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臭孩子可是睡了!累死我了!「陳亞芳縱身趴在沙發上說道」喝什麼?「
「你別管了,我到你家還能委屈了自己?帶孩子很累嗎?」阮之南問她。
「要不你試試?」陳亞芳轉身靠到她的身上「將來你就知道了!哎!你真的沒有交往的對象?」
「是啊!幹什麼?真的給我介紹?」阮之南失笑的問道。
「當然!我都物色好了,是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海歸。而且,人家也願意見你。」
「啊?他很健全?」她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然!」亞芳用手錘了她的腿一下「想什麼呢!」
「我什麼也沒有,又身無長物,現在在小公司打工,是肯定沒有前途的,他圖什麼?我不是很理解。」阮之南說道「現在的人不是都很現實嗎?難道他要一個全職太太?我可什麼也不會的。你還是別管了,這事以後再說吧!」
「你不會是因為方宇年而對這有恐懼症了吧?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向錢看的!難道在現在就不允許有那麼幾個思想情**較高尚的人嗎?你就不想碰見一個?!」
「我沒那麼好的命!」阮之南推開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喝不喝?」
「不喝!」亞芳坐起來「你還想著他?」
「沒有,我雖然並不聰明,但還不至於自虐。我只是很迷惘,沒有方向感而已,所以我並不確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就對了!你們倆先見面,如果對上眼兒,就讓他幫你找到方向!」說完她又拉住她的手「說真的,你也該真正的去尋找你的幸福了,你這樣,我看了都心酸的。」
阮之南抬起頭看著上面那個放射狀的吊燈,想笑,卻在自己的表情裡突然找不到這樣的感覺,只是自己的耳朵裡聽到自己好像呵呵的發出了好像是笑的聲音,回頭看到陳亞芳走進臥室的背影,打開電視,靜靜的坐在沙發的角落,看著上面的貪嗔癡怨,愛恨情仇……
快聖誕節了,街上到處是身穿紅衣服的聖誕老人,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得熱烈而喧鬧,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四周有薄薄白霧。阮之南無奈的停下回身「看來你很有時間,想跟我回家?」閃過了路邊往來的行人「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要讓他愛你的話,跟著我是不會有結果的,你要到他的身上去努力才行!嗯?我希望你能聽懂我的話。」
「你等一下!」林韻音快步走向前攔住要轉身的阮之南「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
「哈!可笑,我為什麼要給你機會?」阮之南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抬頭微笑著對林韻音說道「想跟我談?」
「嗯!」她連忙點頭。
「跟我來!」阮之南拉著她快速的向前走「如果一會兒你讓我滿意的話,你以後在任何時間來找我,我都奉陪!」
兩人進入時光隧道,昏暗的燈光很朦朧,嘶啞的歌聲又很熱烈。坐在吧檯,阮之南點了七杯彩虹,一字排開,高高的杯子在移動的時候,那流動的光影五顏六色,異彩紛呈!「美嗎?」她問。
「很美,你喜歡喝酒?」
「酒很好。」她端起一杯在林韻音的注視下一口一口的將它喝完。「喝吧!」往她的面前推了三杯。「這就是我的要求。」
「你!」林韻音看阮之南又喝了一杯,自己也把它送到了唇邊,竟有淡淡的清香!「你經常來?」漸漸適應了它的味道,林韻音開口問道。
「是的。」阮之南舉著她的酒杯,透過空空的杯子看著眼前的人「這裡既是天堂又是地獄,所以,對像我著這樣搖擺不定的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乾杯!我保證,你會愛上它的味道的。」
「好。」林韻音看著眼前的阮之南,紅紅的雙頰,迷離的眼神,甚至耳朵上那朵晃動的透明的水晶花都在媚惑著自己的眼睛,晃晃頭說道「這酒很好喝,這裡也不錯,以前我只喝紅酒,很少到外面來的。」
「哈!」之南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林海洋一行人從包房出來,他就看到已經趴到吧檯的林韻音和伏在她胳膊上的阮之南,不知在說著什麼,還嘻嘻的笑著,林韻音又艱難的抬起手給之南往耳後掖了掖已經垂下來的頭髮。他轉頭看了方宇年一眼,後者也在緊緊的盯著那兩個東倒西歪的女人。告別了眾人,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吧檯,方宇年猶豫了一下走向了林韻音「韻音!要回家了。」看了一眼被林海洋扶住的阮之南,半扶半抱的帶林韻音走開。林韻音掙開他踉踉蹌蹌的回到吧檯,扶住她的肩「阮之南!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反悔!你可是親口說的。」
「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定奉陪,風雨無阻!」坐在吧檯的椅子上,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微笑著對她告別,忽略掉那個擔心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兩人消失在模糊的視線裡,自嘲的笑笑。
「睡著了?」看著伏在吧檯上的人,林海洋問道。
抬頭努力看清眼前的人「你沒走?」她回頭看了看剛才方宇年站的位置,又;面對林海洋問道「喝一杯?」
「你還行?」林海洋看著她問道。
「不會比現在更差的!」阮之南向侍者招手指著旁邊的杯子道「再來兩杯!」並指著剛才林韻音的位子「坐!」把侍者推過來的酒放在自己的眼前,趴在了旁邊「佛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呵呵呵!你看,彩虹的顏色也是七種,最底下的紅色代表生,生活雖然無奈,但每個人都在追尋著屬於她的那份熱烈;倒數第二層的橙色雖然明艷,但每一個活到老年的人都在努力地追尋和享受著那些年輕時想過但不曾擁有的生活,所以會更加珍惜;你瞧瞧這黃色,好像是透明的一樣!若隱若現,讓人在無望之中卻又有一份希望;你看看這綠色!誰說死亡不是另一種開始?所以它又是一份在另一個世界裡的一種希望的重生;青色是怨恨的憂鬱;藍色是離別的痛苦;而這淡淡的紫色就是那份無望的迷離……」
「你很痛苦?」林海洋打破沉默。
「嗯?不,我拒絕傷感!遠離痛苦,只是一時找不到前進的方向而已。」她悠悠的歎息「我很堅強!必須堅強。」
「因為方宇年?」林海洋伸手扶住要出溜下去的她。
「不!因為成長的代價!」阮之南很艱難的自己坐好「每個人的一生當中都會經歷這樣那樣種種的不幸,那些給與你痛苦和悲傷的人都是生命中的過客,沒有誰是你的救贖或是終點。因為,只有自己才是。」
靜靜的看著眼前在努力的保持清醒的人,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這個瘦弱的身體裡有這樣倔強和堅強的靈魂?她不像韻音的軟弱,也沒有譚洋那樣的強勢和霸道,卻在努力的維護自己的尊嚴,因為剛剛在方宇年和林韻音轉身走掉剎那,自己看到伏在吧檯上的她眼中晶瑩的滑落。
阮之南打開包把錢放在酒保面前。向外面走去。迎面的冷風給她帶來了一絲清明,意識到自己真的喝多了,衝動是魔鬼啊!拿出手機,剛要撥號碼,想到蘇巖不在這裡了,真要命!
真是荒唐!自己竟然和她喝酒!還喝醉了?自己大概是這個世界的第一人吧?!看著在路燈照射下自己那拖得長長地影子,跟著她的晃動而慢慢前行。聽著自己的手機鈴聲在有些空曠的街道上很大聲的響起,站住,從包裡掏出來「巖巖!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需要你的安慰?我好像喝醉了,我都有點兒想你了,嘿嘿嘿,你怎麼不說話?你難道也心情不好?原來,我們還是一對難兄難弟啊!那你猜猜今天我和誰去喝酒了?保證你猜錯!」
「南南,是我。」方宇年開口。
「對不起,你打錯了。」阮之南停下腳步,靠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沉默的拿著電話出神。
電話又響了起來,阮之南掛掉。還在響,又掛掉。關機。
「你準備在這兒過夜?」
「關你!」阮之南看清來人後驚訝道「你跟著我?」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林海洋回答。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