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燦爛的陽光透過晨霧,灑在消融的冰雪上,泛起一片耀眼的白。
子沐和覓月兩道白色的身影迷茫地向東走著,也不知這谷底到底有沒有出口。
兩人都受了傷,所以走的極慢,幸好夜塵把內傷藥,外傷藥都早已備好放在覓月的細軟裡,否則兩人估計都幾天下不了床。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一條潺潺的小溪,上面覆了一些碎碎的薄冰平靜地流淌著,兩個人心中一喜,總算看到了希望。
「有溪水的地方應該有盡頭吧?或許沿著這條小溪走,有出口呢?」覓月看著子沐幽幽地說道,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陽光下他一身白衣,英氣卻也柔美,太陽輕拂在他臉上,讓他不禁有些微微蹙眉,烏黑澄淨的眸子洋溢著淡淡的溫暖,正臉帶笑意地看著覓月。
覓月被他看得有些發窘,微微側頭吐了吐舌頭,道:「你說能走出去嗎?」
「嗯。」子沐自信地點了點頭。
覓月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有時候,她在想,他就是有這種魔力吧,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就能給她帶來巨大的安全感。
兩個人肩並肩走著,腳下冰雪軟綿綿的,伴著呲呲的響聲,似一首征戰的歌。
又走了約莫兩個時辰,覓月開始走的有些吃力,雖然那一箭並未傷及心臟,雖然夜塵的藥很管用,可是走了一段路,胸前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或許是心痛。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卻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堅持往前走,「子沐,你說這溪水不會沒有盡頭吧?」
「傻瓜,肯定有盡頭的。」子沐回過身,看了看覓月,道:「你累了,我們歇會吧。」
「嗯。」覓月乖乖點了點頭,突然又說道:「你不累嗎?你也受傷了。」
「夜塵的藥很管用哦。」子沐又恢復到以前的嬉皮笑臉。
「那我看看你現在傷的怎麼樣了?」覓月說著就向他走去。
「幹嘛,你想幹嘛?」子沐立刻把衣服一裹,假裝自己是一隻受傷的小羔羊,臉上卻是一副迷死人的笑容。
覓月配合的奸笑了兩聲,戲謔道:「嘿嘿~~怕我吃了你?」
子沐嘴唇一噘,嗔聲到:「可不是嗎!你垂憐我多時了吧。」
「是啊,是啊,就讓我看看唄。」覓月笑著附和,走過去拉起他的衣袖,白皙的皮膚上深深淺淺的傷口都已結了痂,覓月放下心來,她曾經也受過鞭子,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好的。
「嘖嘖,瞧你這副細皮嫩肉的,放心吧,夜塵的藥很管用哦,保你不會留下疤痕,嘿嘿……」覓月知道,這個時候這樣鬧,是因為他想讓她開心,所以她很配合。
「小丫頭,羨慕我皮膚好吧。」子沐笑呵呵地說道,嘴唇的弧度,完美到位。他看著她陪他一起打鬧,知道她把一切難過都隱藏起來了,這樣也好,只要有片刻不想起就很好。
兩人稍作停留又繼續沿著小溪往前走,流水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邊,順走著聲音走去,兩人幾乎已經猜到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