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晨挺直了胸,低頭俯視著眼前的人群,威脅地揮了揮拳頭,「都滾開,別礙了我們約會。」
嘩啦一聲,剛才還圍得水洩不通的圈子,突然如海水般分開,從中間讓出一條筆直的通道。
在J大,有些痞的岳晨一向以凶悍著稱,除了不知道哪根筋錯亂跟個性有些冷的夏汐稱兄道弟外,對誰也看不順眼。而夏汐對人冷淡,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們之間的關係,反正都是成人,就拿他當現成的擋箭牌免桃花。
就這樣,岳晨拉著夏汐的右手,耀武揚威地穿過人群走出教室,一直到教學樓外才鬆開手。「說吧,怎麼回事?」
「咳——校董剛才來我們班了,坐我同桌。」
「校董?就是那個傳說中玉樹臨風,一朵梨花壓海棠,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斗,貌似潘安的校董?」岳晨瞪圓了眼睛故作驚訝狀。
夏汐抹乾了淚,捶著他的肩說,「去你的,我和你說正事。」
岳晨撓了撓頭,「兩年了!我來校兩年都沒見過他的影子,倒底是你小子有頭皮。不過,聽起來是好事,能被校董看中的人,不日就飛黃騰達了。」
「好事?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我竟然讓他晚上請我到零點咖啡館喝咖啡。」
岳晨呼了口氣,「果然大膽!他沒說要開除你?」
「是啊,我就因為這個怕啊。結果,他只說打工不容易,反而讓我去浩天集團實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岳晨臉上突然嚴肅起來,扳正她的身子,說,「夏汐,說到底,零點咖啡館你也不該去了。那裡終究不是我們這樣的平常人家該經常去的地方。」
夏汐沉默。
她不會不知道零點是有錢人出沒買閒的地方,可是,目前,以她的能力和時間,根本無法再找一份回報那麼優渥而且又可以按日結薪的兼職。她所要做的,必須保證媽媽每天的住院費有著落,而她和弟弟的學業不會中斷。
「夏汐,別熬的那麼難,我可以幫你的。」岳晨拍著她的肩,臉上浮上溫暖的笑,「哥們嘛,招呼一聲就成。」
夏汐固執地搖了搖頭,「沒事。我現在做的不是挺好?再說了,校董讓我去他那裡實習,也許機會不錯。你覺得呢?」
「當然。只要能離開零點,你去哪兒我都舉雙手贊成,要不,加上雙腳都行!」岳晨誇張地真的抬起一隻腳,招來夏汐一陣嗤聲。
「對了,你下堂有沒有課了?」夏汐抬手看了看腕表,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沒了。怎麼?」
「能不能陪我去趟零點,我想和凌大老闆打聲招呼,告訴他我得辭職的事。中午,校董的車會接我去浩天集團,詳細談談實習的崗位。時間應該剛好會趕得回來。」
「成。」岳晨摘下棒球帽扣在夏汐頭上,「太陽有點毒。我騎摩托搭你過去。」
岳晨的摩托車是經過改裝的,一踏油門就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可能是被這種震天的噪音干擾,學校門口有輛黑色的奔馳,突然搖下黑色的車窗。裡面有人似乎往外看,但是當夏汐經過那輛奔馳的時候,黑色的車窗早搖上去了,根本看不清什麼。
沒在意,他倆就這樣出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