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納芙爾傷心垂淚、基索攙扶菲麗絲醫治傷口的時候,誰也沒有留意到小葉子一瘸一拐跑到了寢宮外的花園裡,一個勁兒地往大門方向拱去。一個神秘的身影藉著夜幕的掩護不停地捻著手中的塊狀物,一種特有的氣味隨著塊狀物成為齏粉而揮發到空氣中。
小葉子正是被這種誘人的氣味吸引,顧不得爪上的傷,忍著痛脫離了主人的管護跑了出來。
「親愛的小貓咪,快出來吧,快出來吧,吃一口你最愛的美饌。」神秘的身影低沉的嗓音像在念邪惡的咒語。
小葉子毫無防備的從宮牆下一個狹小的洞裡擠出身,衝著神秘人手中的塊狀物就撲了上去,鋒利的小爪子在那人手上留下了幾道細小的爪痕。
神秘人吃痛,一把掐住小葉子的喉嚨,「小死貓,若不是還要靠你掀起點風雨來,看我不擰下你的腦袋!」
神秘人一下子從身後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狠狠把小葉子扔了進去,小葉子在裡面拚命地掙扎,爪子抓得布袋嘩嘩作響。
「折騰個屁,睡會兒吧你。」說著,他衝著布袋彈了下指甲,一蓬淡黃色的粉末飛了進去。
小葉子濕嫩的小鼻頭抽動了幾下,一下子挺直四肢倒在布袋裡。
神秘人從鼻腔裡了哼了一聲,手腳麻利地紮緊布袋,急匆匆地離去,身影很快就掩沒在夜色中。
萬籟俱寂,夜色沉靜。重重疊疊的宮樓殿宇隱藏了多少秘密,沒人能夠梳理的清楚。
此刻,在孟菲斯王宮內,一處不起眼的小假山下,兩個神秘的身影正在低聲竊語。從一高一矮,一壯一瘦的身形看,應該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這麼晚了,他們還不安臥高枕,在這裡做什麼?
「少主,事情已經辦妥。」男人手中捧著一隻被迷暈的貓,恭敬地向面前蒙著面紗的年輕女人報告。
年輕女人伸出麥色的手臂,輕輕在貓背上緩緩滑動著,「很好,赫伊塔!馬上把貓送到神廟的祭壇上,讓納芙爾為她的憐憫付出代價吧。」
「是。」赫伊塔捲起小葉子,迅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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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這太可怕了,神廟的祭壇上出現了一隻黑爪貓。這可是對太陽神的褻瀆啊!」莉莉扯著嗓子尖叫著。
「是啊,母后。聽說那隻貓前爪上還纏著繃帶呢。」一個綠色眼眸的偏妃跟著說。
「肯定是納芙爾弄回來的那隻。」
「褻瀆了太陽神可要受天譴的啊,這可怎麼辦?」
「難怪尼羅河今年還沒有氾濫,莫非與此有關?」
……
後宮裡的女人像是約好了似的一窩蜂地來到圖雅皇太后的寢宮,嘰嘰喳喳地控訴著。本來十分寬敞的地方,竟被她們擠佔得滿滿當當。
圖雅皇太后面色鐵青,緊緊握著手中的蛇頭權杖,心裡大為光火,這個納芙爾實在太不像話了。自己剛剛警告了她,還以為她肯定會有所收斂,至少是聰明地把那隻貓給處決了。現在倒好,她非但不知收斂,竟還由著那隻貓跑到祭壇上,褻瀆神靈。這次,就是法老也包庇不了她了。
既然,她總是這麼不懂事,由不得就得讓神廟的祭司給點神諭,埃及不缺美麗無腦的女人,缺少的是精明能幹、大度豁達的賢後。後宮裡面眼巴巴等著踏上後位的人多得數不過來。況且,當初自己力主的王后也不是納芙爾這個柔情似水、沒有半分政治才能的小女人,只不過礙於拉美西斯的執著和當時斯巴農大祭司的預言,說是這個女人能為法老帶來100個子嗣、給埃及帶來無比的強大繁榮。
哼!現在看來,斯巴農大祭司的預言根本就是大錯特錯,而且錯得一點都不靠譜。100個子嗣只見了其中的百分之一,還是一個提不上桌面的小公主。埃及和赫梯的那場仗,說是大獲全勝,她的心裡可比誰都清楚,充其量是一個勢均力敵、保本的結果。
子嗣、強大繁榮,全都是一場空話。早知如此,她當初就是拼著和兒子翻臉,也決然不會讓她成為王后的。
圖雅皇太后恨恨地想著,面上更加陰晴不定。
一干後宮佳麗猶自在那裡嘰嘰喳喳吵嚷個不停。
「母后,這事兒您可不能不出面了,再這麼下去,只怕宮裡就沒點規矩了。」莉莉一如既往地首當其衝,自覺地擔任著衝鋒士的角色。
「可不是,如果不是她仗著王上的專寵,她哪敢不遵您的旨意,隨隨便便把隻貓弄回來?」
「是啊是啊,母后,王上都多久沒踏入我們的寢宮了,只怕我們連王上的樣子都快記不起來了。」一個膽大的妃子毫無羞恥的提到宮闈私事,一下子更像是捅了馬蜂窩。
「至少王上還寵幸過你,我根本就沒見過王上的面兒。」
「得啦得啦,上次你不是在御花園裡見過一次了麼?」膽大的妃子反駁她。
「什麼呀!那不是隔著大老遠偷偷看見的嘛。王上寸步不離地跟在納芙爾旁邊,我連個正臉都沒看清楚。」
「這也不錯了,我打從進了宮連王上的側臉還沒見過呢。」
「我也是。」
「我也是。」
……
一干女人活像是開起了生活訴苦會,一個個感同身受、恨深愁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