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目送他轉身的離開。
過了這二日,再去把一切的事情弄清楚。
他剛走不久珠兒被公公帶來龍殿宮,也就是當今皇上自個兒的寢宮,珠兒嘮叨了一早上,把她聽到的,看到的,皇宮的這些事,告訴我。
我在外人看來不知有多羨慕,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夜玨他簡直是把我給關在這兒了,不讓我出去。
我望著擺黃金做的花瓶,發呆,直到珠兒推了推我,「非兒……哦,不對,現在該叫你娘娘了,你還沒告訴我,皇上怎這般寵愛與你呀,是不是你們之間早就認識?」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不說珠兒是不得安靜下來,啥以前沒發現她這般的話多,微微點了點頭,「……認識。」
「哇!」珠兒一驚,笑了笑,「這就對了啊,我說,你竟然會敢直乎皇上的名諱呢,看來皇上對你,哦不對不對,是娘娘……」
珠兒的話,真是多,可我的思緒就不知飄向何處……
「太子殿下到——」
聽到一聲傳報後,我立即從床邊站起,一臉興奮,不過一會兒,一身黃色貴袍的君年出現在我眼前,三分像我,七分像他,長大後,也不知會迷倒多少少女。
第184章 叫我媽媽
君年很不客氣的走了進來,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小嘴早已撅起,「你是誰?父皇怎麼會要本太子來看你?」
他粉紅,白嫩嫩的臉蛋很誘惑人,我伸出手,模了模,真實的,可愛的,心疼的,這八年來,他過來好嗎?沒有母親在身邊一定很不好過吧?
他何曾會想到,其實他的母親,沒有一天沒想過他,怕他會受到傷害,這後宮中的女人,有誰會想保護他,真心的關心,照顧他。
君年、君年、君年——
我的孩子,我與夜玨的孩子。
君年一眨不眨的望著我,然後抬起他的小手,擦掉我眼角的淚水,這時我才發現,竟哭了……
「你很像一個人。」他孩子氣十足,幼童的聲音,很似好聽。
我急忙收起剛剛的失態,打趣地道,「哦?那像誰呢?」手指放在頭下巴處,一臉故做疑惑。
比起夜玨,我倒覺得君年更會認出我來,必竟是懷胎十月,同在一身的原故吧,心連心,脈相系。
在我沒擦覺時,君年竟流了眼淚,哽咽的說:「像一個……我認為是……母后……」
沒等君年說完,我一把擁他入懷,拍著他的背,「別哭了,孩子,我可以當你的……母后嗎?」
君年一定很苦,一定很孤獨,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說起時就淚流滿面。
我真的不是一個像做人母親的人,八年來,他沒有得到過母愛,從期待變成絕望,那是一種多殘忍的事實啊!當他以為是他母親的我出現在他眼前時,而我卻不想認他,不想……要他。
他一定也以為,醒來的那個李青青就是他的母親,可素小離她是要抱負我,怎會待他好,怎會疼他,愛他?
我不敢想像,他與素小離在一起,素小離會怎樣對待他?
如經,我還有權利做君年的……母親嗎?
這一刻——我淚如河水,止流不住。
君年哭的快,停的也快,轉瞬間,他抬起頭,望著淚流滿面的我,眼神是尋問,疑惑,擔心……
「如果你做我母后,你會……不要君年嗎?你會一人睡著不醒來嗎?」他眨著天真的眼睛,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猛的點點頭,「不會了,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人,我會跟你在一起的,我們一家人,永遠……永遠……在一起,你說……好嗎?」
對,我不會再丟下君年了,一定不會了,八年沒給的愛,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全部補償他。
「太好了!」君年高興的大叫,雙手飛舞著。
我擦了擦眼睛,望了一眼,珠兒不知何時不在了,她大該也看出,這種特別的氣氛吧。
跟君年在一起,看著他笑,我好像也回到了童年時代,於是,調皮道:「那你現在要叫我什麼?」
君年一臉興奮,「母后。」
我搖了搖頭,「不。」
「哦?」他不解的眨了眨眼。
「是,媽……媽……」我慈愛的笑著。
「媽……媽?」他不解,捌扭的呢喃一句。
「對,叫我,媽媽。」我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抻開雙手,等著他撲入懷中,他愣了一刻,飛快的跑了過來,嘴裡大叫了一句:
「媽媽……媽媽,媽媽……」
我緊緊的抱著他,把頭靠在他的頭上,幸福的感覺將我與君年緊緊的包圍著……
此刻我才明白,什麼是幸福,不比什麼,有時候孩子的一句輕換「媽媽。」便會撫平我整個滄桑,傷痕纍纍,冰冷的心。
良久,進來了一位公公,傳聖旨:
「非兒亦朕所深愛,與朕三月二十大婚,為夜聖王朝的國母,特賜名:夜鳳皇后!住入景德宮……」
我聽著德公公的一句一句的說著聖旨,這次與上次不同的便是多了些感情,「非兒亦朕所深愛!」這一句不知會羨脎多少後宮女子,只是……
我要的不是皇后的位置,他可知?可明白?
如經,我與他的愛還是那份純淨的愛嗎?
還是他是為了補償曾經錯殺了我?
三月二十,不正是二天過後。
公公宣完聖旨,垂頭望著呆愣著的我,「還不快接旨?」
這時我才回過神來,謝恩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請身接過聖旨之時,德公公拋來這樣一句話,「也不知你祖上積了何等的福氣,竟烏鴉變鳳凰。」
我聽出話中的不屑之意,抬起了頭,笑道:「公公,您說呢?」
德公公先是一愣,之後,臉一怔青,一怔白的,肯定在心裡瞎想,竟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以後可有好果子吃了。
我在心裡嘿嘿的笑,看吧這宮中,還真不是人呆的,有時說錯一句話,便會抬來殺身之禍。
歎了一聲,德公公因該慶幸吧,因為這話是對我說而不是別人,若是別人,他可能還真命在旦夕,在皇上剛封的皇后面前說這等話,不死怕也殘廢了去。
帶上和善的笑,我說:「德公公,要你大老遠跑來宣旨,有勞了。」
德公公反映過來,也陪笑著,但不敢抬頭,道:「這是奴才的容幸。」
「德公公,你老事多,下去吧。」我依然和善的譴退他。
德公公點了點頭,小聲的回:「是,皇后娘娘。」
待德公公走後,我望著聖旨發呆,裡面的字跡強而有力,整齊而帶著感情,能看出,寫這字時,那人是帶著何處期盼,滿足的心情。
君年見我望著聖旨發呆,便道,「媽媽,你是不是不想嫁給父皇?」
我模了模君年的頭,笑道,「不是。」
君年問:「那你喜歡父皇嗎?」
點了點頭,順口答道:「我,愛他。」
君年眨著眼睛,模了模我的臉,「你的臉一定很疼吧?被人打的?父皇后宮的女人很厲害,而且個個都說愛父皇,不過我知道,她們一定沒有我母后愛父皇。」
「你怎麼知道?」才八歲大的君年,他怎麼會懂這男女之愛?
君年一臉得意,「嘿嘿,當然知道,不能,怎麼會有君年呢?父皇很愛母后的,父皇曾對我說,『為了你的母后,父皇一定要統一這天下,讓他們臣服於父皇的腳下,到時,你母后便再也不會被人奪走。』你看父皇真的很愛,很愛母后呢。」
是嗎?他真的這樣說過?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
那千千萬萬的子民便是我害的?
我才是引導這一切開始的最大兇手?!
這……不會是真的吧?
君年推了推我,我回過神來,他不滿的道:「媽媽,你怎麼了?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回答我?」
「哦?」我輕佻眉頭,「剛才說什麼了?」剛才陷入了沉思,沒聽到君年說了什麼?
「他說,我與他,你更愛誰?」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抬起頭,望著剛進來的夜玨,他還是那樣的俊,那樣的美,讓人不敢抗拒,不知不覺得,笑慢慢爬上嘴角。
夜玨走到我身旁坐了下來,一手搭於我肩膀,一手從君年手中奪走我的手,放在唇前,輕輕一吻,溫柔至及,嘴帶笑意,「我也很想知道,我於年兒,你更愛誰?」
我被他迷惑了般,沉醉在他給的溫柔,愛幕中。
這時君年倒不滿,像被人搶走了心愛的東西般,跳起來想奪回我的手,「父皇,媽媽肯定是更愛我的,哼。」他見搶不走,於是鬧起脾氣來,雙手叉腰,小嘴撅起,可神氣呢。
夜玨微皺起眉頭,望著君年,有點結巴的道:「……媽……媽?這是何稱乎?」
君年不語,因為他也不明白,只知道一定是好的。
夜玨沒得到說法,於是望著我,緊緊的定著,想從我眼裡探起什麼來?「非兒,是何意?」
被他一換,我回過神來,「跟你們這兒,叫母親一樣的意思,只是我更喜歡,君年叫我媽媽。」
夜玨笑了,吁出一口氣,「非兒喜歡就好,只是……不能愛他勝過我!」
他一句一字很重的說,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只是他連,兒子的醋也要吃。不禁惹我一笑。
夜玨的臉突然暗住,大聲朝外道:「來人,將太子送回寢宮。」
馬上來了幾人要將君年帶走,君年被幾個帶離我遠了幾步,君年一心掙扎,道:「放開我,我是太子,父皇,你怎可以這般?我才和母后相處不久,我要母后,母后……」
君年求救的望向我,我起身,走到君年的身邊,在他耳邊側語幾句,君年便乖乖的與宮女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