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煙瘴氣的房間裡,夢嫣然搗鼓得不亦樂乎。
一會兒指揮這個人敢這個,一會又糾正人家做的不符合她的要求。
「哎呀呀,師傅啊,這個地方要打造成彎的,有點弧度的……嗯啊,這個需要打磨得滑溜一點,否則我怎麼摟扳機?」
紫葉就像是夢嫣然的小尾巴,在她身後好奇地看著,夢嫣然覺得紫葉太礙事了,乾脆說,「我說紫葉,你不要跟在我後面好不好,你又不懂這裡面的原理。好了,給你個你能夠勝任的任務,你去簡單收拾一下金銀細軟和簡單的換洗衣服。」
紫葉答應了「哎!這就去……」又莫名其妙地返回來,問,「小姐啊,咱們收拾那些個東西做什麼?要出遠門嗎?」
夢嫣然眨巴眨巴眼,含糊的說,「呵呵,什麼遠門啊,只不過就是在城裡逛逛。」
地球都是村,逃離京城也不算什麼吧。
清兒看著王妃這樣一通瞎忙活,什麼都不說,只不過他背著手,看夢嫣然的目光裡多了一份好奇。
女人就是愛幻想,都已經告訴她了,想要逃離厲王的囚禁,希望是零,可是她還不放棄。折騰就折騰去吧,折騰失敗了,她也就自動死心了。
彭!
當曉然閣爆發了第一聲槍聲時,清兒那才傻了眼。
「嘎嘎嘎……我就說我很聰明嘛,想我夢嫣然竟然可以製造火槍了,哈哈哈……」院子中央,夢嫣然掐著腰,舉著冒著白煙的火槍,笑得極為猖狂。
「王妃,這是什麼?」
清兒湊過去指著那個發出很響亮聲音的東西問。
夢嫣然顯擺得晃一晃火槍,「這個啊,是我的發明,火槍。」
清兒從夢嫣然手裡拿過去那個沉沉的黑乎乎的鐵東西,把自己眼睛湊過去,看著那根黑黑的管子,甕聲問,「這個洞是幹什麼的?」
嚇得夢嫣然吸了一口冷氣,一把搶了過去,瞪大眼睛說,「嚇,這東西很危險的,不能對著自己,一旦走了火,你的小瓜子臉就成了爛泥了,你也就沒命了。」
清兒嚇一跳,「這個火槍是可以傷人的麼?」
幾個鐵匠加上一點硝石做成的破玩意,就能夠傷人?
夢嫣然翻翻眼睛,指著遠處的那棵大樹,「不信你看啊!」
清兒往樹幹上一看,震驚萬分。
那棵百年老松樹的中腰,竟然打出去一個拳頭大的黑洞洞!
燒得木頭周圍都是黑乎乎的!
威力竟然如此大!
「王妃,你從哪裡學會製作如此威猛的物件?」再轉臉,已經沒有了夢嫣然的影子,清兒探探腦袋,發現王妃在那個一塌糊塗的偏房裡自顧自嘟嚕著,「既然火槍都能夠製造出來,是不是同理,也能夠造出來手雷呢?」
手雷?
(☉_☉)
清兒瞠目。
又是一個新名詞。
**
遺詔宣讀時,皇后,各位皇子,內閣大臣都在場。
「……皇位傳給……」這一停頓,下面跪著的所有皇子都提起了心。
「……九皇子恆非……」
( ☉ o ☉ )啊!
所有人都震驚地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凌亦煊更是眉頭鎖緊,猛的抬頭去看。
怎麼可能?!
怎麼能夠是那個不務正業、游手好閒的嗜貓如命的九皇子,凌恆非!
皇后在笑,得意地笑,輕輕地說,「恆非,身為新儲君,你還愣著幹嘛?快點上前來接了遺詔啊!」
九皇子凌恆非傻眼了,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一躍成龍,變成了一國之君了!
他傻不愣登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狐疑地上前面,不敢置信地接下了遺詔,只聽到皇后笑吟吟的威嚴地說道,「行禮!給皇上問安!」
她自己率先伏下,行禮,自然是被九皇子恭敬地托了起來。
凌亦煊咬牙,狠毒的目光來回遊走,幾個向著五皇子的大臣都暗暗給凌亦煊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先忍一忍。
凌亦煊偷偷看著皇后的奸笑,心裡惡罵連連。一定是這個惡婦搞的鬼!否則,這個皇位,怎麼著也輪不到九皇子身上去!就那個凌恆非庸碌的性格,除了喜歡貓,就沒有別的一點癖好,他管理的政務都荒廢不堪,最後不得已給他收回了,分配給其他皇子代勞。就這樣的人,還能夠當一國之君嗎?這不是拿著國家的存亡尋開心嗎?
他不會就此罷手的!他不會讓任何人阻礙自己前進的步伐的!
皇后,你等著!
咱們的較量還沒有徹底結束,最終結果……還沒有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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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駕崩,新皇繼位,宮裡又是一片忙亂。
紫葉驚慌慌地跑進寢宮,對著泡在浴桶裡的夢嫣然,叫道,「小姐小姐!今兒個,厲王從宮裡回府了!」
有十幾天沒有回府,總在宮裡忙活。
按照紫葉的想法,厲王那麼久回府一次,總要來曉然閣的。
「什麼!他今天回來了?」夢嫣然嚇得撲稜一下子從浴桶裡站起來,跳出來,「紫葉,快點給我衣服……」
聲音裡帶著驚悚,還有一滴滴的興奮。
哈哈,魔鬼凌亦煊終於回來了!如果他敢到自己這裡來,那麼今晚就是她驗證火槍威力的時刻!
色晴狂,我要讓你血濺當場,死在我的槍下!
「哈求……紫葉啊,什麼時辰了?」
「小姐啊,都已經亥時了,您還是睡吧。」
亥時了?夢嫣然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實在困得不撐了,點點頭,「嗯,那你也去睡吧。」
將她的寶貝火槍壓在枕頭下面,夢嫣然合上沉重的眼皮,翻了個身子,睡了。
紫葉也熄了燭火,給小姐關上宮門,去偏方睡去了。
夢嫣然睡著前嘰咕著:色晴狂,算你識相,沒敢來,再讓你多活幾天……
密室裡,眾人一直在密探著下一步的計策。
凌亦煊伸個懶腰,本想在自己的寢宮裡睡下,好好的歇歇,養足了精神。
可是都躺下了,又骨碌爬起來,披了外罩,由兩個侍衛跟著,往曉然閣這邊來。
好些天沒有見到那個小女人了,自從上次溫泉池裡生了氣,就沒有再見過她。
想她了。
是一份真實的、沉重的掛念。
「你們等在這裡。」凌亦煊命令侍衛,自己輕輕推開了曉然閣的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