花向晚看著惱羞成怒離開的雲妃的背影,心裡卻長歎了一聲。
燕紓翎每天午後總要獨自呆在書房裡看書。宮裡的人都知道他有這個習慣,從他做太子的時候就開始了。所以這時候極少有人打擾的。可今天書沒看幾行,便被外面的紛雜打擾了這份難得的清淨。
「小玄子,什麼事情?」燕紓翎的聲音露出明顯的不悅。
玄公公聽到呼喚,趕忙出去看個究竟。很快玄公公回來稟報:「回皇上的話,雲妃娘娘在外面又哭又鬧,說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您給她做主。」
「嗯。」燕紓翎看看門外,聽到雲妃的哭喊,沉思了下,說道:「傳她進來吧。」
雲妃幾乎是連跌帶撞的投進了燕紓翎的懷抱:「皇上啊,您要給臣妾做主啊。臣妾被人欺負了啊。」
看著懷裡這個哭的一塌糊塗的美人,燕紓翎皺著眉頭問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你呀。好像都是你在欺負別人啊。」
雲妃聽話傷心欲絕的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今天真的有人欺負您的雲兒啊。您一定要給臣妾做主啊。」
「好了,別哭了。說說看是怎麼回事。」雲妃抽泣的道:「皇上,臣妾今天去給太后請安。有個太監偷懶,我就責罰他幾下,誰知道正巧花貴妃娘娘駕到,她不問青紅皂白就數落了臣妾一頓,還拿皇上您來壓臣妾。讓臣妾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不來台。皇上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說著雲妃偎依在燕紓翎的身上。
「是嗎?」燕紓翎淡然的應道。看著燕紓翎的反應,雲妃顯然頗感意外,「皇上,您要不相信去找個我身邊的人來問問。」
「不必了,」看著急於辯解的雲妃,燕紓翎依舊淡漠的道:「是你做得太過分了吧!」
雲妃的身子微顫了下,詫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您怎麼總幫著她啊,是臣妾受了委屈呀。」雲妃撒嬌的道:「您一向最疼我了,您得給我做主啊。」
「怎麼你很委屈嗎?」燕紓翎注視著懷裡的女人,一子一頓的問道:「難不成,你把那個小太監打死了,才算是出了氣嗎?」
懷裡女人柔軟的身體立刻變的僵硬。雲妃猛的直其身子:「那個女人來告狀了嗎?」雲妃邊說邊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