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當麻 人為財死 第十一章,人為財死,11
    坐在前往那智山的班車上,當麻反反覆覆回想著昨天晚上那個不可思議的夢境。

    同一個時候,他和朝香夢到了同一個的人,說著同樣的話,做了一模一樣的事……這就是法術嗎?他暗歎著玄學的神秘不可解。這樣的話,那應該就是紀星合本人的意思吧。兇手是她的哥哥紀天願嗎?她似乎是專程來告訴這件事的。可是,等於沒說。這麼玄妙的事是不可能當成證據的,就算自己相信。

    找到指證紀天願的罪證嗎?當麻心裡有些沒底,聽紀星合的話,似乎此去飛瀧神社危險重重。難道那東西真在那裡不成?

    還有一點。當麻一直擱心的是,一之瀨和楓的電話始終沒有打通。一之瀨再怎麼大大咧咧,畢竟是個警察,當麻不認為他會回到東京了也不向自己報平安,更何況他是硬被自己擠走的,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不回頭關心這個案件……一定是出事了。

    當麻重重一聲歎息,雖沒有確切證據,但是他大概能猜到,一之瀨多半是去了飛瀧神社。楓怎麼會跟著一起去的,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關鍵是,他們一定在那裡遇到了麻煩,以至於至今聯繫不上。

    一灘難趟的渾水……當麻皺著眉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朝香。他突然有種衝動,別管什麼法術協會和那份該死的名單,只管帶著朝香遠走高飛得了,逃到法術界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不過顯然不可能,當麻無奈地暗自搖頭,仲矢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話說……」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朝香有些疲倦地問道,「當麻為什麼要接這個案子呢?你一開始就該知道的,牽扯到法術界的事,很不好處理呢。」

    「這個……」突然被提到這個問題,當麻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頓了頓,卻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是為了那棟別墅。

    「朝香,如果我不做偵探了,你說好不好呢?」拉過身邊人的手,他輕聲問道。

    「啊?」沒想到當麻竟會冒出這麼一句話,朝香不覺一愣,但是想起母親的種種反應,她又不禁莞爾。

    「傻瓜,看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別打退堂鼓了哦!」嘴裡這麼說著,臉上卻是一絲掩不住的笑容,「先把這個案子解決掉了吧。」

    「知道了……」沉默片刻,當麻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在他的心中,一個不同於往常的想法已漸漸成型……

    「一之瀨他們,會不會就在飛瀧神社?」看作著窗外鬱鬱蔥蔥的田野,朝香不無憂慮地問道。

    「十之八九。」當麻神色嚴肅地點點頭,「當日東川警官的說話中,除了和歌山市之外,唯一有價值的線索也就那裡了。」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的處境恐怕很被動了……」朝香微微歎氣道。

    「沒錯。對方只怕是挖好了陷阱等我們去跳了……」當麻頹然地抹著臉道。那個被紀星合說成殺人兇手的紀天願,他究竟是不是殺死仲矢一家的人?這個問題,恐怕最快捷的解決方法就是站在他面前直接問他。不過,若真的一對一這麼問,當麻不覺得他會說謊,但他卻擔心另一件事……

    三天的時間,足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班車上的兩人,並不知道,此刻的飛瀧神社已不是三日前一之瀨和楓到達時的那樣了。

    依舊是陽光明媚的午後,景色優美的山澗綠林,嘩嘩的瀑布聲中,遠道而來的各方遊人熱情虔誠地祭拜祈禱著。不過,神社內部,狹小的內室中卻是完全兩樣的景象。

    陰暗的內室裡,五、六名身穿傳統白面狩衣的陰陽師分立在各個角落,正高深莫測地盯著屋子中央的人,木然到連一絲神色變化都沒有。靜靜的水聲中,一之瀨只覺得後背上泛起了一層冷汗。

    「阿一,那個……」由於害怕,楓緊緊貼在一之瀨身邊,她想悄悄開口問些問題,但是過於安靜的氛圍讓她反倒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頓了頓,她知趣地選擇了閉嘴。一之瀨則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懼,一把將她護到了身後。

    「到底想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別忘了這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小心我到時候告你們啊。」對上眾人輕蔑嘲諷的目光,一之瀨率毫不示弱地開口了。不過他這句話換來的卻是對方忍俊不禁的輕笑聲。

    「這種大話,也得你們回得去才好說呀。」上首那個名為紀天願的陰陽師頗為不屑地開口了。那是個身形極其瘦削的年輕男子。異常白皙的膚色中隱隱泛著青氣,細長的眼睛微微吊起的,儒雅淡定的神色中暗含凌厲的氣勢。

    「聽你這麼說,難不成不想讓我們回去了?」一之瀨暗自心驚。自己一行來這裡查案的事,估計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了。雖然還不清楚案件的更多內幕,但接觸多了社會的陰暗面,一之瀨很清楚,自己正在追查的案件肯定牽扯到了很多複雜的人事關係。看著對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是掉進了陷阱,但是……

    楠見主持神秘失蹤,而自己和楓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這是鐵板錚錚的事實。於是,那天剛到達旅館沒多久,兩人就被半強迫地帶回了神社,一直軟禁至今……

    「若一之瀨先生肯放了主持,我們也一定不為難兩位。」對方森森笑道,「否則的話,你們就只能屈就一下了……」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們沒有綁架主持!」一之瀨刻意裝出按捺不住的急噪。他當然知道,這是對方牽制自己行動的手段,但是關了兩天都沒動靜,今天突然大張旗鼓……難道有什麼變故?他悄悄打量著紀天願,細細的眼睛裡不時精光閃爍,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當麻來了嗎?他猜測道。算算時間,確實也該來了,如果在和歌山市發現不了什麼的話。這樣一來,原來是想以自己再去制約當麻他們嗎?想到這一層,一之瀨頓時心中一突。他想起自己和楓不翼而飛的兩部手機,以及打電話時怎麼都聯繫不到人……這一切難道都是算計好的嗎?當麻應該也試過給自己電話吧,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情況不對。

    「你們的朋友馬上就要到了,一之瀨先生,你覺得他們是在乎你們的性命更多一點呢?還是會只顧著查案?」眼望著窗外,紀天願悠悠地如此問道。

    「那是你們太小看他了。」一之瀨不動聲色道。對方終於起殺心了嗎?感受到身後楓的輕微顫抖,他重重握住了她的手。

    「說起來,我忘了謝謝兩位幫忙……若沒有你們,羽柴當麻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為我賣命。聽說,他曾幫東京總署辦過好幾個大案。或許還真能幫我這個忙。」 紀天願輕聲冷笑道,「有意思了……」

    錯覺嗎?被軟禁的兩人,分明看到,紀天願的嘴角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笑意。看樣子,危險的不是我們,而是當麻和朝香。

    一之瀨不覺握緊了拳頭。

    「仲矢一家是你殺的嗎?」他沉聲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紀天願不覺微微一怔,不過隨即恢復了自負的微笑。「沒錯,是我。」 他挑釁似的看著一之瀨驚怒的神情,「我就是你們千方百計要尋找的那個兇手。如何,你能找到證據逮捕我嗎?」

    見鬼,難道還真有法術殺人嗎?看到兇手這麼囂張,正義感強烈的一之瀨恨得牙癢癢,但是目前顯然不是發作的時候。他只能握緊拳頭忍耐再忍耐。「楠見主持……也是你們的借口嗎?為了拖住我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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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好好的開頭,又被偶寫枯燥了……

    偶會盡快結束了,然後開新篇的……(糾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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