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望著還在自己懷中扭動個不停的伊絲諾如,輕蔑地笑了,這的確是個相當不錯的床伴,她總有想像不出來的激情服侍得他妥妥帖貼,猶如一個總在發情的母獅,不斷地弓起身子向自己示好。慾望已將她的臉焚燒得通紅,呼吸更是渾濁急促起來,滾燙的身子緊密地貼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
突然腦海中閃過相似的記憶片段,拉美西斯粗魯地推開了伊絲諾如,霍然從水中站起身,走出溫泉池。水珠滴滴嗒嗒沿著他修長精壯的身體流到地面上。
伊絲諾如毫無防備,一下子跌坐到池中,嗆了好幾口水,一時間竟無法回轉過意識。「咳咳……王上——」
拉美西斯早已收回思念的心緒,板著臉說:「你回去吧,沒有我的奉召,日後不必再來。」他冷冷轉過身,披上亞麻長袍徑直走了出去。
猶如一聲晴天霹靂,驚得伊絲諾如半天動彈不了,她的心像被萬年寒冰凍結了一般,身上的滾燙也迅速被寒冷取代,密密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有奉召,不必再來?」她失神地喃喃道,「王上,伊絲諾如做錯了什麼?」眼淚毫無預警地滑了下來,轉瞬被冒著熱氣的溫泉水無情地吞沒,一切都像是從沒發生過。幾分鐘後,伊絲諾如臉上的委屈迅速被一絲陰暗的憤恨和嫉妒之色所籠罩,她冷靜地穿上衣服,昂著頭步出華麗的宮門。
與此同時,拉美西斯正疾步往設於後宮的專門關押獲罪妃嬪的戈比大牢走去。
尚未到門口,負責守衛的衛兵就已恭敬地向他致禮,拉美西斯點了點頭,「犯人已經安置好?」
「回王上,一切按您的旨意!」
正要舉步跨進大牢,心裡卻沒來由得一陣煩躁。他想親自審問那個稱自己為奈菲爾塔莉的女人,希望得到關於納芙爾的確切消息,內心深處卻又害怕那個設想得到無情的證實,對大牢中的這個酷似納芙爾的女人,他既驚且怕。目前的心境下,他多少對令岳蓉有了一絲離得能有多遠就有多遠的矛盾心理。
最為關鍵的是,現在還輪不到他感情用事,和赫梯的一場大戰,雙方都傷了元氣,周邊敵國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稍不留意就會給他們可乘之機,引來難以預料的戰爭,作為一國之君不能在這方面浪費過多的時間。再者,赫梯方面還需要進一步的密切聯繫,他和哈吐什爾之間的合作究竟還能走多遠,持續多久,這都是未知數,他必須做好縝密的謀劃。
打定主意,他未再做進一步的吩咐,轉身離去。
沒成想到他的這一番決定,竟差點害了令岳蓉的命。他似乎忘記了一個法老的態度決定了他人對待令岳蓉的態度。漠視意味著什麼,這些常年看守牢房的牢頭實在太清楚不過了。況且,他們都曾是納芙爾王后最忠誠的擁躉者,他們如何肯對另一個肖似王后的敵國公主多加擔待,他們針對她的施虐恰恰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