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基索你做得不錯嘛。」伊絲諾如滑蛇般的手臂勾住基索的脖子,溫熱的舌肆無忌憚地掃刷著他的唇和齒。
基索緊了緊她的腰。
「你也不賴呀。」他的眼睛噴出冥獄之火一樣的烈焰,像要把懷中緊貼的人熔化。
伊絲諾如看透了這火中最深處無法抑制的慾望,浪媚地弓起身子,手不安分地開始在他青春的身體上遊走,引起一陣輕顫。
「這次,只要她令大書記官出了埃及,就永遠別想回來了。呵呵,哈哈……」慾望和興奮雙重衝擊著她的心,引起血流上湧,她的臉變得又紅又燙起來。
懵懂的青春期、懵懂的性覺醒、無悔的忠誠、無悔的執著。
錯綜複雜的思想在基索腦中如混沌的激流不停沖蕩激回,他一方面熱切地貪戀著伊絲諾如的身體,一方面又覺得他們是志同道合的夥伴。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是跟在伊絲諾如的後面惟命是從。
這,是一種奇怪的結合。
還在青春期的書記員和浪魅妖惑的法老偏妃。
原本,他們不該有任何交集。
可,他們卻緊緊聯繫在一起了。也許是慾望,也許是交錯的節點。
蠱惑如妖的呻吟、猛烈律動的身影在紗帳後帶來一幅最香艷的春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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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瓦塔爾,蓉兒回來了。」悲傷的淚水順著她的頰靜靜地流了下來。
病榻上的他一臉倦容,一身白色的亞麻衣只襯得他的臉愈加得蒼白,白得似乎肌膚下的血管都可以清晰地看到。
他微微地笑著,眼神卻是盈著一種特別的光芒,那是堅持而又堅持之下以毅力守護的最後的不肯熄滅的生命之火。
他突然咳嗽起來,血,梅花一樣地綻放在他如雪一樣白的衣服上。
令月蓉大驚,想要給他拭去。
他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只不過在……咳咳……在等你。只要……見著了你,我才會……」
楓在旁紅了眼睛。終究是不能夠留住他的命,即使以他的醫術也不可以。
人,若斷了生念,又豈是醫術可以挽回?
「蓉兒,他……對你好嗎?」
聲音越來越低。
已經非常地吃力。
令月蓉顫抖了一下,「好。」
「呵……咳咳……為什麼命運會這麼捉弄我?我以為只要留你……在……在身邊,終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看到令月蓉負罪般地咬起唇,他眼中的光芒又淡了一些。
「也許此生……你我無緣……如果有來生……我寧願由你來愛我……」
咳咳,幾聲劇烈的咳嗽後,噴薄而出的鮮血徹底染紅了他的白衣。
「蓉兒……」他已無任何力氣再有所手勢,只拿眼睛要她附耳過來。
令月蓉滿臉淚水,俯身聽著他最後的低喃。
「我……愛……你。可……來生……由你愛……我。」
期冀、祈禱一般的話語殘留在他生命最後一息。
窗外的夕陽如血。
血紅的餘暉透過窗格映滿整個寢宮。
令月蓉全身浸潤在這血紅一般的餘暉中,心裡淌著淋漓的鮮血。
歷史的齒輪已經偏移,她所求所得的一切卻皆還是空。她是對還是錯?
楓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這妖媚的男子此刻竟不再美麗,面色也變得發青。
他輕輕捧起一張薄薄的紙莎草紙,放在令月蓉的掌心,「殿下生命最後一刻,耗盡所有精力為你破解了你的家族預言。」
心突然裂了,裂成最細微的塵。
她麻木地接過紙莎草紙——「阻止拉美西斯娶妹妹伊西斯,因為她是令家的始祖,是病之根源。」
淚眼模糊中抬起頭,卻見楓的唇角溢出幾縷黑色的血水,緩緩地緩緩地倒下了。
令月蓉驚懼地望著,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躺在地上的楓,對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地說,「比姬絲,我剜了你的心做藥引,現在我來給你償命了。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說完,他唇角溢出最燦爛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無邊的恐懼和絕望湧進令月蓉的心。
這一切都是什麼?
是噩夢嗎?
是噩夢嗎?
如果是噩夢,請一定讓她醒來。
世間原本不該有這樣的事情,原本不該有!
天旋地轉中她似乎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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