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盡快抓獲劉永成,譚春風找警方反應了情況。他一方面打電話給張鵬,告知劉永成在深圳所犯的惡行,一方面向深圳警方透露了劉永成在森森酒廊附近潛伏的線索。
他期待著劉永成能早點落網。期待著可盈早點回到他的身邊。
可盈好像不太願意?
沒關係,他有信心可以得到她的原諒。
現在可盈換了工作,事情不會顯得那樣急迫了。
手頭上還有一件急迫的事要處理:就是和汪雅琪的這一談判。
汪雅琪挾怨報復,手段狠辣。這都是衝著他來的。他必須盡力解決。
這家灑店是以前他和汪雅琪常來的酒店。
菜式並不是很突出,可是漂亮的燈光,輕鬆的音樂是這裡的特點。汪雅琪很喜歡這種氣氛。
他在這裡已經等了三十分鐘。汪雅琪還沒有來。
記得她是一個守時的人,做他女朋友的時候從來不會讓他等。
今天,是故意的吧?
的確物是人非。
現在她們不單不再是戀人,簡直變成了仇家。
他看著時間。快七點了,酒廊的可盈已經在上班了。今天她不會再穿那身暴露的裙子,也不會再做那樣委屈的工作。在櫃檯工作會累嗎?會是怎樣的情形?
他真想去看一看。
他想她。
他想每一時刻都能和她呆在一起。
他簡直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她。
以前有恨支撐著他,這些恨一旦消失,愛變得勢不可擋。
他感覺自己像個青澀的男孩一樣渴望著愛情。
他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一口。臉上有些難為情的笑意。
「一個人在這裡樂什麼?」他聽到汪雅琪的聲音。
她終於來了!她穿著一條灰色的裙,圍了黑色的圍巾,配一雙黑色的靴子。看樣子是精心打扮過的。
「很漂亮!」他由衷地說。
「謝謝。等很久了吧?」她大方地在他對面坐下。
「嗯,」他看看手錶:「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再久一點你也會等,是嗎?」她的嘴角噙著一絲嘲笑。
譚春風的眉頭微微地一皺。他通知旁邊的服務員上菜。
「你看起來氣色不錯,身上的傷好了嗎?」汪雅琪問。
譚春風微笑道:「謝謝你的關心,我中槍的事你也聽說了?已經好了,昨天出的院。」
「電視上面看到的,是出英雄救美的故事。」汪雅琪的語氣有些酸酸的。「你為了王可盈,命都可以不要了。」
「你是天之嬌女,養尊處優慣了,你不會體會到我們的生活和想法。我和王可盈的命運從三年前開始糾結,只怕要糾結一輩子了。」
汪雅琪的臉一片陰鬱。
服務生已經把菜端上來。
有乳鴿,有鮮蠔,「都是你愛吃的菜。吃吧!」譚春風說。
汪雅琪冷笑道:「過了今天,你就不會再對我這麼好了?」
「有解不開的結嗎?」譚春風問:「當我和王可盈之間的恨可以化解,我就覺得天下間沒有解不開的結了。事在人為,如果不想解開那就沒辦法了。」
「知道我恨你什麼嗎?」汪雅琪冷冷地說:「你明明愛著王可盈,卻要來和我談戀愛。你如果先不招惹我就什麼事都沒有。」
「以前我並不瞭解自己,我心中只有恨。你那個時候是個好女孩,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變得寧靜。不可否認,你曾經給了我很好的感覺。」
汪雅琪有些怔忡:「是真的嗎?這種感覺什麼時候變了呢?你什麼時候開始討厭我的?」
譚春風忍不住笑了:「雅琪,人的內心是最複雜的,怎麼說得清楚呢?我也是在傷害了王可盈之後才清楚對她的真實情感。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理解,並不是簡單的對和錯可以評判的,我曾經埋怨過你對可盈所造成的傷害,可是靜下心來為你設身處地地想過之後,我已經完全不生你的氣了。你有你的想法。你所做一切都是出於對我的重視。」
汪雅琪默然無語。
譚春風說:「雅琪,過去的一切都是我們之間的緣,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即使做不成情侶,我們也可做朋友。在房地產這一塊,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可以互相幫助,互相扶持,我相信我們會把深圳的房地產行業做出一片新氣象來的。」
汪雅琪猶疑地看著他,說:「你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得到我家位於城西地那塊方田吧?」
「雅琪,你不能否認買下那塊方田是為了對付我,如果你心裡還那麼執意要恨我,我無話可說。是,我們華團如果少了那塊方田,先前的企劃案無法實施,會造成一些損失。是我個人的原因害公司蒙受損失我會感到很不安,如果你覺得這是你想要的後果,你可以堅持。」譚春風飲完一杯酒:「那塊方田對於你們華天來說,完全是塊廢地,你開個價吧,如果你恨著我,你把恨一起算在裡面折成多少。我估價而定。看看我們是不是要繼續這個買賣關係。」
汪雅琪沉默了一陣,說:「我們之間還會有轉機嗎?」
「我們之間會成為好朋友,會成為生意合作夥伴,當然,也會成為對頭。選擇都在你。」
「我們之間無法說愛了嗎?」汪雅琪問。
譚春風說:「如果我說能,那是騙你的。我不能為了達到目的而這樣去騙你。」
江雅琪的臉有些蒼白。
「吃飯吧。」譚春風幫她盛一晚飯,夾了些菜。
二人靜靜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