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了門鈴,孟凱寰方轉身回得頭來,聲音如四月桃花,魅惑溫潤,「美茹姐算他的半個奶娘,說話份量重著呢。」
心,呼的一鬆。
如此,自然最好。
省掉對他的解釋。
跟隨在孟凱寰身後,一種難以描述的輕鬆和安全盈滿了心室,彷彿,有他在,即使即將踏進門的南宮大宅是龍潭是虎穴,也有勇氣直面了。
這樣的感覺,不是岳晨能夠給的,未出校園的青澀終究比不上歷經風雨人生的成熟。
尚未進得客廳大門,南宮廖竟然滿面堆笑迎了出來,待看到那束綻放的肆無忌憚的藍色妖姬,眼中笑意更盛。
那笑,看在夏汐眼中是何等的刺眼!
有錢人就可以隨意去勾引別人的老婆了嗎?有錢人就可以無恥地破壞別人的幸福了嗎?有錢人就可以拿著錢去做假慈悲了嗎?
想到九泉之下的爸爸至死未必知道這樣一樁醜聞,夏汐的心緊緊揪在一起,眼神倏然冷了幾分。
「凱寰,謝謝送我們夏汐回來。這孩子在你那兒打擾你了。」聲音渾厚,語調親切,放在任何人耳中都應該是一個慈眉善目長者的話語。
唯獨,落入夏汐耳膜,只如世上最偽善的聲音,激的心裡一陣陣泛冷。
什麼時候,他們成了「我們」了?我們,永遠只屬於爸爸、媽媽、弟弟還有她。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插入到這個「我們」之中!
狠狠攥著拳頭,任指甲嵌入掌心,刺出血沁,背僵直著越過南宮廖往前而去。
南宮廖忙著與孟凱寰寒暄,未曾將夏汐的異常放到心中,只以為是她累了,有些疲憊。而孟凱寰眉頭皺了皺,將夏汐的神情暗暗收於眼中,藏了一縷疑惑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南宮宇當然不會把夏汐的事兒,完全說給南宮廖聽,估計南宮廖所知道的消息也僅是夏汐在孟家住了一晚,所以孟凱寰也不去提這茬兒,
進得客廳,竟未見南宮宇的身影,倒多少有些意外。
南宮廖笑著,臉上的皺紋擠到一起 ,饒是保養得力,可終究歲月無情,「小宇請法官喝酒去了,說是要對吳昌清重判,那個人吃裡爬外,給他個教訓也好。」也不避諱,當著兩人徑直說出。
孟凱寰一悶,卻仍是揚起妖孽般的笑容,抿唇直樂,「伯父,咳咳……吳昌清的辯護律師是我。」
輪到南宮廖一愣,眉心皺成川字,「嗯?怎會當他的辯護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