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
一句退兵,是多少人期待已久的命令。其實,玄武的士兵也是不喜歡戰爭的,也難怪,誰會喜歡死亡呢?
齊天浩騎上馬,準備回玄武,也在這個時候,他衝著宗政逸說:「我答應你,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再進攻朱雀。當然,你和宇文晴之間的事情再也與我沒有關係。她現在真正屬於你了!」
宗政逸理所當然的說:「晴一開始就屬於我,不是嗎?」
齊天浩有一些自嘲的笑笑,「是啊,從來,她的眼裡就沒有我。」
他策馬準備離去,在他轉身的瞬間,我朝宗政逸跑過去。他解決了一個這麼大的難題,除了好好的擁抱他,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此刻,我只想緊緊的抱住他。再也不要從他的懷裡離開。
「逸……」
我多久沒有這樣稱呼他,以前的陰霾,此刻都已經散去。
我奔向他,撲進他的懷裡,什麼都不說。
宗政逸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擁住我的腰。
但就在我們沉浸在和平的喜悅中的時候,另一個我們幾乎忽略的人忽然冒出來。
「不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是宗政倩。
她怎麼會穿著玄武士兵的衣服,難道,她跟我還有一樣的嗜好?
「倩,你……」
「你不要叫我,雖然,齊天浩放過了你們,可是,你們真是太自私了,你們每個人都只想到了自己,誰想到我?」
「你?你怎麼了?」
滕然衝上去,想摀住宗政倩的嘴,但此刻的宗政倩已經不是那個刁蠻任性的朱雀公主,她有了新的身份,她是齊天浩的妃子。儘管,她嫁給齊天浩的理由並不值得我們去稱讚,但是,她現在已經擺脫不了這個身份。所以,滕然也不能距離他那麼近了。
「滕然,我已經是玄武國的人,還是玄武皇帝的妃子,你可不要想對我動什麼手腳。」
「我……不敢。」
滕然悻悻然退到一邊。
齊天浩回過頭,嚴厲的盯著宗政倩。他沒想到,宗政倩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當然,我也沒想到宗政倩會忽然冒出來。當我和她對打的時候,我還以為,她真的已經看開了,難道一切只是假象?這個宗政倩,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於她來說,她自己說過的一切,都不過是空口白話嗎?
「倩,你怎麼會在這,你當時不是還勸我不要再攻打朱雀了嗎?我以為你已經想明白了,難道,一切都只是假象?」
「沒錯,如果,今天是你獲得勝利,我一定會求你放過朱雀,可是,當我看到這一切的結局,還有那個宇文晴抱著我哥的樣子,我的心裡又一次不痛快起來。為什麼上天對我這麼的不公平,憑什麼,就她那麼一個女人,能讓我哥神魂顛倒?」
「在我的面前,你居然還想著別的男人,你難道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
「齊天浩不要忘記,我們只是互相利用,我可從來沒說過會把自己的心交給你。我這個人,就是這麼的怪異,我的心裡不可能會容下第二個人,一輩子都不可能!」
齊天浩冷哼一聲。
「我從來不需要你的心,但是,我絕對不會當著我的面,背叛我的女人。在我面前,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那麼,我只有殺了你,免得被玄武的臣民們恥笑。」
宗政逸終於開口了。
「倩,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變來變去,但是不管你為什麼又開始執著,一切的事情跟晴無關。你已經是齊天浩的妻子,那麼,你應該好好的跟著他才是。他一定會對你好的。」
「那個人不是你,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展到今天了。我什麼都不想聽了。我的心魔,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它就像一顆火藥,隨時會爆炸。我受不了了,受不了在心裡糾纏的那兩個自己!」
宗政倩難道是得了現代醫學裡的精神分裂症?她現在應該是在痛苦的掙扎著吧,我就覺得奇怪,分明之前還好好的她,怎麼會忽然又變了一個樣。除了精神分裂症,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忽然,宗政倩朝懸崖跑過去,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縱身往下一跳。而在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的時候,只有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上去,在宗政倩即將掉下懸崖的時候,他伸手將宗政倩拉住,還好旁邊的士兵反應良好,忙上前幫忙。
宗政倩死裡逃生,但整個人因此而陷入昏迷,意識游離在九天之外。
在宗政逸的請求下,齊天浩又一次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他居然答應將 宗政倩一併放了。讓她回到朱雀。他說,他不需要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相信,宗政倩走到這一步,已經完全的沒有救了,誰都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有清醒的時候。即使清醒過來,或許跟一個白癡也沒什麼區別了。
宗政倩的這一跳,是為了解脫,還是為了繼續存活,沒人知道。但是,就因為這樣,宗政逸覺得很內疚,如果不是他從小任由宗政倩恃寵而驕,或者放縱她那脫軌的情感,也許一切就不會這樣。他這個做哥哥的,真的有很大的責任。
他說,絕對不會讓宗政倩就這樣昏迷。雖然他還有一點擔心我的想法,但是,我也知道宗政倩並不是自己願意這樣的。如果,她真的有精神分裂症,那她真的比我更需要宗政逸的照顧。
現在,戰爭結束了,齊天浩願意放下一切,不再執著,這是一件有利於兩國人民的好事。唯一的美中不足,也只有宗政倩的執念了。如果,一切都能圓圓美美該有多好呢?
回朝的路上,我將軒烈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宗政逸,他也覺得事有可疑,不過既然一切已經過去了,他也不想再提這些事情,更不準備執著於這些事情。他現在只希望宗政倩能好起來。那樣,一切就真的很完美了。
而我的心願呢?也只是宗政逸能開開心心。這樣,我便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