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宮。
夏燼塵遣退了所有下人,只留陳總管在屋內。
燈火將屋內照地如白晝明亮,夏燼塵坐在榻上,陰沉著臉,冷聲問道:「還是沒有問出來嗎!」
「奴才無能,還沒有問出來。」陳總管站在一旁,惶恐地回答。
天下竟有這麼倔的人,夏燼塵感歎之餘不禁也有幾分佩服,他的天牢什麼刑具都有,可是這個人硬是承受下了所有折磨,絕口不提一字。
陳總管見他不說話,猶豫道:「皇上叫奴才盯緊雲王,奴才已經查到他有所行動了。」
夏燼塵面色一沉,孤寒的眼底閃過一絲凜冽,道:「是什麼?」
「奴才查到雲王近日平凡調集他的幾十名親信,看情況,怕是……」
「怕是什麼?」夏燼塵見他猶豫不敢說,不耐道。
「怕是,要救皇后娘娘和天牢裡的人。」
「哦?」夏燼塵嘴角浮出一抹冷魅的笑意,一切果然如他所料,
「讓他救。」夏燼塵淡淡道。
陳總管先是被這話一驚,隨即又似乎明白過來什麼,問道:「皇上的意思是……」
「嗯,讓他救走,再派人跟蹤他們,查出幕後。」
「奴才遵命。」陳總管接下命令,心中感歎這位自己跟了四年的主子,確是一位睿智的君王。
夏燼塵微微擺手,讓他退下,自己便走到窗前,看著窗外一片冰清玉潔的冷色,如冰般裹住了人的心,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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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宮內。
太后悠然躺在軟榻上凝神,屋內的香爐散發著淡淡幽香,似有安神的作用,沁人心脾。
上官如夢一路風塵地走進來,行了個禮,見太后只是擺了擺手,並沒有睜眼,只能坐在一旁焦急等候。
片刻,太后睜開眼睛,遣退了左右,緩緩問道:「什麼事情,如此著急。」
「太后,臣妾聽說雲王今日去了盺月宮。」上官如夢用不無誇張的語氣說道。
「盺月宮。」本來還悠然倚臥在榻上的人猛的坐起來,焦急道:「夜塵去看那個女人了?」
「是啊,太后,臣妾還查到雲王近日平凡調集他的親信,麼不是……?」上官如夢刻意把下面的話隱藏下,讓太后自己去想,她近日一直在派人觀察夜塵,就是怕好不容易把這個女人弄下台了,夜塵會救她。
「可容不得他胡鬧!」太后臉上儘是擔憂之色,看著上官如夢斷然道:「一定要阻止他。」
「太后……」上官如夢輕輕說道,臉上的表情莊重得體,眼底卻閃過幾絲陰狠之色,繼續道:「其實臣妾覺得,我們何不將計就計,讓雲王把她放走,我們正好在外面把她殺了。」
這個如意算盤,她在來之前就想好,出這麼大的事皇上都捨不得把她殺了,只是把她軟禁在盺月宮,可想而知她若繼續活著該是個多大的威脅,所以,決不能給她翻身的機會。
太后眼角微抬,輕輕撇了她一眼,如夢如今倒學會利用我兒子了,不過這次若能斬草除根,卻不失為一個好計,以後夜塵就不用再牽掛那個女人。
收了剛才焦急的情緒,太后只是冷然道:「調集人手,就按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