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你想知道什麼?我已經想好了怎麼應付她。」
「不告訴我算了。」王可盈擰過身。他是因為她得罪了汪雅琪,汪雅琪也是因為她而與他為敵,這一切都和她有關不是嗎?為什麼他不讓她參與這事?
為什麼自己又急於參與這事?
不是已經決定淡然地面對一切嗎?
自己在緊張什麼?又在害怕什麼?
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自己還看不開嗎?
她的表情漸漸地舒展開來。
她平靜地面對著上來拿貨的客人。
「可盈,別生氣,我告訴你聽。」譚春風在她身後輕聲說。
王可盈的動作一僵。她的眼角迅速地溫潤了。他在意她的每一個感覺,他在遷就她,他在小心地呵護著她,他生怕她有一點點不開心。
「我約她出來談過一次,我問她是要敵對下去還是可以放下恩怨做朋友。可盈,麥克總經理說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賠掉買地的那一千萬。沒有關係的。我不會為了那塊地放矮自己的身段。你要放心。」譚春風說。
「總經理不怪你嗎?」王可盈有些意外。總經理雖然是個慈祥的老者,可是畢竟是一千萬的龐大支出。
「嗯,他並沒有責備我。」譚春風說,他猶豫著是不是告訴她麥克就是自己的叔叔。
「總經理人真好,你的運氣也真好,有這麼明白事理的上司。那汪雅琪呢,她怎麼表態?」
以後再向她解釋他和叔叔的關係吧,譚春風說:「明天是汪雅琪的生日,她希望晚上我能陪她過生日,她說,那塊地她會考慮無償讓給我們公司。」
王可盈一震。「怪不得你說明天會晚些來,有應酬。原來是要陪她過生日。」她的反應很快。
「是的。」
想了想,王可盈說:「那塊地她明明可以趁機向你要個好價錢,為什麼要無償讓給你?她要你陪著過生日會安的什麼心思?」
「這個我也在猜。可是我想,她總不能吃了我,我沒必要怕她。明天我會見機行事。」
二人之間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好一會兒,譚春風說:「可盈,你在擔心什麼?」
王可盈援援頭:「我覺得心裡很不安。汪雅琪不簡單,我想不出她要怎樣對你。」
譚春風笑道:「可盈,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放心吧,我明天是為了那塊地而去,那塊地之外的事,我根本沒有興趣和她談。」如果他沒有猜錯,他的可盈是在吃醋。
王可盈不語。
有客人來買酒,她呆呆地沒有搭理。譚春風連忙迎上前幫她處理。
「可盈,你先坐一邊休息,我來幫你賣會。」譚春風拉著她坐在一邊,自己在櫃檯前賣起貨來。
王可盈怔怔地坐著,看著譚春風忙碌著,她的心裡百感交集。
一切都像是夢境。
譚春風變得真好,好得讓她難以置信。
她不信幸福就這樣降臨在她的身上。
她一直懷疑著。
——果然,就出了狀況!
她不相信會像譚春風說得那樣簡單。
想起汪雅琪,她還心有餘悸。
那是個光笑都會讓人害怕的女子。
她對譚春風是愛之深,恨之切!她哪會這麼容易放手?
明天她會怎樣做?
她想不出,猜不透。
她希望譚春風不要去。
可是她知道,於情於理,譚春風都非去不可!
汪雅琪要的就是引譚春風出面。
而譚春風出面對華團公司來說也是責無旁岱的。
本來,對譚春風的愛就感覺到虛妄。
本來就覺得太美好的東西不會屬於自己!
她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笑容是那麼動人,他的樣貌是那樣帥氣。他的愛情是那樣讓人如臨深淵!
她真不知道要如何自處,不知道要如何保護自己。
為什麼一和他在一起就會心痛?就會難過?
「可盈,不舒服嗎?」譚春風走過來關切地問。
王可盈不語,眼淚卻靜靜地流出來。
「可盈,怎麼了?」譚春風吃驚地問。
王可盈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喃喃地道:「你,為什麼這麼好?你總讓我感覺,太好的東西就不是我的。春風,你不要這樣好好嗎?」
譚春風用手擦去她的淚,微笑著說:「傻瓜,又在胡思亂想了。我就是你的。對我來說,你才是最好的東西。我們彼此擁有。」
「可盈姐,你怎麼了?」一邊的小紅走過來關切地問。
譚春風說:「估計是有些不舒服吧。小紅,她的位子我來頂上好了。」
「譚哥,今天都是你頂著呢,可盈姐真幸福。這下可不忙了,我一個人就好了。你帶可盈姐去休息吧!」小紅笑著說。
「那怎麼好?」
「沒什麼呢!以前這櫃檯我一個人也忙過來了,沒事,你們去吧!」
譚春風看看大廳,已經晚了,客人不多了,小紅一個人足足有餘了。他再看看精神恍惚的可盈,說:「那好吧,小紅,辛苦你了!下次我來替你的班,讓你好好休息休息!」
「呵呵,好啊!」小紅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