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翠兒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有些冷,身上的鄭三多像一個死人似的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於是,小翠兒娘拼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鄭三多。沒想到鄭三多的身體「撲通」一聲滾下了床,好像一個裝著重物的麻袋掉在地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卻沒有見到鄭三多爬起來。
小翠兒娘心中納悶兒,她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她想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屋裡沒有點燈。於是,她想爬起來去點燈。
還沒有等她起來,蠟燭一下子亮了!嚇得小翠兒娘一哆嗦。
眼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衣、披著白色披風的俊俏的小女人。她的肩頭竟然停了一隻大鳥。
小翠兒娘驚呼了一聲,忙拽過旁邊的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子。
這個白衣女人看了看她,「還不快走,等他醒過來嗎?」
「啊,啊,不是,可是,可是,可是,我……」
「你怎麼了?」
這個小女人看到了小翠兒娘露在外面的白藕似的胳膊,「哦,明白了!」
她轉頭看到旁邊有個櫃子,走過去,打開,找出了一套男式的衣服,扔給了小翠兒娘。
「穿上!」
「這是他的衣服,我不穿!」小翠兒娘看到這是一套男式的衣服,猜想這一定是那個惡霸鄭三多的,想想都噁心,她當然不肯穿了。
「那麼,你只好待在這裡等他醒過來了。」
這個白衣女子說完,轉身要走。
「哎,等等,等等,我穿,我穿!」想到留下來的嚴重後果,小翠兒娘忙不迭地答應著。
白衣女子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的這招肯定好使。於是,轉過頭來。
可是,小翠兒娘本來正在往身上穿,見到白衣女子突然轉過身來,忙將被子拽過來蓋住自己。
「還不快點兒穿!」
「你轉過去。」
「什麼?」
「你轉過去。」
「我是女人!」
「那也羞死人了。」
「好好好,真服了你了,是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雖然這麼說,這個白衣還是轉過了身子。小翠兒娘手忙腳亂地穿好了衣服。
「跟我走。」白衣女子拉著她的手,小翠兒娘未動。
「還不走?」白衣女子有些著急。
「我的女兒還沒有找到。」
「哦,放心吧,交給我了。」
「你可一定要找到她!」
小翠兒娘兩隻手緊緊地握住白衣女子的手,彷彿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說完又轉身朝鄭三多走去,手中銀光一閃,小翠兒娘不知道她做了什麼。
第二天,整個澧縣都知道昨天鄭三多新娶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奇跡般地失蹤了。
而鄭三多至今昏迷不醒,更為奇怪的是他的左耳朵不見了。
自稱是目擊者的僕人說:「他半夜裡起夜的時候發現一個白色的身影闖入了鄭老爺的新房中,救走了那個女人。小翠兒也奇跡般地失蹤了。」
案子被送到當地的縣衙,縣令大老爺下令全城搜捕,不過,折騰了數月,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就成了當地的一樁懸案。
鄭三多的下場,讓澧縣的老百姓們歡心鼓舞,被他害過的人家奔走相告,澧縣鞭炮聲不絕於耳,半月有餘。可見人心大快!
追查了一段時間之後,官府也漸漸地追查得不那麼嚴了,不過,在百姓的心中,這卻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公子,我的這個故事講完了。公子還想知道什麼?」
「人們說沒說過鄭三多受傷之後的症狀?」
「哦,聽說始終昏迷不醒,全城的醫生也沒有查出來原因。」
「身上可否有明顯的傷痕?」
「只是缺了一隻左耳朵。身上沒有查出其他的傷,但是始終昏迷不醒。」
「哦。」白衣公子若有所思的樣子。
「公子還想知道些什麼?」說書人諂媚地問道。
「沒有了。」白衣公子回過神來說道。
「好,那小人走了,公子有什麼事情要問儘管到說書館來。」說書人捂著口袋裡的銀子屁顛兒屁顛兒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