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葉被人送回了府,可是小姐卻沒有回來。
「嫣然去了哪裡?」
三夫人追問。
紫葉驚懼地絞著自己衣服角,「回三夫人,奴婢不知曉呢。在涉獵之前,奴婢就被安排在一邊休息等候,誰知道後來,亂糟糟的人來人去的,奴婢也沒有找見我們小姐,就被幾個士兵送回來了。」
夢家大夫人很曖昧地一笑,接過去說,「三妹妹啊,我看你不要著急的。嫣然那丫頭平時不知不吭的,還挺有本事的嘛,比這幾個姐姐都有心計,竟然知道生米煮成熟飯的道理,想必,你那女兒像妹妹一樣會籠絡男人,這不是跟著男人回家了吧。」
小戶人家出身的二夫人,也覺得瞧不起舞姬身份的三夫人,於是捂著嘴咯咯地笑,「呵呵,那可是要恭喜三妹妹了,將來沒有當岳母娘,卻先當了外婆了。」
三個小姐和一群勢利眼的丫鬟們都一起笑了起來。
三夫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使勁咬著嘴唇,臉上的肌肉因為受辱而痙攣著。
她落了淚,哽咽著說,「我們家嫣然不是那樣的孩子,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幾位夫人不要亂猜測,這樣的事,別人不說,哪有自家人往孩子身上挑糞的?」
「喲呵!做下了丟臉的事,還不讓人說話了!家裡無賊賊不來。分明就是自己教出來一個放浪女,卻還這樣包庇。我都替你丟臉!」
大夫人馬上翻了臉,凶巴巴地說回去。
三夫人不敢頂嘴,低著頭,落淚。
夢正聽不下去了,一把摔了手裡的杯子,豎眉叫道,「這個賠錢貨!怎麼就生下這麼沒用的東西!好歹賺點聘禮回家也行啊,這可好,乾脆跟著人家野男人跑了!丟了臉還是其次,這白白養了她十五年,要花了我多少銀子啊。真是賠錢貨啊,賠錢貨!」
三夫人嗚嗚地哭,「老爺啊,別罵了,嫣然怎麼辦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就這麼丟失了吧?」
夢正抓抓頭髮,「那個帶著嫣然出去的閔公子,找人去打聽打聽,住在哪裡,他就是個沿街要飯的,我也不管了,也要搾出來他幾十兩銀子,把養女兒的錢要回來。嫣然這個沒用的東西,就這麼點能耐了,勾引也不知道勾引個有點家業的有點官職的。看看我們菊然,多有本事,馬上馬就要嫁給委署前鋒校穆少爺了,那多榮耀,穆少爺年紀輕輕可就是從八品的官了,混不了幾年,就可以越過我的職位了。」
紫葉忍了好幾忍,抖著膽子,說,「老爺,別生氣了。奴婢看著,那閔公子可是有派頭的人呢,今兒個去的那個地方,還有侍衛把守著呢,指不定閔公子也是個官。」
夢正不相信,「你個破丫頭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懂個屁!那個閔公子在京城裡根本就沒有一點名氣,如果是有官職的,怎麼著我也能夠有點印象。撐死了,那個閔公子是哪家官員的清客。唉,嫣然那丫頭的本事也就這水平了,沒有男人喜歡她那半死不活的。」
我們小姐哪裡是半死不活的,她根本就是個深藏不露的活潑分子。這話,被紫葉咽進了肚子裡。
所有人都對三夫人和夢嫣然嗤之以鼻。十分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