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盈逃也似的,在業務部的門口有個男職員正好進來。「啊,王助理,是你啊!你好你好!」那人慇勤地招呼著。
「我們見過嗎?」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對方,這人長得白白淨淨的,看樣子是個新職員,她沒有印象。
「見過見過的,王助理貴人多忘事,這就把小弟忘了。」他連忙說。
王可盈想離開,可是被他擋在了門口,她說:「不好意思,我是不記得了,麻煩你讓……」
「你忘記我沒什麼,可是我卻怎麼也忘不掉你,在譚總的家裡一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天仙一樣……」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王可盈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原來他也是那天在現場看到自己的人,她冷冷地說:「麻煩你讓一讓。」
「讓?不用了吧,其實你的身材那麼好,擠一擠就過去了。」他話一說完,又是一陣哄笑。
「你讓還是不讓?」王可盈怒道,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怎麼了?你連生日禮物都願意當了,擠一擠有什麼關係?」他滿臉的無辜。「何況,你的身體早就被我看光光了。」
「你……」她羞憤地用力推開他。倉惶地跑開。
留下一室的哄笑。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的心久久沒有平復。
雖然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可是那些羞辱太肆無忌憚。
自己真失敗,業務部也有自己以前的屬下,可是,她們都沒能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連她們也覺得自己那天的行為太丟臉了吧。
沒法解釋,自然沒有人會理解。
好在這樣的日子有個期限,三天而已。再怎麼樣,也得撐過這三天!
「可盈,怎麼了?」是王珊。
「王姐。」
「粥喝了嗎?現在午餐時間了,我是叫你一起去吃飯的。」王珊說。
哦,可真快,她沒注意看時間。「還沒喝完。王姐,我想午餐就不用去餐廳了,我喝了這些粥就好。」她說。
「粥都冷了,怎麼喝?今天天涼呢,倒了吧。」
「很好喝的粥,倒了太可惜。」其實,她是想找借口不去餐廳,那兒人多,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感覺自己的承受能力好差。
桌上的電話響了。是譚春風打的:「王助理,給我帶餐。」
「哦。」王可盈無奈地掛了電話,看樣子,不去不行。
「走吧。」
二人來到餐廳。
餐廳裡很熱鬧。汪雅琪的周圍圍了很多人,大家津津有味地在聽她說著什麼,爆出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她們二人打好飯,找了角落坐下來吃。
王可盈的心裡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發現打飯的大師傅都似乎在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她。
「可盈,不要擔心,好好吃飯。」細心的王珊發現了她的情緒緊張,輕聲地安慰。
「嗯。」王可盈應著,才吃第一口,就聽到一聲誇張的大喊:「咦?那個美女不是我們譚總的生日禮物嗎?」是汪雅琪的聲音,隨著她的聲音,一陣噓聲呼應著。
汪雅琪慢慢地站起來,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朝這邊走過來。
頓時,所有的目光集中在王可盈的身上,她的小臉一下變得蒼白。
「汪雅琪,你想搞什麼?」王珊嚴肅的說。她是信息部的主管,是汪雅琪的直接上司,汪雅琪在她面前也不敢太造次。她陪著笑臉說:「王姐啊,我知道你是可盈的好朋友,我不會在你面前欺負她的。我只是代表我們公司這些職員,來向我們的可盈姐邀約一下,大家都一個挨一個的要過生日了,剛才我們在合計,看看能不能像譚總那樣,得到一份出其不意的生日禮物。哈哈哈哈……」她越說越好笑,到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在她的感染下,哄笑聲此起彼伏。
王珊說:「汪雅琪,有些事情你並不明白,你不要太過分了!」
汪雅琪的臉沉了下來:「王姐,你這話我不愛聽。怎麼是我過分?譚春風是我的男朋友,她一絲不掛地跑去別人家裡算什麼?她雖然是你的好朋友,可是我是你的屬下,愛護屬下是管理者的情操之一,你不能夠不講道理,一味偏袒她!相反的,你應該對她進行必要的思想教育,要她學會檢點和自重!」汪雅琪牙尖嘴利地反擊。她的論調立刻有人支持附和。
王可盈的臉越來越蒼白。而王珊也有些詞窮。
汪雅琪冷笑道:「她暗戀我男朋友,花癡得不顧廉恥去做生日禮物也就算了,當天晚上她就受到了懲罰,赤身露體讓大夥兒看了光光。可是我想不明白的就是,這樣了她還跑來上班,她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有多丟臉?或者說,她根本就不要臉!」
「汪雅琪!」王珊沉沉一喝:「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要說話這麼難聽!」她也並不認同可盈來上班,這些污辱都是她意料中的事。她不聽勸,她也沒辦法。眼見人欺負自己的朋友,她不得不幫。可是,她也會審時度勢,汪雅琪雖然只是她手下的一個小職員,可她龐大的身家背景讓她有些忌憚,據她瞭解,她家的勢力無所不在,得罪了她,只怕以後會給自己或家庭帶來麻煩。再者,以汪雅琪的立場,她說這些話是在理的。加上,汪雅琪和譚春風之間的紅線都是她牽的……所以,她一邊想幫助可憐的可盈,一邊又不能太拿起主管的身份去壓制汪雅琪。
不堪受辱的王可盈已經站起來,她說:「王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可盈,你還沒吃呢……」
「我沒有胃口。」她勉強地一笑,繞過汪雅琪。她沒有忘記還要給譚春風帶餐。她在窗口點餐。
汪雅琪走過去,冷冷地說:「怎麼?飯都不吃了?你可要做好準備,每天午餐我都會在這等著你。我向你保證,你會覺得,沒有一天會有好胃口!」
王可盈拿過打好的飯,靜靜地離開。
汪雅琪是譚春風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她的指控,她的污辱,她沒有任何理由去辯駁。她只能選擇象過街的老鼠——逃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