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是一個女人給另一個女人的「友誼」,這份友誼會像惡魔的眼睛一樣,無時無刻盯著你。
明月宮內。
上官如夢沏水泡茶,清麗的臉龐已沒了平日的淡雅,秀眉輕蹙,不安的情緒寫在臉上。
太后坐在墊了虎皮的軟榻上,接過茶,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說道:「完顏珍已經被皇帝下令永遠不得踏出寢宮一步,這個結果,你不滿意?」
「臣妾不敢。」上官如夢不敢直視她凌厲的眼神,只是惶恐地說道。
「這裡沒有下人,你不必害怕。」說著挪了挪身體,調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臥,她喜歡被人景仰,被人敬畏。
「最近小薇那有什麼消息嗎?叫你去查那太監的來歷查到沒有?」
上官如夢站在旁邊,恭敬地答道:「回太后,小薇已經證實那太監是皇后的心腹,至於其他的,暫時還沒有消息,但是臣妾已叫人盯著。」
「嗯。」太后應了一聲,微微閉眼,似在冥神,開口道:「本宮知道你心裡著急,慕容覓月現在登上後位,要她下台就沒那麼容易,但是位置越高,就摔的越重,你稍安勿躁。」
「太后,您是不是已經有了對策?」上官如夢試探著問。
太后睜開眼,凌厲的目光掃過她臉龐,嚴厲道:「當初我培養你時,叮囑過你,凡事要淡定從容,如今你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上官如夢被她看的一個激靈,下跪道:「臣妾該死,臣妾有違太后教誨。」
太后微微搖頭,輕歎一口氣,起了身將她扶起,握住她的手,溫緩了語氣道:「一切我們還需從長計議,本宮一定會助你登上後位,但你不要操之過急。」
「嗯,臣妾明白。」上官如夢輕輕點頭,溫順地像只綿羊,只是被握住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輕微顫抖,多年來的相處,她對她的畏懼,早已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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盺月宮。
覓月坐在案桌前,面對古琴,手不自覺地又彈起《褐瞳》,輕柔如水的曲調夾雜著淡淡的哀愁,迴盪在整個房間,飄渺淒美。
彈者心猶靜,聽者悲已生,子沐站在門外,感受著曲子裡的憂傷,輕歎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屋內的覓月停了手中的動作,打開門,看到的是子沐複雜的眼神。
「怎麼了?」覓月把子沐放進來,關了門,詢問道。
「最近總是聽到你彈這首曲子。」子沐淡淡道。
覓月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只是無聊彈著玩玩。」
「無聊?覓月,你想一直在這待下去嗎?」
「什麼意思?」覓月看著子沐,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子沐有些微怒,「你難道對將來一點打算都沒有嗎?你想一直呆在皇宮做皇后嗎?」
覓月被問的有些茫然,這個問題自己確實沒想過,每天總是在處理眼前的危機,現在毒已經解了,完顏珍也報復了,對夏燼塵的恨也淡了,自己怎麼沒想過離開呢?留在這裡,認命嗎?
子沐看她沒有反應,又問道:「你是不是捨不得了?」
覓月有些驚訝地抬頭望著他,心中好像被什麼狠狠的震了一下,捨不得,或許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