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能給宗政逸好臉色看,剛開始這個傢伙還知道收斂,現在根本就是耍賴。自從我說可以原諒他曾經犯下的錯之後,這個傢伙,每天都衝著我莫名的傻笑,還時不時的就將視線移到我的身上。我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我臉上又沒東西,幹嘛老盯著我看。他整個閒得像沒事人一樣,可我們呢?個個都忙得焦頭爛額。
「喂,宗政逸,你不要再看著我了,我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不管我怎麼瞪著宗政逸,宗政逸絲毫不動搖,只是繼續笑嘻嘻的看著我。這個人,怎麼回事嘛,我真的要生氣了。
這個宗政逸,以為他身體還沒完全復原,我便不敢動他了嗎?好,我偏要讓他吃點苦頭,要讓他知道,他現在的行為有多麼的不禮貌。
因為不在一個地方住,宗政逸一日三餐都是由我親自打理的。平時,都是有專人做好了然後在我和滕然去看他的時候給他送去。但是今天,比較特別,我要特別優待他。他是病人嘛,自然應該特別厚待。我親自給他做吃的,我就不信,他敢不吃。
不怕人笑話,我是個做飯白癡,完全不懂料理。要我做一頓飯,耗費時間還不說,飯能不能煮熟都是問題。但這一次,為了給宗政逸一點懲罰,我獻醜了。
跟往常一樣,我和滕然一起去給宗政逸送飯,為了確保效果,甚至連滕然都不知道,這一頓是我的傑作,他還以為和平時差不多。
其實,宗政逸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可這個傢伙,總是假裝自己身體某個部分還有後遺症,想以此獲得同情。
他有心情演戲,自然身體已經復原了。他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被他蒙在鼓裡,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喂,吃飯了,拜託你不要在那邊晃來晃去了。」
宗政逸忙走過來,打開放飯的飯盒。我期待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果然,當宗政逸看到盒子裡的飯的時候,剛剛還很好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這……這是什麼,怎麼跟平常的不太一樣?」
「是嗎?你都沒吃,你怎麼知道,或許,這是為你特別做的營養餐呢?」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飯絕對的有問題,很明顯的,上面的飯都已經焦掉了,不僅僅如此,上面那股焦焦的味道,能清晰的聞到。宗政逸狐疑的看著我,我故意別開臉,不去看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我的眼睛一直在偷偷的看他的表情。哼哼,看看這下他要怎麼處理,總不能不吃飯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就不信他真的敢不吃。
果然,宗政逸最終還是吃了。他嘗試著吃了一口燒焦的飯,他整張臉一下皺了起來。
「怎麼是苦的,這飯分明是燒焦了。」
「哪裡燒焦了,這對你身體有好處。你還是快點吃了吧。」
「可是,真的很難吃。」
宗政逸不情願的嘟了嘟嘴,就像是一個孩子。
如果他以為擺出這副樣子就可以逃脫懲罰,那他就大錯特錯了,今天,他要是不把這些飯菜全部吃光光,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看宗政逸吃得表情扭曲的樣子,滕然都不忍心了,他看向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娘娘,還是不要這般的折騰皇上了吧,這飯……」
「滕然,這不關你的事。」我瞪著滕然。滕然馬上停止替宗政逸說話,轉而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宗政逸。「皇上,您自求多福吧。」
這下子,宗政逸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今天的飯會如此的難吃了。沒錯,就是我的傑作,即使,他知道了又如何,他敢不吃嗎?
「晴,你真的忍心讓一個身體剛復原的人吃這些嗎?」
「必須吃。」
「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為什麼要讓我受這樣的苦?」
「你沒什麼地方得罪我,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晴……」
宗政逸想向我求情,可看到我那黑臉包公似地表情,他便什麼都說不出口了。這一次,我要讓你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宗政逸除了妥協還能怎麼辦,終於,他將我做的那些難吃的食物統統都吃光了。看到宗政逸的臉色,我不由的笑起來。
宗政逸啊宗政逸,這一次,你還不被我整到?
我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臉上只有愁容了呢?現在能這樣輕鬆的站在這裡,作弄著宗政逸,在之前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卻顯得這麼的自然。
短暫的輕鬆並不能讓我們就這樣一直鬆懈,我們沒有忘記,在未來,還有更大的挑戰等著我們。
原以為宗政逸會因為我作弄他而動怒,沒想到,儘管他吃了這麼難吃的東西,最終卻沒有生氣。他問我:「晴,這些是你做的嗎?」
「是又如何?我從來沒下過廚房,所以才這麼難吃,誰讓你一天到晚老盯著我看,我又不是妖怪。」
「傻瓜,我從來沒說你是妖怪。只不過是我覺得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沒有見面了一般。從我傷害你到現在,我才真實的覺得,你還在我身邊。」
宗政逸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不管你會不會做飯,但你願意做給我吃,就算是再難吃的東西,對我來說,也是天下第一的美味。我發誓,我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辜負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便心滿意足了。」
這個宗政逸,雖然沒有說什麼噁心的話語,但卻讓我的心裡充滿了感動。這些話,是那樣的真摯,無法讓我不動心。可即使是原諒了宗政逸,我想起往日的那些傷,還是會覺得心臟隱隱作痛。
也許有一天,我和宗政逸還會在一起,只是,那個時候,我們的感覺不會像最初那樣無邪,心裡會多出很多的顧忌。我和他的心都經不起又一次的折磨。因此而小心翼翼。我還沒做好準備去接受一個全新的宗政逸,希望,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強迫我去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