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吐什爾,如你所願,這是冶鐵的方子。你答應做到的事情,可以兌現了。」穆瓦塔爾把羊皮卷憤恨地甩到哈吐什爾面前的桌子上。心裡卻在冷笑,廢紙一張,看你有什麼能耐,到時只怕陰謀越大,死得越慘。「時間緊迫,後天出征,麻煩你讓武器司造三十把鐵斧給先鋒士使用」, 穆瓦塔爾似乎很不情願地補充了一句。
哈吐什爾眼中閃過驚喜的目光,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羊皮卷,貪婪地看了起來。方子寫得很詳細,甚至還繪上了冶煉圖示。
他一邊看,一邊點頭,「王兄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準備得還非常充分嘛,王弟我可是相當滿意。」說著他陰邪的面上掃過一絲殺機。
「公主可以釋放了吧?」穆瓦塔爾提到了重點。
「那是當然,」他修長的手指掃上右眉,「我馬上就會以審判員的身份宣佈,埃及王后貢獻鐵礦冶煉方子,向我赫梯投誠,非但無罪還有大功,恢復其赫梯公主身份,明日就讓父王為你們舉行大婚。」
「明日?」這完全出乎穆瓦塔爾的意料,哈吐什爾此舉有何用意?他多少有些躊躇,「大戰在即,怕是不妥」。雖然事前他也有此想法,可敵人的心勁兒和你往一塊使的時候,就得想想自己是不是出錯了,必須更加萬全謹慎。
「王兄,我們的士兵正需要出征的熱情和鼓舞,儲君大婚勢必能振奮我全軍將士力克埃及的銳氣和勇氣,到時王兄王嫂一同督戰沙場,更當事半功倍。」
這話,放在平時準是沒錯的。可現如今哈吐什爾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覺得裡面殺機重重,陰謀潛藏。但時間無多,他無從細想,先將令岳蓉救出來再說。他不再與之爭辯,「好,由你安排。我先去密牢帶出公主。」他轉身欲走,不料卻被哈吐什爾伸出胳膊擋住。
「王兄,公主我已派人護送至我的醫藥所,此刻恐怕正在上藥,您不如先行回宮吧,稍後我就送還您一個美貌的王妃。」笑意從他的眉、眼、唇散發出來,他的手指又撫上右眉。
此話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潑下,穆瓦塔爾心都涼了半截。他把蓉兒弄到那裡去做什麼,不會做了什麼手腳吧?他憤怒地揚聲道:「不必了,我宮中自有良醫,不勞王弟費心,我這就去帶她走!」
說完,他大步往門外走去。
哈吐什爾在他背後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嘿嘿,晚了。」
穆瓦塔爾趕到醫藥所的時候,令岳蓉的四肢已經被包紮好了,只是面部有些不然的潮紅,眼神似乎也失去了神采。即使她在接受十字架刑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異常。
穆瓦塔爾心中大驚,二話不說抱起令岳蓉就往外走。令岳蓉竟似沒有反應似的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蓉兒,蓉兒,你沒事吧?」驚懼之下,他箍筋她的力道加大了。
「我很好啊。」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意。
穆瓦塔爾心中一鬆卻又一緊,她的身子骨應該沒事,可神志卻不太對勁。
他抱著她風一般地疾奔起來,引得宮人們紛紛側目。
路上,他放出讓金蠍趕回的訊號。
等到寢宮門口的時候,金蠍已經倚在廊柱上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