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一個皮膚白皙,帶著墨藍板材眼鏡的男生躬身撿起,自然地坐在她的身側,「沒有位子了,不會介意吧?」
淡淡掃了眼教室,的確,每個位子上都已經有一雙探究的眼睛,有意無意地張望著自己這裡。
「學長開玩笑了,今晚學生會那邊沒有事情嗎?」一邊說,一邊將本子重新塞回到書包裡。
李澤鋒推了推眼鏡,「有,我安排文體部的劉海值班,把宣傳板弄好。」
「自己怎麼不去?」話到嘴邊,才驚覺問了一個彷彿白癡的問題。
果然,李澤鋒笑瞇瞇地說:「學生會主席還要親自管這些具體活兒嗎?對了,明天愛心社是不是安排活動了?」
「嗯。」
原本定了和岳晨到孤兒院,只是不知道明日是否一切還能夠容他們平靜地行事。
「最近要小考了,社會活動酌減,別誤了學習。」說完,李澤鋒已經捧起「紅寶書」默念起晦澀的英文。
夏汐頷首,餘光為那抹紅色有短暫的怔忡。
李澤鋒,來自農村,在很多城市的孩子忙著談戀愛、攀消費的時候,他已經著手雅思和托福考試,而且憑著一股子傲氣,在大一第二學期就以絕對的優勢當選了系學生會主席,成為J大最不可思議的神話。
夏汐極少和他交流,但當年他競選學生會主席的那段話,卻一直深深印在腦海中——「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將掌握自己人生之旅的方向,最終達到成功的彼岸。」
能夠掌控命運的人,是幸運的,曾經她和他何其相像,在自己認定的路上艱難的前行,只是,如今……
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她的方向,又會在何方?
傍晚。
「夏汐——」剛一進門,安郁雷就在花圃中遙遙對著她招手,一身米色的便裝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彰顯得尤其素雅。
「嗯。」淡淡應了聲,夏汐的步子並未往花圃偏移。
「今晚少爺晚回來,沒必要著急煲湯的。今天我剛下了鳳梨的種子,要不要看看?」
如此,再若拒絕,倒顯得她的不通人情,天知道,她有多麼想回到私屬的房間。
卻終是,腳步踏進了花圃。
「鳳梨,不是屬於熱帶的植物嗎?」
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氣候,怎會讓它快樂健康的成長?
「不過是植物……我還以為你會驚喜。」
夏汐搖了搖頭,但看到安郁雷眼中閃過的受傷,忍不住還是補了句:「還是向日葵好些。」
「是嗎?看來讓你照顧它們倒是對了的。」
晚霞的紅色完全籠住了安郁雷,夏汐望著他笑意盈盈的樣子,卻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細細觀察他的唇,他的眉,無一不是如月牙兒般彎彎,待至對上他並不算大的眼睛時,方才察覺到彆扭的根源。
那雙深邃的眼睛,只是一個刻板的彎度,裡面並不曾有笑意,更不曾笑到心裡。
這樣表裡不一的笑容,代表著什麼?
冷不丁夏汐在如血的餘暉中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受涼了?」
安郁雷抬手,宛如鋼琴家纖長的十指觸到了夏汐的額頭。
他的指尖冰冷,驚得夏汐往後猛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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