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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爽不想在風家住下,而是回到自己原來和師傅住的地方去等師傅。
薩特思當然也是不離她左右,跟著她回家。
小爽真希望能擺脫他,但是,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也就罷了。
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灰塵味道撲鼻而來,甚至有蜘蛛在天花板上結網了,竟然有種蒼涼的感覺。
也許,不是房子蒼涼,而是心蒼涼吧。
才離開這裡不過十天,卻貌似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就好像TVB的戲劇一樣,轉換得太快太快了,快得小爽有點接受不了,寧願相信自己是在夢之中。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怎麼那麼的小?怎能生活?」有潔癖的薩特思扇了扇鼻子,看著眼前這雖然雅致但卻狹小得可憐的房間,皺著眉頭問。
本來,小爽這個房子並不小,都有140平方米,是一般人家居住的面積,但是,對於薩特思這樣的巨富來說,就算是一個廁所都要比這大,所以,感覺這裡很狹小而已。
「這裡是沒有你那城堡大,也沒有它美麗,但是,這裡卻是我最愛的地方,在這裡,我才最幸福。」小爽知道薩特思並不會明白她這種情感的,但還是說出來,希望他能有一天會體諒自己。
「哦?」薩特思不明白地問,「為什麼呢?」
「因為在這裡,我每天可以和師傅一起做菜,一起調侃,甚至吵架……」小爽拿起一把雞毛撣,輕輕地拂了拂沙發上的塵,讓薩特思坐下說:「以前,我還不懂得珍惜這種快樂,以為每天面對著師傅那張大餅臉是天地下最痛苦的事,現在才發覺,那是最幸福的事,只有在師傅身邊,我才能隨心所欲,才能自由飛翔。」
聽到她說隨心所欲,自由飛翔,薩特思知道她又怪自己拘禁她,不給她自由了。
這些日子,其實他的內心也很矛盾和觸動。
一方面,他覺得小爽是屬於自己的,只想她和自己在一起,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她,;另一方面,看見落在她眼裡越來越深的沉鬱,他也心痛不已,知道自己愛的方式出錯,卻無法改正過來,因為他是那麼的自以為是。
「薩特思,」小爽坐在他身邊,扶著他的肩膀,閃著大眼睛望著他說:「希望你能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傷害我師傅,哪怕我做出了什麼令你很不爽的事情。」
「我答應你。」薩特思竟然出乎意料的答應了。以他以往的性格,小爽越在乎誰,他肯定就越用誰來威脅她,讓她不能逃離自己的身邊。
「謝謝。」小爽真心感謝他,拿起桌面上一張她和師傅的合影,遞給薩特思看,「師傅是一個男人,但是他卻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健康帶大,無論什麼時候都為我遮風擋雨,讓不覺得孤兒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照片上的小爽一臉純真和笑意偎依在師傅的肩膀上,眼神清澈,嘴角微翹,就好像自己最初在WAIT酒吧遇見她那樣。
那時候,她是那麼的清澈快樂,而現在呢?
薩特思望著企圖想遮掩自己不快樂而企圖假笑的小爽,第一次深切認識到自己愛的方式錯得很離譜。
——愛她,就讓她自由。
那天,父親那句無意的話再次在自己的腦海裡清晰浮現。
——我不是一條狗,一隻貓,你把我圈養起來,給我吃,給我穿,我就會快樂。
小爽之前如控訴般的哭泣如刀一般劃向他的心臟,有種痛的感覺上湧。
「對不起。」他藍眸凝望著小爽,拉著她的手,低低的說。
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對不起別人,因為別人,哪怕是他的父母,在他的心目中,都不過是一堆廢材而已。
小爽驟然聽見他說對不起,而且,他的眼裡閃著她從來沒見過的愧疚,也怔了一怔,張大嘴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薩特思那帶著淡淡薔薇花香的手指輕輕劃過她那微張的嘴上,微笑說:「傻娃娃,對不起。」
「你……你真的對我說對不起了?」小爽依然難以置信的問。
「嗯,我為我自己拘禁你的自由,從而導致你的不快樂而感到對不起。」薩特思點頭說,眼裡閃著別樣的暖色和溫柔。
小爽拚命晃晃頭,像證實自己所聽的真不是幻覺。
「笨娃娃,你再這樣晃頭晃得我頭暈了,我可能會收回我剛才所說的話哦。」薩特思伸手輕輕在她的頭上拍了一下,然後又變成愛憐的撫摸。
「啊?不要收回,千萬不要收回。」小爽晃著薩特思的手臂說。
薩特思寵溺地笑了笑,叫她把她的相冊拿出來,他要瞭解她的一切,想看她從小小的嬰兒到現在的成長過程。
翻著她的相冊,聽她說著小時候的趣事,他也跟著愉悅的笑了起來。
他雖然自小如王子一樣生活,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是,卻一直孤獨地成長,母親愛好各種社交,對他不耐煩,父親眼裡只有錢財和權勢,更沒真正關心過他,而其他傭人,把他當做玻璃人一樣小心地供奉起來,對他唯唯諾諾,根本就不會有愛和關心的趣事出現。
所以,他才會那麼的冷漠,那麼的對人不屑一顧。
小爽的出現,帶給他人的生氣,並且逐漸改變著他的愛和內心。
「等見到你師傅後,我們開飛機回你以前的山林裡去,我想在那裡呆一段日子,感受你以前的時光,好嗎?」薩特思望著因為講起趣事,興奮得面色緋紅的小爽,柔聲問。
小爽再次一怔。
薩特思這次竟然會用商量的口氣和她說話,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開始懂得尊重自己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將來是不是有希望了?
「好的,只要你願意。」小爽點頭回答。
「我當然很願意,只要和你有關的事物,我都願意去瞭解,因為你的世界是那麼的奇妙。」薩特思說。
——一個人只有真心喜歡另外一個人,才會覺得她的世界無比的奇妙。
——若他不願意瞭解和你有關的事情,對你所說的零碎事件表現出不耐煩,那麼,你必須得重新審度他對你是否真正有愛意。
小爽感動地望著薩特思,開始覺得他可愛了。
如果沒有夜,她想她可以回逐漸的喜歡上薩特思的,只要他不像以前那樣獨斷專行,我行我素。
看見她用一種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眼神看著自己,薩特思的心不由微微停滯了一下,紅暈爬上了他那白皙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