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
忽然看到軒烈,一時間不知道竟然不知道做什麼反應。還以為已經做得很好,沒想到軒烈會在這裡等著我。
「宇文姑娘,你居然想偷偷的溜走,這就是你對待我這個朋友的態度嗎?」
又生氣了。軒烈生氣的樣子還不是一般的恐怖,那種眼神幾乎能將我殺死。我羞愧的低下頭,好像是做錯事的孩童。或許我可以找出一大堆的理由來解釋,但不管什麼理由,都無法彌補我帶給軒烈的不好的感覺。在他的心裡,他一定覺得我是一個特別不靠譜的人,甚至認為我不把當朋友。
「宇文姑娘,你知道嗎?我們百花谷的兒女沒有那麼脆弱,不會因為一點點事情,就想到逃避。我們能相識是一種緣分,你心有所屬,我只能怪自己跟你認識得太晚。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是每一個男人的天職,我不想去掠奪你的心,但現在,你連保護我的機會也不願給我了嗎?」
「這……」
我無話可說。
軒烈的喜歡是純潔不帶任何雜質的。從他真誠的眼神中我能感覺到他炙熱的情感。這種情感,不是出於對慾望的渴求,不是佔有。只是單純的想對我好。我明白他的這種心裡,可是,這會讓我的心裡有一種沉重的負擔,也會有一種虧欠感。他對我好,我卻什麼都不能回應。
軒烈就像是滕然一樣,滕然對宗政倩何嘗不是無怨無悔的付出,難道,在這個年代,流行這樣無私的愛?
晃晃頭,回歸正題。儘管軒烈是如此固執的跟我們一起離開。可是,他對外面的世界不熟悉,他是一顆璞玉,我不希望他被塵世污染。這樣好的一個人,如果被外面的世界污染,那便太可惜了。
「軒烈,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有所改變,現在的你,就是最好的你,出去了外面,你便會看到世界的殘酷,或許到那個時候,你便不是你了。」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當我來到朱雀後,我的人生完全變化。而我的性格也有了轉變,很多時候,會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甚至,有的時候,我會變成連自己都討厭的樣子。我不想連累軒烈最後也變成這樣。
「不用說了,宇文姑娘,我已經決定了。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讓我跟你一起離開,否則,我們便不是朋友!」
「怎麼能這樣,難道,你不顧大家了嗎?百花谷還需要你啊,萬一那些來找我們的人來這裡,難道,要讓大家為難嗎?」
「你大可放心,那些人不可能再進來百花谷。除了河道,我們會封鎖其他所有通往外界的路。」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要是我再不讓軒烈跟我一起離開,真的會失去他這個朋友,即使,我什麼都不能給他,但至少,我還可以擁有他這個朋友。在我心靈脆弱的時候,我也會需要有一個人聽我發發牢騷。也罷,既然軒烈如此固執要跟我一起離開,我想我是沒辦法改變他的想法了,多一個人也有多一個人的好處。
就這樣,軒烈跟著我們一起上了船。根據他的說法,要想離開百花谷,最好的辦法就是走水路。
百花谷這麼久以來一直沒人能闖入,可上次,玄武國的士兵也不知道是通過哪一條路進入了百花谷。除了水路之外,其餘的每一條通道都非常的崎嶇。所以,不是一般人的可以隨意闖入的。當然,水路也不見得會有多麼的順利,走水路就必須要經歷許多的險灘,也存在一定的危險,只能說相比其他的通道要好很多。
聽著軒烈的解釋,我真的不相信他真的沒有出過百花谷,然而事實,他真的是第一次出谷。
清清的河水,那般的透徹清亮,這條小小的船上,我和軒烈看著周圍的環境,注意隨時躲避險灘,而那個宗政逸,卻安然的靠在船艙裡睡著了。他還真是沒什麼危機意識。我的心裡有一種惡作劇的心態,想要打破他的美夢,讓他從睡夢中醒來。
又是一個險灘,前方有一個岩石,我和軒烈必須同時華川漿才能避開那個岩石。之前的幾塊石頭,我都是竭盡全力躲避的,但是這一次,因為我惡作劇心裡作祟,所以少使了幾分力氣。果然,在過岩石的時候,船與那岩石來了個擦邊碰撞,水花濺開,船身輕輕的震動了幾下。
果然,船艙內的宗政逸醒過來了。他揉了揉眼睛,從船艙探出頭,迷迷糊糊的看著我,「漂亮姐姐,怎麼了?」
「沒事,繼續睡你的覺。」
這個笨蛋,這回吃到苦頭了吧。雖然我嘴上說是讓他繼續睡,但心裡卻盤算著,他若是再敢一個人呼呼大睡,一定要把他再次弄醒,就算他的智商是三歲,也不能原諒,絕對不讓他一個人享受。憑什麼我們出力,他一個人能那麼輕鬆。
我的小動作被軒烈發現,他無奈的笑笑,說:「宇文姑娘,你實在太調皮了,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不同,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也不是自願變這樣的。」
軒烈替他求情,那好吧,我就放他一馬。
河道越來越寬敞,水流也越來越急,比起之前的險灘,這是小巫見大巫了。
「宇文姑娘,要小心了,能衝過這一段河道,我們便出谷了。」
「你怎麼知道?」
「小時候就聽曾經出谷的長輩們說過。這一段河道是很險的,但是,情況並不只是我們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一不小心,隨時可能喪命。能不能順利的出谷,就看能不能出這河道了!」
真的有這麼危險嗎?軒烈嚴肅的神情讓我不得不相信,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絕對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否則,隨時會喪命。
我打起十分的精神,準備迎接到來的險情。無論如何,我絕對不能讓軒烈因為我而陷入危險,我一定要走出這河道。
我彷彿已經看到到了出谷的路口,在谷外等著我又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