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鶯呢?」慕北風笑著輕問:「你又將她放到何位置?」
簡單的幾個字將夏桐從迷離的心境中驚醒,對呀,他還有流鶯,這世間無人能比及的流鶯?
仿若細雨突襲,打濕了來不及掩好的心菲,一絲涼意就此入侵!
夏桐微微掙扎了一下,就此脫開了他的懷抱,定定的看向他,明媚而憂傷!
好看的眉頭輕蹙,往時一塵不變的冷眸泛起了絲絲漣漪,帶著一絲疼痛看向夏桐堅定的說:「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確定,我已經對你心動了!但……對於流鶯,她是為我付出過生命……是我承諾過要給她一輩子幸福的女人,這個世間……除了我她一無所有,所以……」他說著,一抹黯然爬上他的眉梢。
他皺眉的樣子,她就是看不得!
「別再說了!」夏桐上前一步,伸手掩住他的嘴,抬手撫平他糾結在一起的眉,片刻的心潮侵入了一絲冷意,自己並不是他的唯一。
一直來自他的苦惱,曖昧不明的愛戀,將年僅十四歲的她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扯上他的這些日子,她有多久沒有快樂了?
如果愛戀是種憂傷,那麼她也要快樂的憂傷!既然捨不得放棄,那只能選擇接受。
抬眸揚起一抹明媚的笑,看向他:「我想要的愛情一定要潔白如鹽,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哦!」
幽潭般的眸子立即華光盡失。
慕北風立在旁邊,注視著她,嘴角依舊挑著笑,一副早就知曉的模樣。
瞄了他一眼,看向失落的慕北塵又是一笑,朗聲道:「若大的北王府本就座落在南國的土地之上,已有的沙子不計其數,我想我不會在乎多出那麼一粒!」望著慕北塵驚訝後瞬間閃亮的幽眸,夏桐話鋒一轉:「但我說的僅僅是花園,你可以給她足夠的養份,你可以精心照料,甚至可以為她擋風遮雨,但唯獨不可以將她捧上手心,放入心間,因為那地方小,容得下鹽便容不下沙了!」
「你說的是那位為皇兄擋過箭,差點死掉,好了之後還落下了心痛病的流鶯嫂嫂嗎?」一個稚嫩的聲音脆生生的在身邊響起,將當場所有的人驚擾。
「澈!」
慕北塵轉首,驚訝的喚了一聲。
「澈,你怎麼跑出宮來了?」慕北風只是一轉面,立即陰了臉。
夏桐看過去,就笑了,那是一個穿著紫色錦袍的小男孩,大約十歲左右的模樣,眉目英挺,生得極為漂亮,粉嘟嘟的小臉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溜溜的轉正打量著她!
他負著手,上下打量著她,神情帶著幾分傲慢。
「你就是在昨夜宮宴上拆穿北疆節使陰謀的女人?」冷不丁的開口,是清脆的童音,卻老氣橫秋得很。
夏桐一怔,隨即哭笑不得, 他明明是個孩子,稚嫩的不行,卻生生的裝出副大人的模樣。
見夏桐未回答,他小小的眉頭一皺,不悅的道:「我在問你話呢?」
「哈哈!」
夏桐終於忍無可忍,大聲的笑出聲來,剛剛的憂鬱一掃而空。
「該死的女人!」他惱了,小臉漲得通紅。
「你好可愛哦!」夏桐笑得東倒西歪,一伸手,就將他拉了過來,按住他的臉,「叭」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真的真的好可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