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恢弘的大廳被無數燈火照耀得恍如白晝,衣著暴露的舞女在迷人的鼓樂中旋轉起舞,眾大臣們正各自攜了美貌如花的夫人們,陶然自得地欣賞著歌舞。
令月蓉趕到維左家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畫面。
她輕輕搖了搖頭,原來,即使在3000年前,已有這樣紙醉金迷的生活,甚至更加奢靡?
眼尖的維左看到門口令月蓉的身影,忙慌不迭地從主人位上走下來,「書記官大人,快請進來!我們好等啊。」
令月蓉微笑著踏進大廳,喧嘩聲頓時收住,無數目光齊刷刷地凝到她身上,一時間偌大的廳堂安靜有如無人之境。
今晚,她著了一身雪白的長裙,披了一條同色的半透明披風,烏黑的頭髮流瀉而下,輕輕地垂在腰側。一雙紫色的眼瞳有如神秘迷人的紫水晶,在燭火的映照下,含著淺淺的笑意微波流轉。只因不喜濃妝,她只讓侍女在唇上淡淡點了散沫花研成的唇膏,微微地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蓮步輕移處,若風吹湖漪。
一時晃了眾人的眼……
令岳蓉落座,勾唇一笑,「各位大人,讓你們久等了,實在抱歉。」
眾人紛紛搖頭,「哪裡哪裡,書記官大人光臨是我等的榮幸。」
維左面露得意之色,雙手一拍,「晚宴開始——」
原先的舞女排成小隊退下,一隊手捧琵琶、鼓、長笛、鐃鈸、鈴舌和小手鼓等樂器的樂器師從大門處魚貫而入。另有侍女奉上精美的食物、飄香的美酒和潤髮香脂。
悅耳醉人的樂聲中,令岳蓉微搖銀杯,對著在座各位致意,酒杯裡的紅葡萄酒閃著瑪瑙一般的光亮。
「眾位,今晚我們不醉不歸,為書記官大人的健康,干了——」維左面上閃動著紅色的光芒,興奮的他舉杯一飲而盡。
底下一個相熟的大臣揚著嗓子喊,「我說維左,別光顧著喝酒啊,你給我們書記官大人安排了什麼節目?」
「嘿嘿,這算你問著了。今天我們就來點特別的,以表對書記官大人特別的心意……」
說著維左走下台階,從樂師處拿起一把琵琶舉了起來,「瞧著,每個人必須彈奏一種樂器,同時邀請另一個人表演舞蹈,當然反過來也可以,邀請者跳舞,被邀請人彈奏樂器。如果被邀請的人拒絕或者無法配合演出,那麼發出邀請的人,就得飲下我面前這一罐葡萄酒。此外,也不得重複邀請同一人,如果發出重複邀請的,也要喝酒。嘿嘿,話說今晚參加宴會的是87人,無論如何總有人要喝下這罐酒的了。哈哈……」張揚的笑聲逐漸大了起來。
眾人一聽,紛紛叫起好來,一副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既為宴主,就由我先開始了。」
維左點了一個叫「比赫特」大臣的名,兩個人咬著耳朵商量了一陣。
維左挑了一面阿拉伯盆鼓,比赫特換上長袍長褲,拿起一根碩大的木棍表演起象徵爭雄鬥勝的舞蹈。
維左的鼓點急,比赫特的動作猛,維左的鼓點緩,比赫特的動作揚,整支舞下來,將男性那種剛勁、豪放的氣息表達得淋漓盡致。
看得一干人等扯了嗓子大喊。
「好!好——」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
維左臉上的笑容放得更大了,「好啦!今晚就讓大家都盡興。接下來,就讓我們的司農大臣來一段吧。」
「對!對!讓司農來一段——」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轉移到司農大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