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是只傳男不傳女,一套是只傳女不傳男。不過,也有個例外,就是如果萬家子女有誰繼承了莊主之位,就可以繼承兩套劍法。這是祖輩留下來的規矩,也是為了避免萬家劍法失傳。那套傳男不傳女的劍法,想必大家都比較熟悉了,但那套傳女不傳男的劍法想必大家都很陌生,今天街坊鄰居都來了。大家就觀賞一下那套只傳女不傳男的劍法吧!」
「爺爺!這好像不妥吧!」萬人敵看著反常的萬莊主,趕忙提醒道。
「人敵,你放心,爺爺自由分寸。」萬莊主說完,又對萬人迷喊道:「迷兒,你就出來演練一遍爺爺教給你的劍法吧!」
萬人迷從小就好熱鬧、愛出風頭,現在得到這麼一個 表現的機會,巴不得一展自己的風采呢!便縱身飛到了酒席中間的一塊空地,祭出寶劍,演練起來。
萬人迷的劍法飄逸,身法輕靈,動時如靈蛇出洞,靜時如嬌兔安窩。一雙美目隨著劍尖遊走,搖曳著醉人的秋波。
「好!」眾人忍不住拍起手來。此時此刻,有一個人已經離開了座位,慢慢地朝著萬人迷走去,雙眼之中淚光點點。萬人傑看到田辛如此模樣,不解地問道:「田辛,你幹什麼去?雖然我妹妹漂亮迷人,溫柔大方,劍法超俗,但是你也不用這麼崇拜吧!你看你,男子漢的剛強氣概都沒了,連眼淚都出來了。噢!妹妹,你要小心啊!你的大尾巴狼要去吃你了。」
「人傑,安靜一點兒!」萬莊主怒斥道,雙眼卻一直盯著田辛的反應,眼神之中彷彿也是淚光點點。
田辛一邊向演練劍法的萬人迷走去,口中一邊念道:「直搗黃龍……蟒蛇出洞……黃雀沖天……飛流直下……」
不知不覺,田辛已經走到了萬人迷的身邊,一伸手祭出御星劍,跟著萬人迷練起了萬家劍法。
頓時,大廳之內一片喧嘩聲,變得熱鬧非凡,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了起來。
一位和萬家一直住得很近的老街坊說道:「這個少年是誰?他怎麼會萬家劍法的?」
老街坊的兒子說:「我猜可能是萬莊主的私生子。
老街坊的老婆用鄙視的口氣的說道:「我敢肯定他就是萬莊主的私生子,萬莊主肯定想把莊主的位置傳給這位私生子。不然,怎麼會把萬家劍法中只傳女不傳男的劍法教給這位少年!」
就連萬人傑也擔心地問道:「爺爺,難道田辛真是您的私生子?那我以後豈不是要管田辛叫三叔了!痛苦!真是太痛苦了!」
萬莊主一巴掌扇到萬人傑的腦門上,怒道:「你一天到晚除了會講一些不著調的話,還會幹什麼?爺爺一生的清譽非毀在你這張臭嘴上不可!」
萬人傑被打後不但不生氣,還喜不自禁地說道:「這麼說田辛不是我三叔嘍!」
「當然不是。」萬莊主沒好氣地回答。
「那田辛怎麼會我們萬家的劍法?」萬人傑還是不能理解地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萬莊主很不耐煩地問道,好像萬人傑耽誤了他很多重要的事情似的。
田辛跟著萬人迷一塊兒演練著劍法,眼隨劍走,劍隨心動,二人猶如一對翩翩展翅的蝴蝶,舞動著優美的舞姿。
此刻,田辛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和母親一起練劍的時刻。母親練劍時總是帶著甜甜的笑容,練累了鼻子上會出現細密的小汗珠,但母親每一次都顧不上擦,因為母親的身旁還有一個小小的田辛,田辛已經是汗透衣衫了,母親從身上掏出手絹一邊為小田辛小心地擦著小臉上的汗珠,一邊甜甜地笑著。笑容裡含著無盡的喜愛,笑容裡含著無盡的疼愛,笑容裡更含著無盡的讚賞和鼓勵。這種笑容至今還讓田辛感到美麗無比,美麗得如同聖潔的蓮花,令田辛感到神聖而又真切,美得猶如一塊沒有一點瑕疵的美玉。
每一次田辛在外面受到了欺負,回到家中就會鑽到母親的懷中流著淚,述說自己的委屈。母親便耐心地講一些安慰自己的話,並用手不斷撫摸自己的頭。讓田辛的痛苦降低到了零,幸福和安全感遍佈田辛的心田。於是田辛撒著嬌,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娘!娘!娘!……」
腦海中畫面突然一轉,出現了沖天的火光,火光中映現出母親的臉,母親的面龐依然是那麼美,臉上的笑容也依然是那麼的甜。可是母親的嘴角突然流出了殷紅的血。紅的那麼醒目,紅的那麼恐怖,紅的那麼令自己難以忘懷。最後,母親在大火中漸漸消失,被大火淹沒了。
田辛忽然停止了練劍,一頭鑽進萬人迷的懷中,大聲地哭喊著:「娘,您不要離開辛兒!娘,辛兒不要您走!娘!辛兒好想你!辛兒經常做夢都會夢到你,,夢見你離開了辛兒,把辛兒孤零零一個人留下了,辛兒好害怕!娘,辛兒求求你不要走,辛兒需要你的疼愛和庇護!」
這時,大廳之內的聲音又提高了好幾倍,熱鬧的好像是早晨的菜市場一般。
剛才的那位老街坊搖著頭,歎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這沒出嫁的萬家小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
老街坊的兒子拍著腦門說道:「沒道理!沒道理!這萬小姐什麼時候生的兒子,住這麼近的老街坊都不通知一聲,怎麼沒請俺喝滿月酒,又少吃了一次酒席。」
老街坊的老婆撇著嘴,發表評論道:「不像話!不像話!這萬小姐養這麼大一個兒子,怎麼餵奶的呀!」
萬人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伸出大拇指說道:「田辛,俺真佩服死你了,為了那個啥竟然能夠想出這種絕妙的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占俺妹妹的便宜,俺萬人傑自愧不如。不過!你這下可虧大了,得改口叫俺大舅了!高興,真是太高興了!俺的輩分簡直是一步登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