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兒!」慕北風拉下呆呆看著他夏桐的手,溫和的道:「明天我們就啟程,回南國!」
夏桐一怔,隨即笑道:「可以呀,但只是跟你走,並不是嫁你!」
「死丫頭,整個璃國宮中都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你還想幹嗎?」慕北風似乎生氣了,挑著嘴角痞子般的笑著,輕佻的撫過夏桐的臉頰:「難道你還想另嫁他人嗎?」
沐雲昇還在棲霞宮中呢!
夏桐有些氣惱的打下他的手。「誰是你的女人了?」
「哈哈……」慕北風得意的一笑,俊臉湊近,赤熱的氣息直撲到她的臉上,魅惑的聲音跟著響起:「不嫁給我,難道還有人敢要你嗎?」他說著抬首,目光掃過一旁呆立在那裡的沐雲昇,笑容一斂,十分霸道的說:「這個世間除了我,已經沒有要得起你了!」
這個時候,夏桐才驚覺,他是一個帝王,是有著逼人霸氣不容人忤逆的帝王!
沐雲昇恨恨的看著這一幕,神色悲傷的走了出去,夏桐看到一直站在宮門外的青離立即跟了過去!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清晨我來接你!」慕北風不容夏桐反駁,放開她抬腳便想走。
想想,自己與他名聲在外,在所有人的眼中,只怕是早就將她歸於慕北風女人之例了!除了嫁給他,跟著他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自己真的好像別無選擇了!
可是,雖然自己已經沒有開始那般的反感他了,但真要嫁他,卻又不甘了!
「我可不可以不嫁你?」夏桐拉住慕北風問。
回首,慕北風凝視著她,深沉的眸子裡氳氤著怒氣,撫下她的手,冷冷的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南國的皇帝?」
「嗯!」夏桐點頭。
「那你又知不知道一個女子若能讓一個帝王親自前來求親,迎娶是何等的隆重與榮耀?」慕北風直視著她,隨即低聲道:「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我有多在乎你嗎?」
夏桐怔住了,這到是事實。
「可是,我並不愛你!」夏桐垂下頭來,小聲的道。
真要被這丫頭氣死了!慕北風看著眼前垂首像是做錯事般的女子,她像是尋找懷抱的溫暖卻又不敢確定,像只侷促不安的小貓咪,是如此的迷惘,不敢確定自己的未來。
「好了,在你愛上我之前,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慕北風最後歎了一聲,作出了讓步,伸手抬起她的頭,讓她的眼睛對著自己:「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夏桐看著他,有些詫異。
「這可是我第一次向一個女人作出讓步,但下不為例!」慕北風深沉的眸子裡斂去了笑意,冷冷的看著她道。
「嗯!」夏桐輕點了一下頭,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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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夏桐盛裝,踏著撒滿紅花的路,由皇后親自扶上慕北風的豪華馬車。
在璃國,南國皇帝與夏桐郡主的戀情被傳頌為一段佳話!送行之時,璃國都城萬人空巷,道路兩邊夾雜著歡呼的人群,他們在讚頌著這樁讓人稱慕的婚事!
震耳欲聾的禮炮聲中,浩浩蕩蕩的娶親隊伍開始起啟,向著夏桐熟悉而又陌生的南國帝都。
讓人意外的是,送親的竟然是沐雲錚,璃國的太子!可見璃國皇帝對這次郡主的遠嫁南國足見重視!
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璃國都城,一路的繁華逐漸褪去!漸漸入了荒漠之地!
路上,慕北風到是對旅途不適的夏桐做足了功夫,噓寒問暖自是不說,光是她因暈馬車,便在中途停下多次!
這一停,時間便在路耽擱了許多,本是早就可以回到南國,卻因夏桐在路上費去了不少時間,這不,沒到黃昏之時,隊伍便停了下來,就地紮營歇息。
「桐兒,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慕北風策馬過來,伸手就將夏桐從車內拉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攬上馬背,甩了一鞭便跑了出去。
搖搖晃晃在車中呆了許久,能出來散散心,吐一下心中的郁氣夏桐自是願意。
慕北風避開了眾人,將夏桐帶到一處小溪後方才停下,溪水清澈見底。
「下來吧!」
慕北風將夏桐抱下馬背,放任馬兒在沿著溪旁啃著青草。
空氣中有著潮濕的氣息,不禁使人精神為之一振,頭腦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走近溪邊,夏桐捧起一捧水洗了把臉,心中的鬱悶氣息一掃而盡,通體舒暢呀!
「撲通」一聲響,有個大塊的石頭被人丟進了水中,立即水花四濺,沾了夏桐一臉。
夏桐回首,慕北風坐在不遠處,樂呵呵的笑看著她,笑得很欠扁。
這混蛋!
夏桐沒作聲,伸手將溪底的一塊泥土握在手中,然後起身,笑著走嚮慕北風,然後在他面前停下。「喂,將手伸過來,我有好東西給你!」
慕北風一怔,隨即嘴角 上揚,笑著將右手伸出,平攤在夏桐 的面前。
「啦!給你!」夏桐說著,一手捉住他的手,快速的將藏在身後的粘泥抹在他的掌中狡黠的笑道:「水不離泥,啦,這個是回贈給你的!」
慕北風的笑容立即僵在了嘴角 ,夏桐一見情形不對,立即撒手便想逃。
可是已經晚了,慕北風嘴角微揚,一抹邪魅的笑綻放在他的嘴角,他站起來一探手就將夏桐抓住並拉了回來,笑道「既然是水不離泥,那我也給你點泥吧!」說著,在夏桐的尖叫聲中將掌中的粘泥抹上了夏桐白皙的臉頰。然後他鬆手,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夏桐半晌,指著夏桐 「好大一隻花臉貓呀!」說完,他便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那姿態用東倒西歪來形容絕對不算過份!
自作孽不可活,為什麼會這樣?
夏桐鬱悶的想著一抹臉上的污泥,然後一跺腳,轉身,便怔住了。
一雙雙滿是殺機的眸子正從各個不同的方向盯著他們!
不遠處,巨大的岩石後面,溪水旁邊的雜木中站起一個又一個的勁裝黑衣人。
「小兩口好興致呀!」一個頭領模樣的男子站出一步,陰冷的笑道。
慕北風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是毫不在意的站起身來,輕輕的將夏桐拉至身邊,笑道:「一路跟了這麼久,現在才出現,不累麼?」
領頭之人微微一怔便笑道:「縱使你事早知道也無防,但現在已經晚了,這裡誰也救不了你!」
說著,他一揮手,那四散的黑衣人頓時收攏了隊伍,手中拿著寒光閃閃的鋼刀逼了過來,那刀刃上似是還有著腥紅的血光。
溪邊的馬匹也似覺察到了逼近的危險,它驚立在那裡,豎著耳朵,打著響鼻,刨著前蹄,顯得極為不安!
「等一下我將你拋至馬上,你便延著溪水向下游跑,向著南方,去找迎親而來的北王爺。那樣你便安全了!」慕北風眼睛盯著前方的敵人,微微的側著過來,目光掃了一下馬匹,對夏桐低聲道。
「那你呢?」夏桐轉首,看向他輕問。
慕北風沒有回答她,側首看了一眼滿臉污泥還未洗淨的夏桐,便笑了。
夏桐訝然:這個男人,此時他還笑得出。
「你可記往了!」慕北風沉聲說完,抬指在嘴邊吹了一聲響哨,然後猛的將夏桐拋出,手中的劍也跟著出鞘,不再也夏柚,閃電般的欺身而上,手中的劍也跟著刺了出去。
那馬兒聽到了話般的跑了過來,夏桐正好落在它的身上,她驚恐的緊緊的抱住馬脖子,搖搖晃晃的才使自己沒有掉下去,還未抬首,驚慌之中眼前的有衣袂飄過,前方便聽到了慘叫聲,接著便有人倒下。
夏桐抬首,卻發覺慕北風在將她拋出的同時,已經將近她身和擋住去路的敵人除去。
「快走!」慕北風重重的一掌拍在馬屁股上,那馬吃痛了,嘶叫一聲,一揚蹄子,便向下游奔去。
「別讓她逃了,主子說了要抓活的!」頭領一見立即大聲的命令道,指揮著下屬去抓夏桐。
馬一路顛簸的跑了出去,夏桐緊緊的抱住馬脖子,動也不敢動,勉強的回首,卻見一身素色錦衣的慕北風已將緊跟她馬後追過來的黑衣人擋了回去。
「你的對手是我,別分心!」那頭領欺身過來,一劍刺來,挑破了他的手臂。
「風!」夏桐驚呼。他已落入了他們的包圍之中。
他將她送走,自己卻是一人孤身奮戰!
暗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傷痛不禁浮了上來,夏桐想起了那天替自己擋箭掉入奇異井的澈來,那種生離死別,縱使她用盡一生的悲傷也是無法償還的!
她的人生無法再去承擔這種悲傷,她不要,她不能讓這種離別再度發生了!所以她得快,要這種事發生之前找到可阻止這一切發生的人來!
去營地吧,那裡有許多的南國侍衛,夏桐拉了一下韁繩,將馬調轉了一個方向,繼續奔去。
沒走去多遠,便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迸入了夏桐的眼袋簾,不禁大喜。大喊出聲:「太子殿下……殿下……」
是沐雲錚,他帶著侍衛正向這邊走來了!
「言兒,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沐雲錚看著滿臉污泥,焦急異常的夏桐驚訝道。隨即拉住她的馬,伸手便將她接了下來!
「快點……快點,在小溪上游,南國皇帝遇刺,你快點去救駕!」夏桐幾乎是急得聲不成句。
微微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她輕推至一個侍衛的身邊:「言兒,你好好在這裡待著,那兒也不要去,那裡有我呢!」說完他向身後一揮手:「走,我們去救駕去!」
幾個侍衛立即應聲跟著他而去!
沐雲錚帶著侍衛走了,只留下一個侍衛陪著夏桐。
夏桐不禁安下心來,找到附近的溪水將臉上污泥洗淨,然後看向那個默不作聲的璃國侍衛:「我們再去營聲叫些人吧!」
那侍衛一怔,隨後道:「郡主,太子爺讓你在此地等他即可,其他不需再擔心了!」
夏桐想想沐雲錚是帶了許多侍衛趕了過去,救下慕北風是絕對不成問題,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慕北風,臨危之時可是他替她擋下了所有,讓她先行離開的!
比比,他是掌管天下的帝王 ,自己只是一個無處容身沒人收留的女子罷了!
若是他死了,這南國的天下也該顛覆了,三國之中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了呢!可是若是自己死了,最多也就是有那麼幾個人掉幾滴傷心之淚,再哭哭埋埋也就算了!
他卻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讓自己先走。
「我們去營地吧!可以叫更多的侍衛前往,以確保萬無一失!」夏桐說著便拉著慕北風的馬辨別了一下方向向附近的營地走去。
「郡主,你還是乖乖的在此等候較好!」說著,一枚長劍已抵上了夏桐的脖子,冰冷的寒氣直滲入骨。
「你這是什麼意思?」夏桐將頭向後靠了靠,問。
「郡主,屬下無禮了,這是太子爺囑咐的,你不得離開這裡!」那侍衛冷冷的說著,收回手中的劍。
腦中「轟「的一聲響變得空白一片,夏桐身子晃了幾晃,靠信身後的馬她才站穩。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侍衛,震聲問:「那些刺客是他派的?」
他沒有回答,但冰冷的眸子已經告訴了夏桐一切,這是真的!
她都做了些什麼 ?慕北風那裡未逃脫,她又叫了一些敵人上前,這回,慕北風不死也難了!
她真是個笨蛋,既然慕北風叫她去找迎親而來的北王爺,而不是回營地去找沐雲錚或是叫南國的侍衛,她就應該想到慕北風猜測到營地的人已遭不測了!所以他讓夏桐記住,是向南方走,去找北王爺,而不是回營地去找沐雲錚!
如全身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夏桐緊緊的抓住馬匹的韁繩,才使自己的身子站穩。
「他為什麼要這般做,他不知道這樣會挑起戰爭的嗎?」夏桐問。
「這你就要去問太子爺了!」那侍衛一副公事公辦,對她是滿臉的厭惡中,不願理會。
這也與她有關嗎?
夏桐咬著嘴唇,努力 的使自己平靜下來,心中搜索著能擺脫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