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抱歉,本王先離開一會兒,等解決這群這惡黨之後,馬上便回來!」耶律休哥邊說拉起一旁如木雕般、從始至終沒有動過的新娘子就往外走。
只是那新娘被他這一拽,非但沒有走過半步,相反因他的力過大,他竟把她拽得一歪,並向他的懷裡扎去,此時耶律休哥明白大概,馬將大手一攬,將娘子挾住,向外走去。
「皇叔且慢!這些不明身份的人出現在韓隱的府上,怎能勞皇叔大駕審理,還是讓韓隱親自解決吧!」
此時耶律軫斜如風般地來到耶律休哥面前,一手搭在耶律休哥攬在新娘身上的胳膊,猛一用力,趁耶律休哥不備的時候,順勢將那新娘拉到自己這邊。
「呵!韓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些碎事,你就不要親自出馬,怎麼你認為本王不能解決好嗎?」
耶律休哥沒有想到耶律軫斜會出來相攔,並出手,自己一時措手不及,倒讓他鑽了空子,將到手的人搶走了。他輕輕冷哼地說道,並大手一伸,想把人兒再拉回來,但此時耶律軫斜竟有了防範,根本不讓他再觸到懷中的人兒。
「皇叔請代韓隱招待這些賓客,韓隱馬上將這些反黨的事處理好,去去就回來,倒是有勞皇叔了!」耶律軫斜微微一笑,提著懷裡的人兒的蠻腰便向王府的側院走去。
「韓隱,你什麼意思?」耶律軫斜才走出幾步,耶律休哥馬上便追了過來,一臉冷然地逼問道。此時他們心裡誰都清楚這個人兒是誰,但他們誰也不敢說出來,更不敢掀了她的蓋頭。
「皇叔,今天的事太蹊蹺,所以請皇叔一時不要太緊逼韓隱!」耶律軫斜目光一沉,冷靜地說道。
「你!……好!但這回不能再出紕漏了!看來他是故意這般的!也許此時他已經入府,依本王看,還是由本王將他們押到側院的地牢裡,嚴加看管吧!」耶律休哥目光一沉,不放心地說道。
「這個……?」耶律軫斜目光一暗,此時他竟猶豫起來,他已經錯過一次,不知這次他是不是又將錯過呢?
「皇叔、七哥,你們這是怎麼了?」正待二人僵持時,耶律隆基卻走了出來,滿眼的疑光從他們的身上緩緩移向耶律軫斜懷裡,那個身著一身喜服的女子,此時她頭上蓋著紅艷蓋頭,如此熟悉的身姿,卻不知她的長相,難道她不會就是……?
看到皇叔與七哥為她而僵持時,他的心裡暗暗有一種莫明的激動,更想馬上將這啞迷掀曉,妖美的單鳳眼此時閃動著異常的波光,轉動間閃著幾分期待的光彩,此時急於想知道她到底是誰,是不是心中的她!
「沒有什麼事情,微臣與皇叔在此正議,此次是不是扶龍幫餘黨趁機來報復微臣!沒有什麼!」
耶律軫斜一見好事的皇上來了,他知道此事不妙,馬上一臉平靜地與耶律隆基說著,而後又轉身對耶律休哥道:「皇叔你帶這些人去側院好好審問一翻,我留下來招待賓客!」
雖然耶律軫斜如此說,但懷裡的人卻始終沒有給耶律休哥的意思。
「七哥,朕對這個女子很感趣性,讓朕揭開她的蓋頭,看看她長得什麼樣吧!」耶律隆基微微一笑,向耶律軫斜邊說邊走過來。
「皇叔,勞您代辦此事了!」見耶律隆基向自己靠近,耶律軫斜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了,他大手一甩,一下將懷裡的人塞到耶律休哥懷裡,細長的眸子閃了閃,射出一種複雜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耶律休哥後,他忙轉過身,拉住已經走到身邊的耶律隆基,並拉著他向大廳內走去,邊走邊陪笑地說道:「皇上若是出來,微臣的這個婚宴豈不沒法辦下去了嗎?」
「七哥說得倒是!」耶律隆基嘴角一揚,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忽的他趁耶律軫斜不注意一個快速轉身,幾個健步便追上已經向後院走去的耶律休哥,一個傾身以閃電般的速度探出手去,一下將把那塊富貴牡丹圖的紅蓋頭掀下。
當嫣紅的蓋頭被掀下的剎那,一張驚恐得慘白的小臉也露了出來,波光凌動中一雙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滿帶恐懼、驚慌、無助地看著他們,當她看到眼前的三個人時,那動美麗而盈大的眸子卻痛苦、哀然的閉上了,隨著她長密得如刷子般的睫毛微動幾下後,她的眼角竟溢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淚花,順著她的眼角很流入發間,瞬間便失去蹤影,只有眼角處那道淚痕還在陽光下發著微微的光暈。
瞬間發生的變化讓耶律軫斜措手不及,此時他也折回,跑到耶律休哥身邊時,目光卻不錯地盯著他懷裡的人兒,再也不能移開;耶律休哥則從始至終一直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尤其是她的蓋頭被掀開的剎那,他抱得更緊了,生怕下一刻有人與他爭。
「怎麼會這樣?」愣了數秒之後的耶律隆基回過神來,臉上是驚喜,是質疑,又有幾分如做夢的懵然,目光從她的身上移向耶律休哥,再移向耶律軫斜,高興中卻又有幾分氣惱地質疑地發問道。
他這一說話,耶律軫斜也從痛楚的加憶中醒了過來,再次見到她,他的心裡不止是驚喜,更多的心痛和自責,心痛她在最需要人在身邊的時候,他沒有出現;自責的是,是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遭受到不該有的磨難!……
看到她雙眸緊閉的剎那,他知道她的心在滴血,可是他又何嘗不是!此時他真的很恨,恨自己的心胸太大,大到裝下整個大遼,但卻沒有裝下她!……
白如冠玉的臉上,眉頭一動,此時眼前這個問題真的有些棘手,而且出現的又這麼突然,一時倒要讓他有些所措起來!聰明如他,眼前這種局面他又怎麼不知是敵人故意這般,想離間他們君臣三人之間的關係,看來今天他的如意算盤都是打得很響。
抬了抬眉,如今的最重要的,也是最為首要的事情,不是解決爭執,而是她的安危。微微搖了搖頭,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耶律隆基的肩膀道:「皇上,如果你不希望她死的話,請隨微臣回大廳,這其中的厲害,不用微臣說,皇上也應該知道的吧!至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微臣會給皇上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耶律軫斜邊說,眼睛邊向身後的大廳瞥去,此時大廳內已經有幾個人向這邊走來,其中就還包括蕭素素在內。耶律隆基順著他目光看去,心中也明白了大概,雖然此時他不想離開,但他知道耶律軫斜剛才與他說的話絕非危言聳聽,而今她既然找到,既然出現,那麼他又怎麼不能再等這一會兒呢!
耶律隆基向看耶律軫斜微微點點頭,然後又轉身看向耶律休哥懷裡,那個依舊閉著眼睛的人兒,看到她緊閉雙目,竟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中一痛,知道此刻她一定在怪他對她的傷害!……
此時他心裡縱有千言萬語,但在這一刻,他卻不知如何開口,更不知道怎麼來解釋,張了張嘴巴,卻未發出任何聲音,只有轉動的眼睛裡閃著波瀾浩瀚,難以言寓的情素。
「皇叔請速速帶她去偏院吧!」耶律軫斜目光堅定地看向耶律休哥,然後拉著有些木然的耶律隆基轉身向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