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恍恍惚惚間來到了醫院,半夜的醫院依然一片燈火通明,四處走動的急促聲,陣陣飄動的白影,白悠然感覺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正當她有種拔腿就逃的衝動時,一名陌生男子走到她面前:「請問,你是白仲森的家屬嗎?」
「是的。」白悠然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強迫自己要冷靜。
「我是華頓生化實驗室的負責人,焦斯林。」男人淡淡地自我介紹。
「請問,我父母怎麼樣了?」白悠然如同在大海裡找到一塊浮木,激動地一把抓住了焦斯林的手。
「你父母親在做一項生化試驗時,不甚引起爆炸。送到醫院搶救無效,已經不幸身亡。」看著眼前嬌弱的女孩,焦斯林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實,但他不得不說。
「不……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晚上父親還笑著說,這個星期天要帶她和弟弟出去玩的。父親向來說話算數的,他不會騙人的,不會的!
「白小姐,你冷靜點,冷靜點,我知道這樣的事實,換作誰都難以接受。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節哀順變。」焦斯林很同情白悠然,扶著身子搖搖欲墜的她,走到長椅上,坐下。
白悠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震住了,她整個人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和父母相處的片片段段,一幕幕浮現,那笑容,那動作,那聲音……一切一切都宛如剛才,這叫她怎麼能相信,最疼愛她的父母就這樣離她而去?
焦斯林不知道怎麼安慰陷入悲傷之中的白悠然,他很想讓她冷靜冷靜,或者就這樣大哭一場,但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不得不讓她告訴。
「白小姐,你要堅強點。你父母雖已身亡,但你還有弟弟要照顧……」任憑她的手在自己掌心裡掐出一道血痕。
一聽到弟弟,白悠然渾身顫動了一下。「弟弟……小天他怎麼樣了?」她實在不敢問,但當她抬起淚眼望向焦斯林時,話已經迫不及待地出口了。
「白教授在爆炸的那一刻,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白天陽。幾乎奇跡般地白天陽並沒有受到多少外傷,但驚嚇過度的他,此時陷入深度昏迷之中。醫生說,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這樣的噩耗就算是一個大男人也未必承受得住,更何況這個柔弱的女孩。
焦斯林有點擔心地望著,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道的白悠然。「白小姐,你沒事吧?」
出乎焦斯林意料的是,白悠然沒有他想像中大哭大叫,雙眼無神望著不知名的他方,語氣堅定:「帶我去見小天。」
現在她是家裡唯一的大人了,她必需照顧好弟弟。白家唯一的男孩子,父母心頭的寶貝。
白悠然一遍遍在心底重複了,她不能倒下,不能崩潰。父母走了,但還有小天,小天需要她的照顧。所以,她一定要堅強,一定要!