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容送走了風默森,白悠然覺得整個人好累,看了下時間才下午三點多,就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哪知道,當她再度睜開時,已經是華燈璀璨,霓虹閃爍的晚上了。扭開了燈,看了下時間,八點。
匆匆披衣下床,她最近越來越嗜睡了。往往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都快成豬了。
肚子傳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白悠然吐了吐舌頭,撫著肚子說:「寶寶乖啊,媽咪這就帶你去吃東西。」
下了樓,空蕩蕩的客廳寂靜無聲,那是一種詭異的靜。平時儘管允成昊常常不在家,可還是有很多傭人走動,所以,嚴格來講,這是家還是挺「熱鬧」的。
現在站在客廳中央,水晶吊燈依然散發著優雅的光,卻透露著一種淡青色,灑落下來,令人不寒而慄。
白悠然並不是一個膽小的女孩,卻第一次在自己家裡感到害怕。四周彷彿住著一頭隱形怪獸,隨時會伸手銳利的爪子,緊緊勒住她的脖子。
這個念頭一起,白悠然忍不住叫著蘇容的名字:「蘇管家,蘇管家……」她在原地轉了幾圈,不只蘇容沒有出現,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這種情況太詭異了,詭異得令她升起無數種可怕的想像。「蘇管家,蘇管家……」害怕使白悠然提高了聲音。
可是,任憑白悠然怎麼喊,怎麼叫,這座美輪美奐的房子,像是瞬間變成了一座空城。
那種可怕的靜寂由空氣浸入白悠然血液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連一個人都沒有?
對了,小天。
白悠然匆匆上了樓,打開白天陽的房間,裡面的東西整整齊齊,連玩具都擺放得很規整,就是獨獨不見白天陽的身影。
驚恐如滕延一般緊緊攫住白悠然的心,血色自臉上褪去,蒼白和焦慮是她唯一的表情。
「小天,小天,你在哪裡啊?別玩了,快出來吧……」白悠然從樓上找到樓下,再從樓下找到樓上,幾乎翻遍了整幢房子不只找不到白天陽,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的話,請讓她快快醒來吧!
「小天……蘇管家……小潔……周伯……你們在哪裡啊?別玩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們都快出來吧……」裡裡外外找了個遍,就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驀然,一段她以為是夢的記憶,浮現在她腦海裡。那個冰冷的地牢,那個神秘的女人,她以為是夢的一段記憶,卻是那麼清晰地對應著現在的情形。
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是自由的,也是清醒的,那個小小的,陰冷的地牢改成了她的家。
天啊,誰來告訴她,究竟出了什麼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天,你在哪裡啊?別嚇姐姐,好不好?這一點都不好玩,嗚嗚……你快出來了,快出來啊……」在找遍了整幢房子不見一個人影後,心中的恐懼一點點擴大……
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她才睡了一覺,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那麼多人全不見了,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她一個人。
天啊,這是不是電視裡哪一個靈異橋段?
越來越害怕,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令白悠然害怕的是,白天陽的失蹤。允成昊出差去了,家裡的傭人也不可能在沒有通知她一聲的情況下,帶他出去玩。
不對,不對,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
白悠然頹然蜷縮在沙發上,雙手環住自己,噙滿淚水的眼睛驚恐地望著四方。這裡的一切景物都是她這五個月以來所熟悉的,但現在,如常的景物在此時此刻竟變得扭曲而恐怖。
彷彿這一切都是不真的,是用幻術變出來的東西。
「嗚嗚……」忍不住白悠然哭出心中的驚恐,她最擔心的還是小天。她出事沒有關係,但小天不能有事。他是白家唯一的血脈,她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
「小天,小天,你在哪裡啊……嗚……」找了那麼久,白悠然累得沒有一點力量。
她好想就這麼沉沉睡去,然後一覺醒來,發現原來是自己做的一場噩夢,就像那天被關在地牢裡的事一樣。
可是,身體上的疼痛,灼熱的淚水,驚懼的心情,這冷清清卻十分熟悉的景物……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她,這不是夢。可是,好好的一個家,那麼多的人,怎麼會一下子就變不見了。
對了,電話,她要打電話給允成昊。哦,不對,他現在人在南非,那麼,打給誰呢?
一張燙金的名片,對了,陸靖宣。
一想到這裡,白悠然趕忙跑回房間。翻遍了所有的抽屜就是找不到那天陸靖宣硬塞給她的名片。
她記得她明明有收起來的,在哪呢?在哪呢?翻箱倒櫃,白悠然幾乎把所有可以放東西的地方都找遍了。
突然,靈光一閃,跌跌撞撞跑到衣帽間。找出她那天隨手拿的一個小巧的皮包。
那天允成昊表情好可怕,而陸靖宣將名片硬塞給她之後,她隨手放到皮包裡了。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壓根就忘了還有這張名片。
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大堆的名牌包包裡,她總算找到了那個純白色的小巧精緻的小皮包。
懷著萬分忐忑的心情打開,在這一刻,白悠然覺得這片名片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
當打開皮包後,看到裡面靜靜躺著的那張名片,白悠然落下一顆顆晶瑩的淚,那是巨大驚恐後,喜悅的淚。
如捧著珍寶一般,拿著名片來到了電話機旁,顫抖的手按下那串陌生的號碼。
此時此刻白悠然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了,當她終於順利地按完號碼後,過了好半天,電話那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陸靖宣不是說隨 時隨地都可以找他的嗎?怎麼電話那頭一點聲音都沒有?
又急,又驚,又怕,又怒的白悠然,緊張之中,她將電話拿到自己腿上要重新打,這才發現,電話線究竟被人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