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一悲涼的說道「我當時正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只隱隱約約的記得藍齊玉對我的羞辱,和風林音的嬌笑,其餘的什麼也不太記得了,後來我才從醫生的嘴裡得知,我是長期服用那種精神置幻的藥物才出現的精神病的樣子」
「那麼說,你其實並沒有精神病了對嗎?」
「是的」梁一一沉重的點點頭,又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知道嗎?那種藥物是藍齊玉讓我吃的,他說那種藥物可以讓我鎮靜,而且還可以對我身體有好處的」「他那麼說你就相信了?你還乖乖的吃藥嗎?」夜笑天狐疑的問道。
「我怎麼能不吃藥?我每次都是在他的強迫下吃下去的,以至於我的精神每次都一受刺激就像到了崩潰的邊緣一樣,自從那次我撞見他們之後,我就病的更厲害了,所以他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裡去了」梁一一嘟著唇,憂傷的說道。
夜笑天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說道「放心吧,以後你不會再受這些苦了」
梁一一滿足的笑了,她手指抬起來指著桌子上的報紙問道「你剛剛說什麼?說夜霧要結婚了嗎?和誰?」
夜笑天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來他趕緊起身拿起外套說道「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裡等我,我得找他問清楚去」
「嗯」梁一一點點頭,嘴上答應,身子還是掛在夜笑天的身上不下來。
「怎麼了?」夜笑天疑惑的問。
「沒怎麼……你忘了點什麼?」梁一一臉上飛上紅霞,無限嬌羞的說。
「哦」夜笑天飛快的撫下身子從梁一一的唇上輕啄一下就放開了,匆匆離去。
梁一一像個小媳婦一樣看著夜笑天的背影怔怔的出神,難道自己真的愛上他了嗎?為什麼自己會他的一吻而快樂呢?他真的是自己嗎?
當夜笑天到夜氏集團大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他在停車場上放好車子,徒步走進了自己的專屬電梯。
夜霧插兜站著,有些沒在狀態的恍惚,只聽一聲「叮!」,電梯的門開了,他邁步走了出去。 忽然他又停住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再移過去,他緩緩的抬起頭去。
「爸?!」夜霧有些措手不及。
夜笑天沒有說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嘴角扯出一絲的笑容,有些苦澀難堪。
「爸爸,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夜霧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夜笑天只花半分鐘就平復了情緒,他揮去夜霧渾身散發出來的刺鼻酒味,神色複雜的問夜霧「先不要說我去哪裡了,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和一個陌生女子結婚而且……。還喝酒了?」
「我…………。」夜霧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是影影的媽媽嗎?看報上,那女子似乎很年輕,不似生過孩子的人,我想應該不是吧」夜笑天疑惑的說。
想起影影的媽媽,夜霧的心就像針扎的一般疼,「她……爸爸影影的媽媽的早已跟了別人了」鼓起勇氣說出那句話,自己的心裡就像滴出血來。
「哦?怎麼回事?」兒子痛苦的表情有些讓夜笑天不想再問下去的感覺,但是他必須得介入,要不然自己的兒子可能會永遠痛苦下去。
夜霧張張嘴,唇瓣緊咬「爸爸,我不想再提她好嗎?」
只聽叮的一聲,電梯停了,安靜的空間裡,父子倆滿腹心事的對望著,誰也不先抬步,都怕打破那短暫的安靜。
「那個爸爸…。你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夜霧向夜笑天發出邀請,夜笑天率先舉步,走在前邊。
夜霧盯著爸爸的後背猛瞧,怎麼突然感覺他這次和從前不一樣了呢?以前爸爸出現的時候都是老好人的樣子,媽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辯解過,可是這次卻突然發現,他竟然也是那麼有主見的一個人。
夜笑天率先走進了辦公室,但是夜霧剛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牆角處一個陌生女子的面孔,仔細的從腦子裡搜索了半天絲毫找不到線索,咦怎麼會有陌生人進到這一層來?這一層可是高級管理者的專屬樓層啊,帶著疑惑,又撇了一眼牆角里正躲閃的女子,夜霧擔擾的走到了裡面,順手掩上了門。
夜笑天早已端坐在椅子上,他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問道「這是誰?」只見那個女子穿著一個碩大的白色毛衣,腳下蹬著一雙褐色的小蠻靴,巧笑嫣然的站在那裡,夜笑天瞇著眼睛看了半天,好奇怪,好眼熟啊,和夜影好像啊,難道她是夜影的媽媽。
夜霧一看爸爸拿著的照片,心抽痛了一下,「她……。」舌頭不受控制的打結,似乎有難言之隱梗在那裡。
「怎麼?不方便和我說?」夜笑天裝作無意的把那張照片放在一本書的下面。
夜霧突然跑上前,小心翼翼的把那張照片從書下抽出來說,「不要弄丟了,還是夾在書裡面吧」
夜笑天臉上掛上了一種溫暖的笑容,他第一次見到兒子會緊張一張照片,他已經能確定那張照片就是夜影的媽媽了。
「我看你還是和我解釋一下吧,我覺得總被你蒙在鼓裡,心裡很不好受,你也體諒一下我們做老人的好不好?」夜笑天用另一種方式在撬開夜霧緊閉的心扉。
良久,夜霧沉思了半天「爸,她是夜影的媽媽,她叫方紫離」
「方紫離?」夜笑天重複了一遍,怎麼這個名字那麼熟悉啊?她是不是曾經擁有過一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鑽石?」夜笑天努力的從腦海裡思索著關於和這個名字有關的事情。
「是的,爸爸,曾經她確實有過一顆,但是她被人綁架以後,鑽石也就沒了」夜霧給自己的爸爸解釋。
「綁架?怎麼會?」夜笑天不可置信的看著夜霧。
「是哦,她被人綁架了五年」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夜霧的眸子裡又泛出那種痛苦的顏色來,她是傷他的不是嗎?正因為自己對她動了真情才會被她傷的體無完膚,才會讓自己一想起她來渾身就抽痛。
屋裡面的人正交談著,而屋外面的人也聽的津津有味,心裡還偷偷竊喜,沒想到自己這次出來真的能挖到大料啊,原來此女子是和蕭陽同屬於一家報社的記者,接到李嬌倩的爆料,偷偷的混進夜氏大樓,誤打誤撞的找到了總裁辦公室。她先是把耳朵貼在門上讓自己能聽的更真切一些,再然後眼睛抬起來緊張的四處望了望,生怕有人發現。
「是的,爸爸,我和她分開的這五年裡,也就是她把夜影丟到夜家的這五年,她都是在被人囚禁中,前段時間我才在費爾堡找到她的」似乎每說一句話就是在硬生生撕裂他的傷口,他感覺到渾身發冷。
看到夜霧十分難看的臉色,夜笑天有些擔擾的說「霧,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夜霧擺著手,眉皺成了一團,努力的壓制自己心中的那抹心痛。
「霧,我怎麼看你的精神不對?你到底怎麼了?和爸爸說說」夜笑天已經從椅子上起身,扶住了夜霧的肩膀。
「爸爸,只是有些心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已經過去了」夜霧向爸爸解釋。
沉默了一會,夜笑天的手沒有鬆開夜霧的意思,他很擔擾現在夜霧的情形,和從前意氣奮發自負的他不一樣了。
「霧,有些事情都過去了,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你要相信爸爸,事情的表面也許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個樣子,你能理解爸爸說的話嗎?就像我們公司現在遇到的危機,還不是一些跳樑小丑在鼓動,但是始終都是拿我們沒有辦法嗎?我們夜家打下的根基不會是說垮就垮的。」
鏗鏘有力的幾句話讓夜霧重新拾起了一些信心,他堅定的看著爸爸的眼神,把自己的痛苦隱去。
「說說,到底怎麼了?」看到夜霧的情緒稍稍穩定了,夜笑天才鬆開了緊緊抓住夜霧的手臂。
「她…………她選擇了夜魅」夜霧彷彿隱去了極大的痛苦,輕描淡寫的說出心中的話。
「什麼?會是夜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夜笑天突然覺得事情很是複雜,這些小男女的感情並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
「爸爸,說來話長,總之是一言難盡,還是不要說了,一切都隨緣吧」夜霧悄無聲息的結束了扯在方紫離身上的話題。
「哦,那好,霧,這個要結婚的女子又是怎麼一回事的?」夜笑天點燃了一隻煙,拿在手裡,看著夜霧繚繞升起。
「爸爸?」夜霧皺眉。
「爸爸你……你怎麼會吸煙呢?你不是不吸煙嗎?」夜霧的聲音拔高,有一種想要衝上前去奪掉夜笑天手中的煙的衝動。
「哦,我只是喜歡上了那種味道,我沒去抽,放心好了」夜笑天解釋。
「爸爸,你是不感到近來壓力太大了,才會這樣的?」夜霧拿下夜笑天手中的煙,一把扔到了煙灰缸裡。
夜笑天苦笑的看了一眼夜霧笑笑「你這孩子,我在問你事情,你卻給爸爸打起了太極拳,為什麼突然宣佈結婚了?這件事情你媽媽他們知道嗎?」
突然夜笑天提起了風林音,著讓夜霧很不爽,公司裡出了很多事情,可是他的那個媽媽卻不管不問,甚至連人也找不到,玩起了失蹤,根本就不把自己當起夜家人似的,到不是夜霧不孝順,而是她從小被風林音的教育起著排斥的心裡,再說她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教育過夜霧,有的只是敷衍,所以他對她根本就沒有多少感情。
夜霧搖搖頭,把和風小優的衝突都一股腦的將給了自己夜笑天聽,夜笑天越聽越覺得這件事情裡投著蹊蹺,眉頭也越皺越緊。
「爸爸?你是不是覺得這其中有陰謀?」夜霧說完徵詢他的意見。
「你在懷疑這個丫頭到你身邊來是受別人指派的或者是威脅的」良久夜笑天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是的………」還不等夜霧說完,只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夜霧趕緊起身走出去開門,只看見一個跌跌撞撞奔跑過的人影,和方一大叫報警的情形。
「怎麼了?方一?」夜霧冷然的問道。
「霧,那個,剛才我去下面送材料了,發現這個女人正鬼鬼祟祟的在門口不知道在幹什麼呢」方一急的臉色發紅。
「是嗎?連你都不知道來人的來歷?」夜霧狐疑的問道。
方一急的嘴唇有些哆嗦,一直以來她做事情都是特別的穩重的,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現在卻莫名的進來了陌生人,她應該是有責任的。
看見方一急的把眼淚都要出來了,夜霧有些不忍心,他揮揮手說「沒事了,你先別急啊」
方一胡亂的抹了抹急出的眼淚幽怨的看著夜霧「我不知道她在這裡偷聽了多長時間了,如果真的有別的目的那就麻煩了」
夜霧看了方一一眼,又朝裡面扭頭看了一下夜笑天,他吩咐方一去把謝暉找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有人偷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夜笑天手指上把玩著一個好看的火機。
「爸爸?怎麼辦?剛剛我們都沒注意到」驚慌失措的表情出現在夜霧那一貫沉靜的臉上。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驚不住事了?」夜笑天的話裡有些責備夜霧的意味。
夜霧渾身一震,難道自己焦急的表情表現出來了?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緊張?還不是因為方紫離嗎?因為怕那些人出去亂說而傷害到紫離,在紫離沒接受他之前,他不想讓過多的人去打擾她的生活。
「爸爸………。我只是有點擔心」
兒子糾結的表情看在夜笑天眼裡,眼睛裡也充滿了深深的擔擾「兒子?你會怕嗎?」
「什麼?」夜霧低眉詢問。
「如果這些事情宣揚出去,你會不會怕?你會不會害怕夜家真的會一無所有,爸爸會給你一個沉重的負擔壓在你的雙肩上?」夜笑天的話裡隱含著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