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盈!你這個賤人!一會兒你就會後悔你說的每一個字!」劉永成咬牙切齒地說。
蔡楚森問話了:「譚老爺子的兒子在深圳嗎?」
王可盈說:「是的,譚老爺子的兒子名叫譚春風。他在深圳一家房地產公司任職,我是他的助理。十天前,他為了救我,中了劉永成一槍,現在還生死未卜。他中槍之後還死死拖住他想掩護我逃跑,結果在扭打中槍走火,劉永成自己傷了自己。可是他把他受傷的事怪在我和譚春風的頭上。也莫名其妙怪在劉醫生的頭上。劉永成是個無惡不作的人,每次做了壞事,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他永遠看不到自己的錯誤!劉永成,你我之間的恩怨如果要清算,你才是害我一生的人!如果不是你,我完全不會是現在的狀況!我會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現在,我根本不敢嚮往以前的生活!我再也回不到以前!我的身上裝滿了羞辱!我做錯了什麼?我該找誰清算?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嗎?劉永成,你欠我的不夠多嗎?你好意思說清算這兩個字嗎?」王可盈悲憤地數落著他。
「蔡哥,你不要聽她胡說!」劉永成靠近王可盈,再度要施暴,被蔡楚森擋住了。「蔡哥?」劉永成又驚又怒地看著他:「難道你也給這賤人迷住了?」
蔡楚森沉著臉道:「你不應該朝譚春風開槍,他可是譚老爺子留下的唯一血脈!」
「蔡哥,譚春風一直和老爺不和,上次我入獄他是有責任的,這次我越獄他又試圖報警。他一直在和我作對!我朝他開槍真是沒有辦法!」劉永成痛心疾首地解釋。
「你當然是沒有辦法。」王可盈冷笑道:「剛才你大發劉醫生的脾氣也是沒有辦法得很。」
「你!」劉永成怒視著王可盈,無奈有蔡楚森攔著,他近不了她的身。
「王可盈,」蔡楚森已記住她的名字,他說:「你老實和我說,譚老爺子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
「當然是她造成的!」劉永成說。
王可盈冷冷地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如果想聽真話,就把我帶走,我慢慢說給你聽。如果想聽假話,我現在就可以像劉永成一樣,說出一大堆來!」
「我當然想聽真話。」蔡楚森道。
王可盈說:「那你現在先拿一套衣服來讓我換上。帶我走。我會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你聽,不會有半句假話。」
蔡楚森微微一笑,說:「在這之前,我還想打個電話。」
王可盈一怔。
他拿出手機,說:「告訴我譚春風的號碼。」
王可盈僵硬地說出那串數字。那串數字太熟悉,她能倒背如流。
她並不想說,可是現在的狀況,她不說不行。她必須順著蔡楚森才能逃離劉永成。
蔡楚森已經在撥號,可以清楚聽到嘟嘟的撥號聲。他打開了擴音。
王可盈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譚春風在做什麼?他的傷怎麼樣了?
「喂?」譚春風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王可盈悄悄鬆了口氣,聽他的聲音,傷勢並沒有大礙。
「是譚春風嗎?」蔡楚森問。
「我是,請問你是誰?」
「王可盈你認識嗎?」
「可盈?她在哪?你是誰?告訴我!她在哪?」他的聲音一下子急促起來。
「我是她的一個朋友,她沒事,你放心吧。」蔡楚森說。
「朋友?劉永成呢?」他的聲音充滿了懷疑。
蔡楚森說:「劉永成是不好對付,他曾經是你父親的好兄弟,你為什麼和他作對?」
譚春風冷冷地道:「是他和我作對。他居然拿槍對付我!他現在在哪?如果沒有槍,他不是我對手!你是誰?」
「我認識你父親,曾經和他有過交情。」
「可盈真在你手上?我不信,除非你讓她接電話!」
蔡楚生把話筒放在王可盈的耳邊。
王可盈的心激動的跳起來,淚水爬滿了整個臉。
「我要聽到她的聲音才會信你,我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平安?」譚春風兀自說著。
王可盈忍不住輕輕啜泣出聲。
「可盈?是你嗎?」譚春風的聲音激動起來。
「是我……」
「真是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接你!」譚春風驚喜交加!他的眼角立刻已經濡濕。
「我……」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來的時候她被蒙著眼睛。
「你在哪?說呀!劉永成呢?他怎麼對你的?你還好嗎?」他有問不完的的問題。
王可盈身體一僵,劉永成肆意狎玩了她的身體,還把她裸露給眾人看!她該怎麼對他說?
「可盈?怎麼不說話?怎麼了?告訴我!說話呀!」
淚水大顆大顆地滑落,她再次啜泣起來。
電話裡譚春風忽然沉默了,他忽然意識到,王可盈肯定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憤怒夾著疼痛糾結著他的心房。他捏緊了拳頭,腹部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好一會兒。「不哭,可盈,是我不好,一直讓你受到傷害。告訴我,你在哪兒?我現在來接你。劉永成我一定找他算帳。」他含著淚,聲音也有些哽咽。他的可盈已經讓他害得夠慘,他真怕她受不了這麼多打擊。他真想快點找到她,好好的憐愛她。
「譚春風……」王可盈破碎的聲音清晰地說:「忘了我吧,我已經不想再見你……」
「不要!可盈,收回你說的話!」譚春風斷然拒絕,他嚴正地說:「不可以忘記我,可盈,我愛你!」
我愛你!
這三個字為什麼來得這麼遲?
王可盈的啜泣變成了絕望的啼哭。
她說不出話來。
她不想挽留!
她和譚春風的故事傷痕太多!
再多的愛也撫不平那些傷痛。
她終於旁若無人地大哭起來。
她哭得撕心裂肺!
那是她對這份愛最深重最沉痛的哀悼!
心在這一瞬,碎成了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