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的危險情人 幸福落幕 狂肆之吻
    *

    拓撲夜把自己關進房裡,蜷縮在床上,用被單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就好像一個害怕受到傷害而把自己保護起來的孩子。

    在外人看來,他冷峻剛強,無堅不摧,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但是,他並不是神,他也是人,有自己脆弱的地方和時候。只不過因為他自小飽受意外失去雙親之痛,從而學會偽裝來保護自己而已。

    偽裝一副堅硬的殼,不讓別人敲開和看低!

    偽裝強大,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內心的脆弱和渺小。

    偽裝冷血,讓人害怕和畏懼他!

    偽裝無情,只因為怕被多情累!

    卸下所有的偽裝面孔,他不過也是很一般的人,甚至比其他人更加脆弱,更加害怕受到傷害。

    小爽的出現,就好像陰霾叢林裡穿過的一縷陽光一樣,帶給他生命裡的暖色和光亮,讓他享受到愛與被愛的幸福。

    在小爽失蹤後,他發誓,再也不管什麼了,他要立刻和小爽結婚,永遠都和她一起生活,哪怕是退出暗夜,跟小爽回到她原來居住的山林隱居也無所謂。

    但是,自己剛才看見什麼了?

    看見的卻是薩特思低頭吻住她,而她卻沒有什麼反抗,甚至也沒異議薩特思的求婚。

    原來,她變心了!她不再愛自己了,而是愛上薩特思了。

    在薩特思面前,拓撲夜總有些底氣不足,從而懷疑小爽已經背叛了他的感情。

    想到這,他又痛苦的抽搐嚎叫,如困獸一樣得不到釋放,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見光明。

    *

    儘管風笑雲叫小爽不要去找夜,但是她不管,只想能立刻見到他,並且對他解釋清楚,告訴他,她依然愛他,而且只有他一個。

    她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來到夜的家,剛好看見管家正在花園前澆花,於是,就上前問:「你家少爺回來了嗎?」

    管家點點頭,告訴她他在房裡面。

    小爽大喜,謝過管家後,剛想上樓去找他,卻被管家攔住:「小姐,你不能上去。」

    「為什麼我不能上去?我有事要對夜說,很緊急的。」小爽急忙說。

    「每次少爺把他關在房裡面,都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管家對她說明情況。

    「我不管。」小爽固執地說。

    「小姐,」管家恐懼地哀求,「若你現在上去打擾少爺,說不定他會殺人呢。」

    「有這麼的嚴重嗎?」小爽難以置信地問。

    「嗯!」管家點頭,「小姐,你就暫時在這裡等候吧,少爺總不會把自己關在房裡很久的,他會出來的,等他出來,你有什麼急事再和他說,好嗎?」

    「這樣呀?」小爽不得不答應,怕萬一夜發起怒來,禍及管家就不好了。

    為什麼夜要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讓任何人打擾呢?

    難道他像自己小時候,每當被師傅批評了,就躲在被窩裡哭泣?

    不,不,怎麼可能?

    夜是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這樣呢?

    她很快又為自己這個念頭而否定。

    她怎樣都沒想到,夜每當受到極大的刺激的時候,就會如困獸般抽搐痛苦。

    啊啊啊!

    她忽然聽見他的房裡傳來陣陣低吼的痛苦叫聲,心一驚,以為他出事了,不管管家的攔截,慌忙跑了上去,來到他的房門前猛敲門。

    「夜,夜,你怎麼啦?是我,小爽!」

    沒人回答,只有那低低的吼叫聲。

    夜這一次的病發比任何一次都嚴重,他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正常的意識,無法有任何意志力控制自己的抽搐和嚎叫,也無法聽見小爽的敲門和叫喚聲。

    聽到他痛苦的叫聲,小爽的心就好像有人拿著刀在上面一刀刀的捅著,難受至極了。

    「夜他怎麼啦?病了?」她恐慌地望著管家問。

    管家面有憂色,因為這也是他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的。

    「會不會出事?你有沒有房間的鑰匙?」小爽問。

    「這個……少爺會殺了我的。」管家戰戰兢兢家地說。

    「你放心,一切後果由我承擔,他要殺也是先殺我,快點拿鑰匙,萬一出什麼事,你擔當得起嗎?」小爽厲聲的說。

    管家想想也對,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顫抖著插入鑰匙孔,但是,卻發覺,從裡面反鎖了。

    「怎麼啦?」小爽看見他老打不開房門,焦急地問。

    「小姐,少爺在裡面反鎖了,我打不開。」管家沮喪地說。

    「那怎辦呀?」小爽跺著腳,焦急地大力的捶門,把手捶得幾乎都要碎了,裡面都是沒有反應,只有那嘶啞的嚎叫聲。

    小爽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姐,我去找梯子,我們可以從窗子進去。」管家說。

    對了,要進房間,不一定從門進,自己怎麼沒想到呢?虧自己還是妙手門弟子。

    想到這,她蹬蹬聲衝上了樓頂,如第一次來這裡一樣,順著水管爬了下來,爬到夜房間的那個窗戶。

    站在那凸起的窗台上,想到第一次見到夜的情景,真是有點感慨萬分。

    若那天晚上,自己不是摸進這裡,不偷看他換衣服,就不會從樓上掉下去,也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故事。

    看來,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命中注定的。

    透過窗戶,她看見夜蜷縮在床上,手腳痛苦地抽搐,姿勢難看醜陋。

    大駭,她慌忙從窗子靈活地翻了進去。

    「夜!」她走上前,緊緊抱住簌簌發抖抽搐的他,心痛地大叫。

    「滾開,統統滾開!」夜的聲音嘶啞淒厲,手腳無章法地亂舞,眼神渙散。

    「是我,夜,是我,小爽呀。」她哭著抱著他的頭,眼淚一滴滴的掉進他的脖子上。

    也許是她眼淚的冰涼使夜逐漸從狂亂之中逐漸開始有意識了,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小爽,然後用力的把她推開:「滾!」

    被他推出幾步跌倒在地的小爽,又慌忙的爬了起來,哭著說:「我不滾,我愛你呀!」

    聽到她說我愛你三個字,夜微微怔了怔,剛剛有點清醒的眼神又渙散開來。

    啊——

    他的聲音響亮淒厲,震得小爽的耳朵都要聾了,更把她的心臟都快要震碎了。

    她沒想到,夜會有這樣的一幕。

    她的心痛極了,她不顧他的拳頭向她揮來,依然緊緊的抱住他,叫喚著他的名字,不斷地說她愛他。

    也不知道這樣癲狂的狀態維持了多久。

    小爽流著淚,閉上眼睛,忍著疼痛,任憑夜狂亂凌虐……

    夜此時的意識完全清醒了,癲狂也消失了,他把一張被子扯起遮掩到小爽那光著的身子上。

    小爽此時的裸-體實在不堪入目,上面佈滿了被他瘋狂咬噬的齒痕,就好像被野獸咬噬過一般。

    不過,他也好不了哪裡去,小爽那尖長的指甲在他那麥色的肌膚劃出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他從桌子旁邊拿出一根雪茄,沉默地抽了起來。

    小爽只是抱著被子,也不出聲。

    剛才就好像經歷了九死一生般的生死搏鬥,她實在太累了,累得不想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煙霧把他的臉籠罩著。

    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

    偌大的房間靜謐得嚇人,只是有夜那吸著煙的聲音,以及兩人低低的呼吸聲。

    牆上的壁鍾在一秒秒地走動。

    依然沒有誰肯先開口說話。

    夜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煙,終於吞嚥一口口水,說:「丫頭——」

    卻沒人回答。

    他側頭一看——

    暈死,那丫頭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雪白的手臂抱著黑色的被子在胸前,眼睛微閉,眼角還凝結著晶瑩的淚水,欲掉不掉,就好像初晨掛在葉尖的露珠一樣,濕濕的眼睫毛在眼簾上安靜地伏著。

    被他咬得有些紅腫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彷彿一個受盡委屈卻不敢訴說的孩子。

    看見她這副睡著的樣子,夜想起了剛才的狂亂和粗暴,不由心痛地伸手把她眼角那滴淚珠拭去,輕輕地說:「對不起,丫頭,我太粗暴了。」

    也許是身體疼痛,小爽輕微痛苦地嗯了一聲,然後一個側翻,被子有些滑落,露出了她半截身子。

    看著那佈滿青淤和齒痕的背脊,他懊悔地扯著自己的頭髮。

    我怎麼了?

    我怎麼會對她獸性大發而這樣摧殘傷害她?

    他站了起來,輕輕地吻遍她身上每一個淤痕,以彌補自己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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